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赤裸裸的嫁禍!”楚迪高聲說道:“我敢肯定這個人就是死者老公!他就是凶手!他拿了我的外套想嫁禍給我!”
楚迪把之前想好的一通推理嘩嘩嘩地傾瀉了出去。
“監控!”楚迪特別強調這個關鍵證物,“小區肯定有進門的監控,你們可以看看是不是有我進小區的鏡頭!”
負責審訊的警官搖了搖頭,說:“你的推理很有一套,你想到的我們也都想到了,所以——”監控畫面切換,時間為昨天下午7:25,穿著外套的“楚迪”果然出現在了視頻鏡頭中,這次鏡頭距離近,五官也相對清晰,基本可以斷定,就是楚迪。
“這不可能……”楚迪癱坐在審訊椅上。
“所以不要掙扎了,說吧,動機是什麽?”負責記錄的警官已經提筆準備做筆錄了。
——不應該的,事情怎麽會進展到如此困境?
——我可是有著通冥之力的人,可是這靈力除了看到一些不該看的東西,似乎屁用也沒有。
——既不能變身,也不能造物,更不能影響別人的想法。
——這件事的確夠詭異,視頻中的這個人如此像我,但他肯定不是我,一定是那個女人的老公假扮的!
——只要是假的,就一定要有破綻!
——哪怕再像,也一定有什麽地方可以找到突破口!到底是哪裡呢?
楚迪沉默,仔細把整個事件重新梳理了一遍。
——如果按照我的推理,前天晚上我帶黑貓離開以後,她老公回家,就應該已經發現了我的外套。我跟這個女人是沒有任何瓜葛的,甚至當天晚上我就把視頻發在了網上,照理說我應該是他們家的福星,如果這個女人發現我丟失了外套,應該會聯系我。可是她沒有。這說明她並不知情這件事。她老公發現外套以後,偷偷收了起來。
“為什麽要把我的外套收起來?”楚迪喃喃自語,“那個時候他就想好了要嫁禍我!”
——她老公完全可以帶著我的外套第二天去上班,然後在晚上7:25的時候,穿著我的外套,大搖大擺從小區進來,現在還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易容的辦法,但是從這個易容來看,他知道外套是我的,並且他知道我的長相。這說明他一定看了我的視頻,甚至可能是我的粉絲!
——之後他殺害女人,故意在露台亮了一下,來加強我在現場的這個印象。
“那凶手是什麽時候離開現場的呢!”楚迪抬頭,在警官看來就是最後的掙扎。
監控切換,“楚迪”穿著外套,8:03分離開小區。
“那就用監控追蹤這個凶手啊!看他去了哪裡!”楚迪的聲音開始顫抖。
“小區太偏,周圍的監控不全,無法模擬凶手離開的路徑。”警官放下筆,說:“但是這些證據還不夠麽?不要岔開話題了,都到這個時候了,還不肯認罪麽?說吧,動機是什麽?”
“那麽,外套呢?!”楚迪喊出這句話的同時,警官一愣,楚迪也一愣。
——這個凶手行事如此縝密,絕對不會把這麽關鍵的證物隨意丟掉。他費盡心思要嫁禍給我,就一定會把這最後的一環補上,如果外套憑空消失,關鍵物證缺失,並不能保證後續會不會有人識破他的伎倆,但是如果外套最後在我家裡找出來了呢?!
“等等,”楚迪一字一頓的問:“警官,你們是如何獲知我的住處的?”
……
楚迪家。
警官把楚迪押走以後,房間裡五個靈體炸開了鍋,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討論著這件事。
哢嚓哢嚓。
不是鑰匙的聲音,倒像是拿什麽東西撬動鎖孔的聲音。
麻雀:【這麽快又回來了?】
蛇:【噓,不是。】
吱呀一聲,木門打開,一個穿著黑色衣服,帶著口罩的人出現在門口,手裡拿著一件疊好的外套。
黑貓:【這就是那家的男人!他怎麽會到這裡來?!】
桌子:【不好,他要來嫁禍楚迪!】
蛇:【是這樣了,他手裡的外套是楚迪的,但是這幾天沒見他穿過。】
紅酒:【這樣一來楚迪可就被他算計了,該怎麽辦呢?】
麻雀:【還能怎麽辦,上呀!楚迪要是有點什麽意外,我們還能這麽安穩的在這裡聊天麽?】
黑衣人把外套小心塞到床下,正要離開。
突然,床底下鑽出來一條手臂粗細的小蟒,褐白紅三色條紋相間,吐著信子,眨眼就纏住了黑衣人的腿。
黑衣人“呀”了一聲,連忙甩腳,想把小蟒掙脫,一抬腳卻狠狠踢中了實木桌腿,桌子一歪,砸在了黑衣人腿上。
從桌子背後閃出兩道影子,一條攻下,一條攻上,正是黑貓和麻雀,黑貓照著黑衣人腿部、襠部就開始撕撓,麻雀則直飛到頭上亂啄。
黑衣人越是慌亂,被這些物什困的就越結實,還沒等黑衣人反應過來呼救,一瓶紅酒咚地一聲砸在了黑衣人後腦,黑衣人登時昏死過去。
……
“我們想找到你還不容易麽?”警官說,“我們的系統裡早就有你的詳細信息。”
——一切都連起來了!
——給尹倩和羅蘭打電話的,不是警察,是冒充警察希望獲得我住處的凶手!警察要來抓我根本不需要通過給工作單位打電話來確認住址!
——凶手一定是想趁著警察把我帶走這個空檔,把最重要的證物外套送回我家,讓整個嫁禍鏈完成最後一環!
“外套就在我家裡!你們趕緊派人去找!”楚迪大喊。
警官馬上打電話接通外勤組,要求確認。
十幾分鍾以後,電話打來,楚迪離著老遠,都聽得真切:
“在楚迪家裡發現一個昏迷的黑衣人,經過確認,是死者老公!手裡還抱著一件楚迪的外套!”
楚迪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
……
“所以,這就是你在警局度過的驚魂3小時?!”尹倩饒有興趣地聽完楚迪的故事,說:“楚老師不光人帥,腦子也好使的很啊,居然僅憑推理就把栽贓陷害自己的凶手逮住了!”
“不過我還是有個問題啊,”羅蘭兩手捧著臉,問:“凶手為什麽會昏迷在楚老師家裡呢?發生了什麽事?”
“啊哈,我家裡養了一些小寵物,是它們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