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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你的眼睛》一、偽裝
  光與熱灑在這堅硬的泥道和站在它身上的人臉上,有那頭髮尖兒上欲落未滴的汗珠,也有融入衣服上而滲開的不均勻的汗漬。無不顯示著天氣的炎熱和……

  “昨天團長來巡視我們連!

  讓我很沒有面子!

  我是個要面子的人!

  就不能讓你們好過!”

  陽光從右側老樹的枝葉間偷偷滑下來,大片的陰影讓微風也願意來這湊熱鬧,我身上的本該近黑的衣服也慢慢風乾成他本來的面目,只是有些許白色遺留在上面。若不是那整整齊齊留在台階上的半個腳掌、夾緊的手臂和微微前傾的身軀。恐怕會以為這是快樂的軍訓。

  時間的漫長就是在這個時候得以體現,相比於女生,男生要多一份不必要的紳士,男生處於台階下方的位置上,而每個人之間的間隙導致,前傾的幅度要小一點,以免過於曖昧的姿勢,雖然感覺好像除了我和趙新輝之外,幾乎都沒有這樣的尷尬。但並不影響我保守著這個規則。

  好在教官們都是有規矩的,不可能讓我們真正的跨越身體極限。在大概二十分鍾左右的時間,眾多女生開始不停地“報告,動一下”的時候。

  就意識到該咬咬牙再堅持一下了,身軀的晃動無法阻止,只能靠著比別人少縮小十多度夾角的前傾,保持著自己的腳不會因不穩掉下一階。

  太陽又戴上了那純天然的雲霧口罩,皮膚的灼熱又慢慢緩了下來,目光不如最開始的堅定地盯著前面女生的後背,略帶微光地瞄向前面的的一個扇形區域。

  可想而知的與那隨風而擺動的草木相似,微小程度地不規則晃動。

  突然,前面的稍稍向後倒了一段,接著又似落水者猛地往前掙扎,情況的演變有些劇烈,我心裡倒是並不想理會這些,因為這會讓事情變得很麻煩,當然有更好的選擇那就另說。

  “報告!動一下!”

  “動!”

  男生是很少會說這句話的,即使和氣之間也會有莫名的攀比,除非很不在乎這些,這是從小處在“男兒當自強”的熏陶下的成果。

  左腳後掌下壓但是沒又掉落,右腳腳尖點在腳下台階側面,令腳趾彎曲向下摩擦,身子不穩同時伸出雙手抓向了前面人的手臂,右腳快速點地彈回,順便雙腳站實扶了一下前面的人,手上的壓力增大,手變掌推在她背後將她扶穩。嘴上趕緊的來了一句。

  “不好意思。”

  過程只有極端的時間,也好在沒有什麽人能看到這邊,而別人即使目光看過來也看不出什麽。

  “沒事。”

  她小聲地回復,也好似被驚醒迅速調整自己。按道理來說應該是沒發現我的用意,不過這也只是個小插曲。

  自然不可能繼續接話,腿微彎小挪移一下,雙腳後半腳掌再次懸空,一切繼續。

  “今天!

  都給我記住這次的感覺!

  下次就不是這麽輕松了!

  好,解散!”

  “是!”

  “哦呼”

  身體不自覺地松了口氣,轉身到前方石塊上把自己的水杯手機拿在手,再起身看了看周圍,找到了楊毅和羅章的身影。

  “老楊老羅!”

  喊了他們一聲,他們轉頭看過來,我跑過去把手打在他們肩上。問道:“去哪吃?”

  “我想先回去洗個澡.”

  “先回去吧免得等下還要搶。”他們將頭擺回前方回答道。

  我心理思量了一番說:“那我也先回去洗澡算了。

”  “走唄。”

  大片大片綠色的身影湧向宿舍樓,關鍵是這個鐵門限制了流量,活生生將一條宛如有兩米多粗腰的蛇,給綁了個繩子縮回了不到一米。

  幸運的是大寢裡的人幾乎都去吃飯,剩下了也沒有洗澡的想法。我們各自拿了桶放在洗浴間裡佔地為王,慢悠悠地回寢室拿來洗發露沐浴露。

  “嘩嘩嘩。”“呲呲呲。”

  “我們還有幾天來著。”羅章一邊洗著一邊問。

  “應該還有三天吧,不過最後一天好像是去另一個校區有啥事兒。”我一邊擠著沐浴露一邊答道。

  “OK。”

  晚自習基本沒有誰會想穿軍訓服,畢竟也不是很舒服,可惜有些人一看就是沒時間換,比如說我旁邊的張瑞靈和陳曦。一左一右,張瑞靈還好,他身上味道很淡,而另一位就沒啥說的了。

  不同與第一次見面,我看錯了這個人,本以為是什麽比較內向的人,可現實是個——憨憨。

  還記得聊天得幾個夜晚,在男生內部討論生理話題的時候,他天真的說:“我之前還真在百度上直接搜過那兩個字。”

  被我們集體玩笑似的恥笑了一番,我們幾個資深人士反手甩給了他幾個戰略資源。

  就在此時,大家的目光隨著身著橙色T恤彭老師的到場而集中。

  賣關子不屬於我們這個氛圍,所以老師直接裝模作樣的清了兩下嗓子之後直入主題。

  “我給大家說一下我們這次開會的內容,軍訓快結束了,所以我班要快點選出班裡的班委,這幾天大家也熟悉了,所以給大家一點時間,等下有競選想法的就自覺上來講一下,最後再由大家進行投票。”

  講完老師就走到了我們最後一排來,剛好這邊有一個空座。

  “你們有想法嗎?”這個問題是針對我們男生,我面帶有些尷尬地微笑回應道:“還好,在想去競選哪個。”

  “去試試,即使沒競選到也沒啥。”他帶著有一些鼓勵的笑勸著我,不過我看著這笑有些慌。

  眼神飄忽到燈下的影子身上思考了一會,我對自己比較明白,其實大多數人都對自己很明白。想這種時候我說話前都會考慮一下,並不是自誇的三思後行,只是對於未知的畏懼讓我這樣做能夠讓自己有點安心,猜測自己所說的話會讓對面有什麽感覺。

  有點像計劃通,但是沒有資深者那麽厲害,所依憑的也不過是簡單的換位思考,我也想有那種怪物般的看透人心的能力,可惜,在眾多書裡都會讓你認識到。主角其實不是主角,只是借用這個人的視角闡述故事而已。

  自我感官中總是以自己的視角,所依總會將自己擺在一個較為重要的位置。就如有些人沒有嘗試過,就認為自己即使從高樓摔下去,認為自己也不會死,因為沒經歷過,總認為自己是例外。可是縱使有這想法,也只有一些人才會真正去嘗試。

  長期的習慣令我沒有使用過多的時間,給老師一個表示肯定的反應,話題就轉移到了其他幾位男生。內容大概也是類似的橋段。

  “大家好,我是36號陳楠,這次我競選班長,除了是想更好的融入大家以外,就是想在新的學校,通過班長這個職務更好的幫助大家,我在初中也曾擔任班長一職,對於這個職位我熟悉,且能努力去做好每一份工作,謝謝大家。”

  很標準的發言,此時陳楠身上擁有著軍訓時沒有過的自信,那是一種我不曾擁有過的自信,這使得她並不算漂亮的外表散發著迷人的魅力。她走下來的動作很自然,那樣子不會讓人想到她會落選的可能。

  這次的競選說實話並不適合壓軸出場,因為在大家都不是那麽熟悉的情況下,第一個人的良好發言,將會成為一個基準線,後面的或多或少也會處在劣勢狀態,即使你的競選詞能比陳楠更好。

  不過即使以人際,她恐怕也不會差。畢竟作為軍訓時的女負責人,自然是有基礎的。男的?不好意思是我,機緣巧合以及一群賊子的起哄。

  後續在我的心理上有那麽一刹那,班長的競選者們保持了安靜,也許是錯覺。

  “大家好,我是謝嘉雯,我也是競選班長,在之前一段日子的相處裡,我可能沒有多麽的突出,這讓有很多同學還不熟悉我,你們可能不信,我以前真是班長,而我想通過班長這個職位,讓大家更多地了解我,希望大家給我一個展示自己能力的機會,謝謝。”

  ……………

  這次競選讓我影響最為深刻的,就是你們到底是有多大壓力,一個個市裡校裡一二名的,還個個都當過班長,我好像並不配融入你們,哎。

  此時我的心情宛如是一泉青水,然後我是裡面的淤泥,還是隨波逐流的那種。

  當我站上台的時候,我已經不知道是怎麽上來的了,在台上的情況也不允許你在那浪費時間,每一個音節都是準備好的脫口而出。若真有什麽特別的感覺,是站在台上,看著每個眼神都注目與你,那絲絲的膽怯依舊沒有隨著上一次上台自我介紹而消逝。

  上台技巧,當你真的很緊張可以直言“我有點小緊張”。不過我並未如此,畢竟知道的人多了,這樣做會顯得做作。

  “大家好,我就不多介紹自己了,這幾個星期的相處,大家也都知道我是個怎樣的人,說實話,在此之前我還沒有上來的想法,可是想著自己以前也沒有擔任過什麽班委職務,來到這,面對新的你們,我或許有機會多做一種選擇,競選這個心理委員,正如這個職位的特征,或許我能更好的認識你們,你們也能知道我是怎樣的人,工作能力我不敢說自己是頂尖,但是我的實力大家是看到過的,如果符合你們的標準的話,可以不介意的支持一下,謝謝。”

  在我之後,又陸陸續續的有競爭者上台,做完了一切的我,我自己都不不知道,自己為何想上去。除了是想在沒有熟人的地方重塑自我。

  其實有一點佔便宜,師范女生多男生少,男生在這些方面會有一些優待,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至少只要男生敢上去競選,都選上了。

  所以我們男生這邊有心理、娛樂、組織、體育。幾乎是把搞活動的人員都湊齊,也是“權傾”課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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