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扁長生住了三天。
不得不說,他的醫術真的很高超,我和顏虎的傷被他那不知道是什麽的藥膏已經調養的八九不離十了。
幾天的接觸,我發現扁長生這個家夥特別樂觀,人不壞,就是愛搗鼓些蛇蟲鼠蟻以及一些有毒植物。
“我感覺你和其他的醫生不一樣。”
“那我較之他們如何?”
扁長生看著我,似乎很在意這個回答。
“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其他醫生是不可能讓我在三天之內就能恢復這麽好的。”
“嗨!這就對了!”
扁長生猛地一拍肩頭,我倒吸了一口冷氣。
因為他拍的是我的肩頭,好巧不巧就是受傷的那個。
“嘿……不好意思啊,忘記你還沒有痊愈……”
扁長生面露歉意地撓了撓頭。
“哎呦……我的肩膀誒,疼啊……”
見扁長生這樣子,我玩心大起,鬼哭狼嚎地耍著無賴。
“要不我再給你看看……”
“哎呀……沒有用呀……哎呀呀……”
我還在鬼哭狼嚎著,扁長生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他一定知道我現在啥事沒有,不過他之前應該是沒遇到過像我這樣的,所以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
“別叫喚了,中午請你喝酒怎麽樣?”
“是好酒嗎?”我正色道。
“你這變臉也太快了吧。”
“嘿,這不是挺長時間沒喝,饞酒了嘛。
對了,是好酒嗎?”
“那必須的。”
時間過的很快,太陽很快也落下了山。
今晚的月亮很圓,也很亮。
藥鋪後邊有一處露天的小院子,今晚扁長生組局,邀請我和顏虎去喝酒。
“快快快,來搭把手。”
扁長生推著一個獨輪車,車上有滿滿四大壇子酒。
顏虎一看到酒便首當其衝,先碰到了酒壇子。
“別別別,你傻吧!你這麽一拿這三壇子酒就沒了。”
扁長生的語氣很焦急。
顏虎一拍腦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我差點給忘了……”
我們將酒全部卸下來後,扁長生找來了三個大碗。
“今天晚上咱們不醉不歸。”
扁長生大拍胸脯,一副豪爽的樣子。
顏虎已經迫不及待了,他直接打開了一大壇酒,湊過鼻子一聞,眼神瞬間變成了貪婪。
“洛陽樓的十年陳釀,老扁你這私房錢不少啊!”
“別提了,咱現在是貨真價實的窮光蛋了。”
扁長生拿起大水瓢將我們的碗填滿。
隻半個時辰,我們已經喝了一大壇子的十年陳釀。
扁長生傾斜著身子顯然已經挺不住了。
我的腦袋也有些暈乎,不過還可以繼續喝。
“過癮!再來!”
顏虎給眾人滿上,又端起了碗。
“不喝了,不喝了。”
扁長生擺著手直接趴到了桌上。
“老雲,你呢?”
“我必須喝啊!保得了!”
我們倆又碰了五大碗。
此刻我可以明顯感覺到頭暈,月亮也似乎長了腿會動了一般。
月明星稀,陳酒老樹,月下飲酒,可謂是意境十足。
又是五大碗。
顏虎這家夥好像是酒鬼投胎,喝了這麽多酒都能做到面不改色。
可是我已經感覺到極限了,
胃裡翻江倒海,大有傾瀉而出之勢。 又是兩碗下肚,我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跑到老樹下,拖著粗壯的樹乾就吐了起來。
此刻我也顧不了這老樹的感受了。
“老雲,你這也不行啊。”
顏虎的話讓我瞬間清醒了不少。
以前師傅總說,男人不管到是麽時候都不能說不行。
我今天就豁出去了,決計不能讓他把我看扁,否則以後何談讓他幫我做事。
“我還能喝,敢再喝嗎!”
“還是別了吧,我怕給你喝出個三長兩短。”
“看不起誰呢!繼續!”
我回到酒桌,晃晃悠悠地將我們倆的碗倒滿,桌子上被我灑了不少酒,我也知道自己已經到極限了,可是此刻覺對不能說不行。
我們就這樣一直喝。
我也不知道中途自己抱了多少次樹乾,我只知道我在不停的喝。
如果那棵老樹有意識,此刻也應該是醉了。
“我……我還可以……”
終於,在我又一次端起碗的時候,我身子一歪,失去了意識。
“嘿,老雲醒了。”
我睜開雙眼,第一個出現的人是扁長生。
顏虎也在旁邊,不過他的表情很怪異。
“我這是睡了多長時間?”
“您老人家已經睡了三天三夜了,要不是我對自己的醫術比較自信,我還以為你見了閻王了。”
三天嗎?
我心裡還有一些驚訝,對於那晚的酒局,我隻記得自己一直在吐。
我緩慢起身活動了一下四肢,感覺渾身用不上力氣。
“哦對了,你昏迷的這幾天有個姓曹的來找過你,他留下了一百兩銀子,托我務必照顧好你。”
扁長生說道。
我想十有八九是曹仁,同時這也能說明我此刻的行蹤還在曹操的掌控之內。
不過換位思考也不難理解,畢竟拿了人家的安家費。
我決定還是第一時間去找找曹仁, 出來混該有的規矩不能少。
之前曹仁告訴過我,如果要找他就去城西天字當鋪,那裡是曹家的場子,平時閑來無事他就一直在那裡。
我帶了兩壺好酒,問了三五個路人,可算是找到了天字當鋪。
這地方不小,金碧輝煌,場面十足,不過它卻開在深巷。
我想這是曹操的有意安排,我現在不理解,只是因為自己沒有到達了那個層次。
一進門,角落裡擺著一張方桌,兩個凳子,空間很狹小,緊接著便是一個牆一樣的高台。
高台裡坐著一個撥弄算盤的掌櫃,我打眼一看,那人竟然是曹操。
“曹公子,你怎麽在這?”
“小雲,是你啊,聽說你昏迷了,現在感覺還好嗎?”
曹操一見面便詢問我的情況,此刻我感覺心裡熱乎乎的,第一次感覺受人重視。
“我都好差不多了,這不就來找曹仁兄弟敘敘舊。”
我笑著答覆,提了提手中的酒。
“呦,有好酒啊,子孝今天不在,不過這不還有我嗎,進來說話。”
曹操起身離開櫃台,打開了角落的門邀我進去。
我這才發現原來這前台的另一處居然還設有一個暗門,一般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
進了這道門我才發現裡邊可是別有洞天,豪華的圓桌,精美雕刻的木質胡椅,後邊還有幾個門,估計是他們的休息室。
曹操就這樣帶著我走到了最裡邊的一個門口,不出意外這裡應該是他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