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個兄弟現在落到了洛陽幫哪個金剛的手裡?”
“冷面金剛陸通!”
顏虎咬著牙說道。
“我那兄弟天性好賭,這次得了些銀錢便到了洛陽來豪賭,結果露了財被陸通的那王八蛋設計欠下了賭債。”
古人雲,吃喝嫖賭,賭排最後一個,卻也是害人最深的一個,前三個無論怎樣揮霍短期都不至於讓一個人家破人亡。
可後者不一樣,也許只要兩個時辰,甚至是更少的時間便可以讓人傾家蕩產。
師傅以前說過,賭門深似海,裡邊的門道是一個人一輩子都琢磨不透的,所以從小師傅就不停告誡我千萬不要沾賭。
“洛陽幫就這麽明目張膽嗎?”
我詢問道,按道理說如果洛陽幫一直都是見誰就宰,那麽他們在洛陽早就沒有了立足之地。
“他們見我兄弟是個外地人在本地沒有勢力,所以才如此肆無忌憚。”
我思緒了片刻,決定這個忙我是一定要幫的,不為別的就為收顏虎這個兄弟。
“先休息養精蓄銳,明天咱們去會會這個陸通。”
次日清晨,我起床剛打開門就發現顏虎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他的眼睛通紅顯然沒有睡好。
簡單洗漱後我和顏虎來到了上次去的那個賭檔。
裡邊看場的還是陸展,此刻他正在一張賭桌前盯著一個人。
那人雙目通紅,死死盯著賭坊夥計搖骰子的手,眼神中的瘋狂與期待交織著。
“豹子!一定要出豹子!”
只聽啪的一聲,木製的骰盅落到了賭桌上。
“來來來,買定離手,開盅押寶概不兌換!”
賭坊夥計對著四周喊道。
骰盅一開,是二三五,那人瞬間癱軟在地。
“展哥,求求你再借我十兩銀子,我一定能翻盤!”
那人跪倒陸展腳下,死死抱著陸展的大腿。
“喲喲喲,沒出豹子啊,我也想給你機會,可是你這房契地契都押了,沒有東西做擔保我也很難做啊。”
“展哥,求求你,在給一次機會……”
“來人!對對帳,看這家夥欠了我們賭檔多少銀子!”
陸展說罷,賭坊的帳房拿著厚厚的帳本走來,翻了幾頁念道。
“王大壯,共欠銀二十一兩。”
“你看你看,大壯啊,不是不給你機會,你這還有壞帳呢!
這樣吧,念你也是老主顧,那一兩銀子我就不要了,二十兩銀子按江湖規矩九出十三歸,拋去零頭要你二十八兩銀子不過分吧。”
此刻跪在地上的王大壯面如死灰,一下子癱軟到了地上。
賭坊裡的客人見有熱鬧看,紛紛圍了過來。
“這帳你認嗎?”
陸展看著王大壯,眼神變得犀利了不少。
“認……我認!”
“那還等什麽!還錢啊!”
陸展跟前一個賭坊夥計惡狠狠地說道。
這一刻我清楚的看到了在銀子面前人的醜惡嘴臉。
王大壯是個悲劇,他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沾上賭。
“展哥!展哥!你寬限幾日,我這就去湊錢……”
王大壯說著,起身又死死抱住了陸展的腿。
“去尼瑪德!”
陸展一腳踹飛了王大壯,緊接著輕輕擺手。
“拖下去,按規矩辦事。”
幾個夥計上來便控制住了王大壯,將他拖到了裡屋。
“展哥!給個機會啊!”
王大壯還在掙扎著,可賭坊的那些人沒一個理他的。
拖拽王大壯的賭坊夥計直接對著王大壯的腦袋給了一腳,王大壯雙目一翻瞬間軟了下去。
顏虎的眼睛通紅,雙拳緊握,如果不是我一直死死抓著他的右手,可能他已經上去了。
“虎哥,冷靜些,別忘了咱們這次是來做什麽的。”
我開口勸道。
我的心裡一直還有一份冷靜,我何嘗不想去阻止,可這樣根本不能改變什麽,搞不好我們自己也要栽到這裡。
通過今天的事,我徹底認清了這個賭坊,也明白了師傅的忠告。
並不是所有人都一個好師傅,在他們小的時候也沒有人會告誡他們不要沾賭。
或許有人告訴過他們,可賭坊放出的利益誘惑,以及人們不勞而獲的心理,是大部分人都無法拒絕的。
我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毀了這個地方。
我用了個手法,趁亂將賭桌上的骰子拿到了手裡。
接下來才是我和陸展較量的時候。
“剛剛只是一個小插曲,大家接著玩啊。”
陸展開始善後,賭坊和夥計們也幫著疏散人群。
很快一切恢復了之前的樣子,賭客們見沒熱鬧看,也都紛紛回到了之前自己的桌子又開始無休止的下注。
“走,咱們會會這個陸展。”
我小聲對著顏虎說道。
顏虎壓下火氣,重重點頭。
事情處理完,陸展轉身便要回自己的休息室。
“展哥!”
我打了聲招呼帶著顏虎追上了他。
“你是?”
“咱就是一個過路人,這次來找展哥談一筆買賣。”
陸展打量了我和顏虎一眼,給身邊的夥計了一個手勢。
夥計會意,退了下去,估計是去叫人了。
因為顏虎的面相是在太過凶惡,再加上剛剛還有情緒在身,是個人都知道我們不是來做買賣的。
“兩位,裡邊說話唄。”
陸展指了指自己的休息室。
我和顏虎率先走了進去,陸展最後進來隨手關上了門。
陸展走道一張桌前坐到了胡椅上,他的旁邊此刻還站著一個留著山羊胡的讀書人,不出意外這應該就是他的幕僚。
以前聽師傅說過,一些有錢有勢的人總喜歡找倆狗頭軍師放在身邊給自己出謀劃策,沒想到今天還就遇到一個。
“不知二位有何財路關照啊!”
陸展看著我們倆,眼神中戲謔成分居多。
顏虎一直壓著火氣盯著陸展。
陸展也不示弱,二人對視著。
“我兄弟呢!”
顏虎一開口便火藥味十足。
“你兄弟?哪位啊?”
陸展神態自若,壓根沒把我們放在眼裡。
“木羽!”
“木羽?咱們這裡有這號人嗎?”
陸展回頭看了眼山羊胡。
山羊胡稍作思索道。
“有,前些天欠了通哥賭債,被通哥扣押了。”
“哦,想起來了,那個欠一百兩的,還打傷了我們兄弟!”
陸展的臉色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