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帶領這種隊伍是很愉快的,輕松就說不上了,畢竟老板是有要求的。我們的老板最不同的地方是他會讓你自己說一個既定的目標,這就要要有很好的揣摩評估能力了。可以這麽說,老板這樣要求你,是因為他對這個行業還不懂,索性要你自己給出個目標了,既要達到他的理想值,又要不難為自己和自己帶領的隊伍,兩者之間要達到平衡,如果在同行大鱷那裡,可能就是“沒人性”的數值了,不過像我們這樣的中小開發商,就相對溫和得多,除了老板不暗行情的原因之外,還有就是普遍存在著一種惜售的心態,總覺得自己的產品是皇帝女不憂嫁,這種心態尤其是在沒有大鱷進入己方市場的時候。在種種因素的權衡之下,我的日子還是好過的,而且即便有大鱷進入,出於對本地市場的挖掘和迅速找準客戶,像我這些深耕本地的同行,也是他們想要的人才,至少是第一個項目的配置上,第二個以上就難說了。
叫了外賣,中午銷售部的12個人聚集在會議室,投影儀上放著她們想看的內容,桌面上一字排開外賣的美食,洋洋灑灑一大堆,和這些妙齡美女們一起進餐總是愉快的。我們習慣在中午的聚餐時候邊吃邊討論工作,晚上的聚餐就絕不討論了。
“我聽蕭總監說你們總是聯合欺負他,誰?站起來啊!”我笑著說,筷子夾著好吃的在指指點點。
劉可欣站了起來,這是我們隊伍裡銷售業績最好、最高傲、也是最漂亮的一個銷售,她說:“報告林總,是我帶頭的。誰叫他削尖了腦袋都拚命壓任務給我們啊!”一語雙關。
我問:“蕭總是送錢入你口袋呀!”
劉可欣說:“現在封盤又沒有銷售,有點鬱悶,沒事乾隻好聯合姐妹們來欺負人了。”
這個劉可欣,也是我從其他樓盤挖來的,這個就不是靠我的個人魅力能做到的了,靠樓盤的銷售。這些老鳥,只要用心,入行一年,只要一說到哪個地段的樓盤,開發商的可持續發展能力,她們就能判斷出來,從而決定是來還是不來這裡工作,至於底薪,基本不在乎,在乎的是每套樓總價的提成。
王姿也發聲了:“林總,如果沒什麽樓賣我真的想走了。”這個王姿說話比較直接,業績也不錯,這麽多女銷售裡,只有她敢吼客戶:‘你到底下不下定?我都給你留下來最好的房子了,還要什麽優惠?告訴你,買到就是賺到!你不買我就讓其他客戶下定了!’上次她這樣吼客戶,嚇得老子心驚肉跳的,沒想到文質彬彬的樣子下面是這樣的本色,沒得說,川妹子就是夠勁。
我邊用筷子敲下一對不知道從哪裡伸過來的筷子在我眼前的菜碟裡夾菜,邊問:“還有誰?”
陳麗麗說:“林總你能不能透露一些什麽信息啊?我剛才聽秦總說第二期的事。”
我看看蕭堅,給了個肯定的眼色,他很醒目:“這個跳跳蛙的大腿別夾,我的!哦,有這麽一回事,不過秦總屬於暗示劇透,時間不一定做準。為什麽呢?大家也知道,我們的第一期還沒總結,在座的各位都是從第一期走過來的,要給些意見參考才行。林總剛才開會,有一定的總結,但是不滿意,所以我們要從奮戰第一線的各位上給建議。喂,劉可欣,都說了這條跳跳蛙的大腿是我的。扁你啊!”
如果別人來看,這樣的會議簡直不可思議,不過我倒很喜歡這樣輕松的做法。這幫小姑娘,幾乎是接近00後的人,
價值觀和我們完全不同,做事的方式也不喜歡一成不變或者老土穩定的那種,說走就走的那種,但是做事認真起來,她們觀察人和事的角度確實極為尖銳到位,所以當公司其他部門的人說這幫小姑娘不值得拿這麽高的提成收入的時候,我從來不吝嗇於為她們辯護,這是她們應得的。 我說:“麻煩大家梳理一下自己手頭上的客戶,分析一下客戶的意向、購買力等等。有不好判斷的,可以現在說出來或者單獨約會我們的蕭哥哥。”之所以說可以現在拿出來探討,是因為這個行業的約定是誰第一個接待的客戶就屬於誰的,但是這個客戶在銷售休息的時候來交定的話,同事誰接待就有權分去一半的提成,這就很考銷售hold客的技巧了,什麽時候來什麽時候不該來交定,這技巧運用嫻熟就一直有好菜下飯,不然的話只能吃白飯了。而拿出來探討,純屬團隊精神的體現,義務勞動式的分析,今天你幫我,也許明天就是我幫你了。之前走的兩個銷售,業績不錯,就是沒有什麽團隊精神, 所以走我也沒有挽留,不值得,雖然從顏值上來說是值得放在銷售中心裡養眼的,但是窩心呀!
見我這樣說,大家紛紛拿出來自己沒有搞定的客戶出來分析,這個局面是我喜聞樂見的,很像以前在廣告公司工作時候的頭腦風暴,大家腦洞大的不可思議,時而嬉笑時而怒罵,只要坐在頭腦風暴會議室裡的時候,才不管你的身份是什麽,那一刻眾生平等。現在我把廣告公司的這一套搬進了銷售隊伍裡,效果也是杠杠的,沒有什麽芥蒂。
靜下來的時候,自己分析帶的隊伍和業績,能在老板心目中有多少分,自己心裡也是有底的,因為第一期某個階段我的堅持要將優惠擴大的時候,控制不住,在老板面前拍了桌子,雖然老板同意了我的方案,而我的方案最後也為公司帶來了額外的500多萬利潤,但是我依然從坊間傳說裡得知老板想換了我,小老板執拗不過同意了,秘密面試了一個據說是同行大鱷裡出來的副總,要價年薪50萬,結果一試,十分鍾便將對方趕走了。不是所有大鱷出來的人都有水平的,因為越大的公司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的,各司其職,但是一旦到了我們這種中小公司,什麽都要乾,甚至有時候你連換水都要去做的時候,這些大鱷出來的所謂精英,就明顯的水土不服了。經過這次,我也裝作不知道,不過工作就收斂許多了,當然這種態度上的轉變,老板是看在眼裡的,然後對我的信任度便愈加的牢固。在這種基礎上,我要去做個懸崖酒店,還是挺不靠譜的事兒,一對比,我的腦子是不是有點秀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