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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謂江湖?》第2章 入世
  少年離開雲落村走了一天,即將入夜時發現前面有一座寺廟,少年快步上前才發現這座寺廟已然殘破不堪。

  兩扇寺門,一扇倒在地上,一扇歪倒在牆上,上面的顏料經過風雨侵蝕後已經分不清原本的顏色,少年走進寺內看見供桌上蒙著一層厚厚的灰塵還有幾隻老鼠在上面找尋食物,供桌上的老鼠發現有人進來便“吱~吱”的跑開了。走進正殿,佛像已經殘缺,寺廟的屋頂已經塌陷,抬頭望去能夠看見屋頂枯黃的野草在風中搖擺和空中的圓月。

  少年見天色將黑,便決定今晚就在此歇上一夜。陳立將殿內的雜草收攏,找了一些枯樹枝,從懷裡掏出一個火折子點燃了雜草。

  陳立從包袱裡面拿出水和事先準備的乾糧,吃罷便靠著斷裂的牆柱睡了過去。

  “師兄,我不想再走了,我們就在這個廟裡休息一晚吧。”廟門外傳來一陣交談聲將陳立從睡夢中驚醒。這是陸異交給陳立的,出門在外一定要保持警覺性。

  “行吧,那我們就在此處休息一晚。我見那廟內有火光,定是有人已經在裡面了,我們進去搭個夥兒也不錯。”隨著交談聲越來越近,從廟外的走進來一男一女,兩人正向著正殿走來。

  “這位兄台,不知我們二人可否與你一起在此處歇息一晚。”那男子抱拳向陳立說道。陳立雖然醒著可是卻不願招惹什麽是非便沒有搭理那男子。

  “師兄,你看這家夥穿的破破爛爛的定是這梧州城外的乞丐,我們不理他。”另外的女子看了一眼陳立之後便將視線移到了旁邊的男子身上。

  “我不是什麽乞丐,我只是一個趕路人而已,你們要歇息直接歇息便是。”陳立受不了那女子的嘰喳便睜開了眼睛。

  陳立借著火光才看清來人的模樣。少年抬頭一看,只見男子面容清瘦,深藍色的長衫罩住他高瘦的身軀,月白色的腰帶襯托的他身材勻稱顯得不那麽過分瘦弱。

  而他身邊的女子身著一襲玫瑰紫色留仙裙的她,朱唇皓齒,流光溢彩,雖是淡淡的妝容,卻顯得她更加卓爾不凡,就宛如一朵不可褻玩的白蓮花,美麗妖嬈的同時,一個清冷的傲氣從她身上散發出來。

  “這位兄台,在下是快雪山莊少莊主歐陽恪,這是我的師妹賀鶯,深夜叨擾兄台實在抱歉。”那男子率先開口說到。

  “歐陽兄,我就是一個無名小卒,我叫陳立。這個破廟也不是我的私人處所,你們自便便是。”說著陳立靠在牆柱上翻身繼續睡覺去了。

  “師兄,你看他。”賀鶯嘟著嘴嬌嗔到。

  “好了,師妹,本就是我們打擾了人家的清夢,你就別再抱怨了,我們去那邊歇息吧!”歐陽恪帶著賀鶯走向正殿的另一個角落。

  濃霧中景色尚不分明,唯可見近處枝葉上的露珠泫然欲滴,稍遠處便只剩的朦朧剪影,混混沌沌交織在一起,抬首望見的穹天也似是被罩上了一層輕紗,不知何處忽然傳來鳥鳴,這一聲破空的清啼鳴醒了世界,林中忽然喧囂起來,八方四面的鳥群也加入到了鳴和中來。

  陳立被林間的鳥鳴聲中醒來,他看著角落裡的一男一女兩人,緩步向他們走去。

  一步,兩步。

  近了,更近了。

  陳立快速的將手伸向賀鶯的腿部。

  “你這個臭乞丐,你幹什麽呀你!”賀鶯被陳立的動作驚醒,也順帶著將歐陽恪驚醒了。

  “師妹,發生了何事!”歐陽恪站起身將賀鶯護在身後,

眼色不善的盯著陳立。  “師兄,這臭乞丐輕薄我。”賀鶯一臉委屈的躲在歐陽恪背後告狀。

  “陳兄,你這樣貌似不妥吧,我自問我們二人並沒有冒犯到你。”

  “你們別誤會,我只是來幫那位小姐抓蛇的。”這個時候陳立將自己手上的東西提了起來。

  歐陽恪才看到陳立手上抓著一條尺余長的青蛇,這時歐陽恪才意識到是自己誤會陳立了。

  “陳兄,對不住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歐陽恪向陳立抱拳致歉。

  “無妨,我本也沒放在心上。”陳立向歐陽恪擺擺手,“可惜了,要不是你有害人之心說不定我還會放你一馬。事已至此,這世上也沒有你的留身之處了,就當我的裹腹之物吧。”

  陳立掏出身上的匕首,熟練的扒皮、烤肉。

  不一會兒,在陳立的操作下,原本苦澀的蛇肉散發出陣陣香味。

  “咕~~”坐在歐陽恪旁邊的賀鶯的肚子不爭氣的響了起來。

  “呐,這幾塊肉拿去你們吃吧。”陳立分出幾塊蛇肉拿給歐陽恪,自己吃掉了剩下的便往外走去。

  “陳兄留步”歐陽恪從殿內追了出來,“不知陳兄打算去往哪裡?”

  “梧州城”陳立頭也不回的言道。

  “正好,我和賀師妹也要前往梧州城,不如我們一道如何?”

  “你們去梧州城幹嘛?你們不是涼州人吧?”陳立朝著前方徑直走去。

  “師妹,快跟上,我們與陳兄一道前往梧州城。”歐陽恪朝殿內喚道“沒錯,我和師妹並不是涼州人士,我們是青州人,來梧州城是為尋找我快雪山莊的叛徒”歐陽恪雙眼愈發陰狠,“罷了,都是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而已,不提也罷。我們上路吧陳兄。”

  “行叭。”

  在破廟內偶遇的三人結伴前往梧州城。去梧州城就得穿過眼前這片樹林。

  “陳兄可有去過梧州城?”歐陽恪突然問道。

  陳立腳步一頓,轉過身撓著頭“沒有。”

  “。。。”

  時值正午,陽光從樹葉的縫隙中照射進來,四周的蟬鳴和鳥鳴不停,讓人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終於,三人走出了叢林。

  “陳兄,現在往哪邊走?”歐陽恪指著前面的岔路口詢問陳立,可是當他問完之後他就後悔了,因為陳立也沒去過梧州城。

  只見陳立趴在地上先是眼睛直視前方看了一會兒之後又將耳朵貼在地上聽了一會兒後站起身對身後兩人說道:“走右邊。”

  “喂,你不是說你沒去過梧州嗎?你可別亂指路啊”賀鶯在後面質疑陳立。

  “大姐,我拜托你仔細觀察下環境好不好,就只有右邊這條路上面有車轍印和馬蹄印。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在這兒等一會兒,待會兒會有一支百人規模的騎兵從這兒經過,你看他們走的那邊就知道了”陳立轉過身沒好氣的說道,同時心裡也很慶幸這些天一直沒有放棄對“潮生”的修習,才使得陳立的感官比起常人更加的敏銳。

  “師兄,你看他!師兄?你幹嘛呢”

  歐陽恪蹲在地上辨別這兩條岔路, “陳立啊陳立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這路上的車轍印和馬蹄印如此的不清晰,你卻能迅速的辨別出來!”歐陽恪站起身帶著賀鶯追著陳立而去。

  “噠噠噠~~~”三人背後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聽聲音是訓練有素的戰馬所發出的聲音。

  “師妹小心!”歐陽恪拉著賀鶯急速退至一邊。

  霎那間,一支約莫有百人左右的騎兵從三人身邊疾馳而過。這支百人騎兵人人身披白盔白甲,後背掛著一把弓弩,左腰間挎著一把彎刀,右腰間掛著一個箭袋,胯下均是清一色的優種白色戰馬,儼然一副斥候裝扮。

  “這是,,白馬遊騎?”

  白馬遊騎是涼州獨有的遊騎兵,是世上最頂尖的斥候之一。

  “師妹,你相信嗎?不久之後,陳立這個名字將會響徹整個江湖。”歐陽恪看著陳立的身影道,“就他?怎麽可能。”顯然,賀鶯並不相信陳立能做到這一步。

  換作任何一個人都不會相信這麽一個平平無奇的人會在江湖中掀起一番風雨。

  此時的歐陽恪和陳立心中都產生了一個想法,而且他們倆的想法都不謀而合。

  我要把跟他的關系保持下去甚至更進一步!

  只是陳立產生這種想法完全是因為行走江湖想要多一個朋友。

  而歐陽恪產生這種想法這是因為看中了陳立的潛力,他堅信陳立定會名揚整個江湖,而到時候自己作為他第一個朋友,快雪山莊也會再次崛起!

  三人跟著白馬遊騎後面走了許久,終於來到了梧州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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