“北冥,你且在島上修煉,按時到你師祖那裡聽講,不可懈怠,為師偶有感悟,想遊歷一下洪荒,回來時要檢查你的功課,如有懈怠定不饒你。”這一天玄元沒有講道只是將北冥招到玄天閣交代一些事情,準備遊歷一下洪荒。 “師父,我能不能跟著?自從與師父來到金鱉島修道,還不曾到處遊歷。”北冥看著自己師父嚴肅地表情,還是壯了壯膽子說道。
“不行,如今大劫漸顯,洪荒之中充斥著煞氣,不小心沾染,後果不堪設想,為師乃是劫中之人,當激流勇進,磨礪道心,你如何去徒惹因果。”玄元嚴肅地說道。
“可是···”北冥對於玄元所說的大劫根本沒有概念,心中猶是不甘,眼巴巴地看著玄元。
“罷了,罷了,真是小馬乍行嫌路窄,大鵬展翅恨天低啊,為師讓你感受一下龍漢初劫,過得龍漢劫,如果你還是想遊歷洪荒為師便成全你。”看著北冥的樣子玄元頗感無奈,伸出右手,白瑩瑩如和田羊脂玉的食指對著被北冥的識海一指,北冥識海內頓時閃出無數幻象。
北冥突兀的感覺到自己的靈魂似乎脫離自己的控制,附身在一條微不足道的蛟龍身上,跟著龍族的先鋒部隊來到洪荒大地上,遇山開山,遇水搭橋,自己的雙手沾滿了鮮血,生命,無數的亡靈在自己的周圍咆哮,帶著深深的不甘喃喃詛咒,此刻生命是那麽的脆弱,個體的實力已不再重要,無比巨大的戰場上翻不起任何的浪花,只知道機械地攻擊,看著敵人如收麥子一樣成片倒下,一個個認識的,不認識的袍澤失去了鮮活的生命,北冥麻木了。
突兀間一群群穿著黑色袍子的怪人衝入戰場,不分敵我,在眼前只要有生命的就逃不過他們的魔爪,包括自己的戰友,只要阻礙了前進的道路,絕對會被毫不留情的碾壓,隨著時間的推移,本已經拚出真火,疲憊不堪的三族,被加入的生力軍殺得四散奔逃。
黑衣人正殺得興奮之際天空中出現一個巨大的磨盤,混沌色的表面沾滿了神魔的鮮血,射出一片片黑色的魔光,顯現出巨大的吸力,無論是光,水,天地靈氣等都逃不過它的吸力,更不要說下方鮮活的生命,被吸入大磨內部,旺盛的血肉精華刺激大磨緩緩轉動起來,吸入的生命無論如何哀嚎,掙扎都逃不過大磨的碾壓,即使是靈魂,在磨盤下也是毫無阻礙,被磨得粉碎,化作一縷縷純淨的混沌氣。
北冥突然感受到靈魂被從肉體中剝離出來的劇烈痛苦,原來自己也沒有逃過大磨的碾壓范圍,在這危急時刻,自靈魂深處升起一道白色光華將北冥保護了起來,本不契合的靈魂和肉體被分離開來,包裹靈魂的白光抵消了黑色魔光的吸引,北冥就這麽看著自己的身體被碾壓的血肉模糊,直到化作一道道精純的混沌氣。
來自靈魂的戰栗讓北冥感到自己似乎被凍僵,即使是有形無實的靈魂,他倔強地想看一看讓自己的靈魂恐懼,艱難,機械地向著天空望去,一個身穿青色道袍的年輕道士出現在空中,一抬袍袖成為無數生靈恐懼來源的磨盤被收到了袍袖之內,淡漠的看了眼北冥所在的位置,朝著西方急速飛去。
“他怎麽看得到我,他怎麽看得到我?”北冥喃喃自語,他下意識地認為自己陷入了某一環境當中,即使是無數的生命在他的手中消失,心中也沒有那麽強烈的感受。現在被神秘的青袍道士盯了一眼,北冥忽然意識到,自己的靈魂遁入到了這片幻境當中。
孤零零的飄蕩著,看著滾滾滔滔的血色長河,感受無比的劇烈,悲愴的心情無比的荒涼。難道這就是大劫嗎?北冥捫心自問,卻找不到任何的答案。 “癡兒, 此時不醒更待何時。”玄元的斷喝如炸雷一般在北冥的耳際響起,癡癡呆呆的如靈魂出竅一般,才回魂的北冥心中充滿了懊惱,低著頭不敢看玄元一眼。
“師父,弟子失態了。”躊躇良久,北冥才期期艾艾地說道。
“失態?”玄元啞然一笑,看著自己的這一大弟子。
“弟子沒有守住本心,差點兒迷失在幻境當中。”早已沒了不甘的北冥,心境開始沉澱下來。
“幻境?誰告訴你的那是幻境?”玄元似笑非笑地看著北冥。
“可···”北冥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無從反駁師父說的話,青袍道人的那一眼,是那麽的真實。
“真真假假,亦幻亦真,這才是世間百態,不入紅塵如何磨礪道心,看到的未必是真得,看到得也未必是假的,眼睛會告訴你答案,也許是真得,又或者是假的,唯一不變得是你那顆道心,一顆勇往直前,激流勇進的道心。”
“弟子受教了。”此時北冥如脫胎換骨一般,灑脫、沉穩的性子積澱起來。
“孺子可教也。”玄元欣慰的點點頭,看來自己這一脈終於後繼有人了。
“師父,弟子偶有感悟,想閉關鞏固一下境界,無法前往送別,請師父贖罪。”北冥對著玄元恭恭敬敬地一拜。
“去吧,去吧,莫要耽誤了修行。”玄元擺擺手,示意北冥下去。
“保重,師父。”北冥對著玄元微微稽首,恭敬地退出玄天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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