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調整了時間下午家教，因為這些天教會了小立做飯，出於理想化設想，我建議他給父母做頓飯試試，答是答應了，可惜得幫他把關。

　　這些天一直學習興致不錯，效率和方法提高了。不全是自己的功勞，但心裡為這一次的小成功而出現正面的情緒。

　　一邊看著他還有些不熟練的做菜，或許這種情緒叫欣慰吧。像個大廚一樣站在旁邊隨時試菜，爭取把這次弄好。

　　時間不需多久，一桌子菜就好了，把它們用蒼蠅罩蓋上，我就走了，畢竟一家子吃飯多個外人，主人家不知道怎樣，至少我是有些不自在的。

　　回到家裡剛好趕上上晚飯，加上今天妹妹放假，算是能到齊的人都到齊了。外邊天色晝夜參半，很久沒看到了，因為房間裡的窗簾總是拉上的。

　　“你家教那邊怎麽樣了?快開學了吧。”奶奶問道。

　　我吞下一口飯，手裡一邊伸手夾了一筷子菜，說道:“還好，我準備和那家人說要走了。”

　　“工資結沒?”

　　“還沒有，準備明天去要。”

　　“行咯，你自己安排好。”

　　吃飯完稍微溜達了十五分鍾，回到房間，點亮手機，小立媽媽發來的信息。

　　“謝謝你啦

　　因為工作小立我們一直沒有時間帶

　　這一個月麻煩你了”

　　看來今天一家人感情交流還不錯，我樂意看到的結果，不過還是得“辭職”，手指有條不紊的按下。

　　“謝謝小立媽媽

　　主要還是小立自己聽話

　　就是，我快要開學了

　　得給自己留幾天收拾一下

　　明天估計就是最後一天家教了”

　　屏幕上的時間還沒有跳動，回復就到了。

　　“那還真是可惜了，不過還是學業重要

　　那我現在就把錢發你”

　　“好的”

　　立馬，小立媽媽轉過來三千，我算了算給多了，應該是額外的“補助費”吧。

　　結束聊天，點開了買東西的軟件，現在手裡的生活費充足了，還能有點閑錢買點自己想要的東西，瀏覽了一下，太貴的買不起，太便宜的可有可無，對鞋子衣服又沒什麽欲望。真不是個精神世界充實的人。

　　次日午時一點，結束了最後的家教。

　　“好，今天就到這了，給你個建議，作文中你不知道什麽詳寫什麽略寫，你就想自己最想寫的情節是什麽，你就詳寫。但是具體的還是要你自己去把握了。”

　　“嗯。”

　　今天情緒不高啊。我收拾好東西，準備吃完東西就走了。正值小立媽媽準備出去。

　　“我出去有點事，晚上才回來，你們先吃啊。”

　　“好，對了，我今天我帶小立出去玩一下可以不。”

　　“隨便你們，多出去走走是好的。”

　　不知道是出於信任還是壓根沒聽清我說的啥，回答的相當隨意。窗外刺眼的光束預示著今天是一個特別好的晴天，至於出去玩這回事也是臨時起意。

　　得到了許可，我們自然就不必在家裡解決溫飽了，外出。

　　“我們去哪?”小立在旁邊問道。

　　其實我也沒想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說:“看吧，就隨便轉轉，有什麽想玩的就玩。”

　　隨便是要有一定目標的，第一個目標便是那種大超市，裡面的東西還算齊全，總能找到有興趣的。

　　我們買了一點漢堡可樂什麽的簡單對付一下，走到了比較上層一點的位置，

這裡有個遊戲廳。誒，這個不錯。　　我找前台換了一些硬幣，順便看看有什麽可以玩的。小立在不發表意見的時候，我就得拿主意了。

　　“來，我們先投個籃熱熱身。”瞥到有個投籃機，心有所動。

　　“好啊。”他的樣子也是很有興趣，不知道是對籃球感興趣還是對這裡的遊戲感興趣。

　　塞了兩個幣進去，籃球的擋板被收掉，兩人身體迅速進入狀態，拿起球就往框裡砸，命中率感人。

　　“你在學校的時候打籃球嗎?”

　　“有玩過一次，但是同學太厲害了。”

　　狀況和我一樣，實在是實力差距太大就很沒得玩，即使這樣的人很少。不過就算實力差不多我也很少打球，主要是對撞人頂人會搞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類似於那種雲玩家，很喜歡看一些籃球視頻，很帥，但是讓自己打呢，不打。

　　……

　　“遊戲規則是用手上這個東西，把桌上那個圓盤推進對方洞裡。”

　　……

　　“這個合金彈頭是我們那個時候比較流行的遊戲了。”

　　“挺好玩的。”

　　“那是。”

　　……

　　“我不會開車。”

　　“試試嘛，大不了就是碰碰車。”

　　……

　　“我去那邊坐會，你先玩，來，幣給你。”我是不行了，玩了一下覺得有點累，去櫃台買了兩瓶水。在周圍閑庭信步，手機突然“噔噔”一響。

　　“你在幹嘛?”曲悠欣發來消息。

　　“帶我家教的學生在外面玩，最後一天了

　　怎麽，放月假了”

　　“是啊，明天中午回學校上課”

　　我心裡鬱著一口氣，之前無非讓她學習一類的話，一時間還真無話可聊。

　　“那個，我找男朋友了”

　　看到這個消息，我第一反應竟是退出一下聊天界面。

　　“額，好事兒啊，恭喜啊”

　　開始死要面子，雖然很想知道原因，但不能問，堅決不能問。話說為什麽我要這麽別扭呢，是該死的佔有欲吧。

　　我趕緊用另一個號加了曲悠欣。

　　“怎麽突然用小號加我了?”

　　“趕緊把那個‘巨輪’消了吧，你已經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在和異性這麽聊天，他知道了會受不了的，至少換我是接受不了的”

　　“嗯，好”

　　話題大概停止在這裡，按照正常預算，後面估計聊天頻率大概就會慢慢減少了，之前可能是兩個人還吊著，這個時候再繼續就不正常了。

　　機器嘈雜的聲音將我喚醒，明亮的光線讓世界清晰，繼續開始日常生活。沒多久，小立也幾乎玩完了，並肩出了超市，我想去遊一下泳。

　　“你會游泳嗎?”路上我問了一下。

　　他搖搖頭，好吧，不能隨便玩了。

　　到了游泳館，交錢兩人的錢，順便就在游泳館裡給他買了一套裝備，也沒啥裝備，一條泳褲，一雙泳鏡，外加一個游泳圈。

　　這孩子在換褲子出來的時候還害羞，看來也是到了這個年齡階段男孩了，也不知道他的同學裡有沒有那種“老司機”。

　　在岸上，雖然很想直接下水，但還是老老實實帶他做了下熱身運動。大概有一兩年沒有遊過泳了，好在水性這東西鍛煉出來了，就一直在。回想那個時候每天放學回家，寫完作業就去小區裡的泳池。手上的掌紋也因為這個變得比常人淺。

　　……

　　“來手扶著岸邊，雙腳用力打水。”

　　……

　　“慢慢來，手臂劃動，腳也跟著擺動。”

　　……

　　很長一段時間，終於是把他教的差不多了，雖然還是不會遊，但至少有個游泳圈能自己練了，我這方便專業知識不多，大多都自己摸索，看他自己造化了，至少起步不是狗刨式就行。

　　我躺在水裡，以仰泳的方式慢慢飄蕩，水的冰冷籠罩全身已經很久沒體驗過了，隻留一張臉在外面，身體處於鎮靜模式，唯有手腳慢慢控制以致於不沉下去。這個時候看天沒有了那種刺眼的感覺，於水中成為了可視之物，也不是每每如此。

　　累了，兩人坐在上岸的梯子旁邊，游泳在沒到達一定水平之前，遊得喘氣是很少的，只能說我是這樣。它更傾向於不斷滲透的疲憊， 上岸那一刻才清晰感覺。

　　“感覺怎麽樣?”

　　“很好玩。”

　　“你後面想玩，就跟你家裡人說，或者找幾個同學一塊兒出來，這麽大個娃兒了，是要自己出門了。”

　　“嗯，老師你明天就不來了嗎?”聲音有些小。

　　“肯定啊，我也有老師，要去學習的，不然怎麽能教你的啊。”

　　等身上的酸處有些減弱，起身到更衣室清理好後，離開了。

　　這個時候天色漸晚，身上也不算清理乾淨了，就趕著往家裡去，路上看到一個燒餅攤，心思立馬泛起，去買了兩個燒餅，還要走一段路到公交站，肚子也餓了。就在這條街上，看到想吃的就買，邊走邊吃。

　　“回家了趕快洗個澡。”

　　送到他家樓下，與第一日不同，這次我是看著他上去，不知道他會不會舍不得，我心裡確實有些說不出的感覺，這麽多天的家教，縱然是利益的驅使。也不知道自己該教的是否都教了，這就是新手老師的顧慮嘛。以後會好的。

　　今天躺在床上，腦海裡又重新開始我某個故事，隨著年齡的增長，這個故事越來越完善，我知道我不可能真正等到遙遠的未來，再去將它記錄下來，但是現在，我還沒有想好這個故事的後續，它還缺了一些東西。

　　隔著窗簾，能聽到外面的世界，真的在我的視力下降了之後，聽力得到了發展，我能聽到某些很細微的聲音，可有時候，我身邊的聲響反而總是失去意義，就像是，多年養成的條件反射被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