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堅看看我:“凡哥，不知道我這樣的想法行得通不?”

紫萱說:“看看你倆的表情，能不能正規一點?”

向東出來打圓場:“他倆這表情，就是最正規的啦！”

這話一出，果然有效。小飛和龍鳳哥立馬就收斂了起來了。

我說:“你說就是啦！對的我們就集體拱火上莊，不對的，我們就集體挑水熄火。哈哈！”

蕭堅說:“這個特別的營銷中心呢，是一個個泡池組成的，每個泡池之間呢，預留作間隔的空間，方便日後改用。然後，每個泡池就等同一張銷售大廳裡的洽談桌，有客人來看樓了，可以親自體驗下這溫泉。嗯，當然了，為了避嫌，全是男的，就男銷售接待;全是女的，就女銷售接待;一家老小都來的，誰接待都行。銷售在岸上做介紹，客人在池子泡著。為了不讓客人產生仰頭和銷售交談的場景，泡池旁邊預留一條河池底一樣高的通道，這樣銷售就可以和客人平視著交談了。然後，所有的物料都用防水材料印刷，比如說塑料的售樓書和戶型圖，甚至是銷售用的筆也是用防水筆，能在水下書寫的那種，這些小玩意網上大把。我這想法是剛才才產生的啊！可能不太完善。這個泡池接待中心呢，等同可以讓有些只是想來薅羊毛泡溫泉的人來，沒問題！在銷售完成之後呢，這個銷售中心只要經過略為改造，就能作為水匯銷售或者租賃出去了，無論是水匯銷售還是租賃，價格不會低，而且溫泉水的泉眼歸屬權還不是對方的。我的想法就是這樣。請大家多多指教！”

這個想法，大大的出乎意料啊！果然是天馬行空牌的！連蕭堅這樣老實巴交的人，跟著我和龍鳳哥還有小飛這樣從來就不正兒八經做事的人在一起久了，腦回路也寬敞了許多，簡直就是秦直路的思維啊！不過，這種思維是不是姍姍來遲了?

我一本正經的看看珊珊:“珊珊，你是不是最後才進來的?”

珊珊有點懵:“你說的是今天泡溫泉還是我加入公司?似乎都不是我最後噢！”

然後我轉過來對蕭堅說:“珊珊說了，她不是姍姍來遲。”

珊珊做了個抱住自己身體的動作:“凡哥，你說的冷笑話，就連這溫泉水都立馬給冷到結冰啦！好冷好冷啦！”

我問紫萱:“紫萱，你覺得蕭堅這方案如何呢?我怎麽覺得蕭堅就是我們的巴扎爾克呢?噢噢噢，不好意思，嘿嘿嘿，我總是記錯翻譯過來的外國人名字，翻譯過來總是記錯順序，是巴爾扎克！蕭堅這此刻是巴爾扎克靈魂附體，一泡溫泉，這靈感就來了?”

若男對蕭堅做了個大拇指豎起來的動作。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之前從沒見過若男在公共場合對他有過明顯的點讚，這次可是盤古開天地之後的第一次。

矮仔成在我旁邊到現在才出聲:“林凡，你看看你們這些都是什麽人哪！奇思妙想的，能想到泡著溫泉來進行銷售活動?真服了你們啊！我這次牆都不扶，就服你們哪！”

我咯咯的笑出來:“說明這思壁村的溫泉啊，有療效，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靈魂上的。麻煩你，真的麻煩你，說說你的感受?”

“不說不說！說了心裡不平衡哪！”他說著自我否定，然後又笑了，“我記得我小時候走在這裡，就是走在田埂上，鄉間的小路那種感覺，那時候這裡是稻田嘛，不過產量不高，因為一有台風來，基本上海水都倒灌進來，然後水稻就失收了，那時候沒有隆平老先生的海水稻哪！但是呢，我們幾個小夥伴就知道這裡時不時會有熱水冒出來，不定時的。那個時候誰知道這叫溫泉啊！那時候熱水一冒出來，我們幾個人就很興奮，因為這熱水流出來之後，水溝裡的小魚小蝦螃蟹什麽的，就基本上暈乎乎的任由我們撈取了。所以這稻田的產量也不高，一年兩造收不了多少。等到村裡的地基本上都給征收了，這塊田因為產量不多，就劃為了返還用地給填埋了。林凡，我實話告訴你，當年這塊田給填埋的時候，可能全村人只有我覺得惋惜了。因為那個時候我覺得填埋了，不是因為溫泉，那個時候沒有這個概念， 填埋的人也不知道，我覺得惋惜的是，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給熱水熱暈乎的小魚小蝦螃蟹撿拾，這直接把我小時候的美好記憶都給填埋了去！沒想到若乾年之後，你來了，然後潘總也來了，又買下這塊地，接著重新開挖，在我記憶就要消失之際，這溫泉又冒出來了。哎，百感交集呀！所以你讓我說啥感受?我這感受，不屬於溫泉本身的療效，屬於人文內容范疇內的吧?”他停了一下，“到時候有得賣，真的要留給我一套，優惠一點，那麽以後我在家都能泡著這具有我小時候記憶的溫泉咯！記得啊！便宜一點！”

我指指紫萱:“紫萱，矮仔成說的，聽到沒有?”

紫萱說:“為啥要優惠給他?”她故意停頓一下然後才說，“優惠一點便宜一點?那怎麽行?！優惠很多！便宜很多！這才行！”

矮仔成捂住胸口:“啊，你們現在啊，個個都不正經了！我說向東，你要注意別給他們同化了你喲！他們這股勢力現在是越來越猖獗了。”

向東反問他:“你這樣說話，何嘗不是和他們走在同一條路上?再說了，我現在不再是國家工作人員身份了，也能放飛一下自己了。他們這麽輕松的狀態，我也向往呢！”

“想不到你這濃眉大眼的向東，也居然叛變革命了?”矮仔成再次捂住胸口，仿若中了一槍卻還有一口氣要交代完畢才心甘情願的離開一般的樣子，“你叫我怎麽面對你們呢?怎麽面對?怎麽面對呀！”這個時候卻又像極了新鴛鴦蝴蝶體的寫法，重複又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