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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六朝傳道》第239章 有病
在薛夫人的佛堂上,赫然供奉著一個胖大和尚。

 他雙手攤在膝蓋上,做要起立的姿勢,坦胸露腹,笑意可掬。

 佛像的旁邊,還有一個道士像,也是一樣的笑容。

 “夫人真是心誠,不但供奉著佛像,還有道像,只是恕貧道眼拙,這供奉的是哪位佛爺和道祖?”

 薛蟠撓頭道:“就是,以前怎麽沒見過,咦...怎麽瞧著有點眼熟?”

 薛夫人一臉虔誠,笑道:“這是我你姨娘專程派人送來的,說最是靈驗,快過來拜拜,上一炷香。”

 薛蟠不情不願,上前點了一支香,在佛像前舉起香拜了一下,然後插到香爐裡。

 李漁心中警惕起來,別是薛賈是一家,把自己坑了。

 他手指一動,一道無形的水氣,慢慢纏繞著薛夫人的手腕。

 水靈之力進入薛夫人的身體,遊走於她的經脈內,並無氣海和輪台。

 渾身周天沒有一個打通,看來她絕非修士。

 他藏在袖子裡的手指一動,水氣纏繞薛寶釵圓潤的手腕,一股細若遊絲的靈力,在她經脈內運轉。

 這股靈力極為精純,如同涓涓細流,遊弋在她的經脈之內。

 李漁看了一眼薛寶釵,心中有些奇怪,她小小年紀,哪裡修來的這些靈力。

 正好她也朝這邊看來,朝著李漁輕笑一下。

 她也在疑心,一向人憎狗嫌的兄長,怎麽會認識李漁這種六朝聞名的人。

 要知道,這位道長,可是大宋皇帝的座上客,和大宋最神秘的神霄宮淵源很深。

 就是在大明,也有很多人知道李漁,甚至有很多人專門去汴梁,想要投身在他的正經門中修道。

 李漁把她的反應盡收眼底,這個小娘,根本沒有覺察到自己在窺視她的經脈。說她擁有這麽精純的靈力,卻一點也無法察覺,就說不過去了。除非,這股靈力,不是她自己能控制的。

 小喬端詳著佛堂的這尊佛像,突然說道:“好眼熟,我好像見過他們兩個。”

 薛蟠也拍手道:“我也覺得這大和尚眼熟,道士沒有印象。”

 李漁眼珠一轉,這兩個貨看來騙了不少人啊,東吳他們也去過。

 從李漁如今掌握的情況來看,他們兩個在謀劃一件大事,恐怕六朝中很多個朝廷都要牽涉其中。

 現在怎麽辦?

 跳出去說這個和尚不是好人?

 李漁搖了搖頭,跟薛夫人解釋起來太麻煩,而且她還不一定信。

 一個是自己的親姐妹,一個是陌生的道士,她心裡會更加信任哪一個,還用說麽?

 李漁笑道:“薛蟠是我弟兄,他如今犯了事,其實是有人要陷害他。我準備帶他去汴梁避避風頭,不知道夫人可願意?”

 “啊?這麽說真有人要害我蟠兒?”

 李漁點了點頭,說道:“害他的人,買通了薛蟠的小廝,讓他下死手。其實薛蟠兄弟雖然頑劣,但是秉性不壞,怎麽會無故傷人性命。此人一計不成,肯定還要繼續使壞,俗話說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不如乾脆讓薛蟠跟我去汴梁,在正經門中,修習一些道術,也可以延年益壽,豈不美哉?”

 薛夫人滿臉詫異,她看向薛蟠,眼神中寫滿了不信任。

 薛蟠自己也嚇了一跳,李漁事先沒有和他說啊,不過轉念一想,汴梁那地方繁華無比,而且離家又遠,沒有人管著,豈不是任由自己逍遙快活?

 這個時候,需要人拿主意了,薛夫人舉棋不定,薛蟠自己沒啥話語權。

 反倒是年紀最小的薛寶釵,開口道:“娘親不是一直擔心哥哥不成器,如今難得有正經道長願意提攜哥哥,娘親還猶豫什麽?”

 她雖然年幼,但是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好處,正經門是多少六朝權貴削尖了腦袋都擠不進去的。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縱使富貴一世又如何,也抵不過韶光流逝,年華老去,若是能修仙問道,是萬萬不能錯過的。

 這番話雖然幫了薛蟠,讓他出去的機會更大,但是薛蟠一臉不高興,“誰說我不成器了?”

 薛寶釵和薛夫人對視一眼,一起捂著嘴笑了起來。

 李漁說道:“夫人覺得如何?”

 “好吧,若是道長不嫌棄,就擺脫道長了。”

 薛蟠大喜,樂不可支,上前給他娘捏腰捶肩,喜形於色。

 薛寶釵和薛夫人都無奈地搖頭,這個人但凡有點城府,都能讓她們少操點心。

 李漁也不禁莞爾,怪不得薛寶釵這麽小就失去了天真爛漫,原來她家的天真,都被她哥哥繼承去了,一點都沒留下。

 “讓薛蝰收拾一下東西,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我們?”薛蟠大叫一聲,“娘親也要去?”

 “你一個人到那麽遠的地方,我們怎麽放心的下。”薛夫人笑著說道。

 不光是他,李漁也驚呆了,難怪薛蟠能養成這個性子,這也太溺愛了。

 薛蟠說道:“你們去了,住在哪裡?”

 “置辦一套宅子,你上次回來,不是心心念念了好幾天,說是在汴梁置辦房產麽。大宋的國策是最寬松的,允許六朝所有人,買地置辦房產。正好也帶著你妹妹去散散心,聽說大相國寺的大師最靈,為娘的正好去寺裡給你和釵兒求個符。”

 說到這兒,她看向李漁,“不知道小道長認不認識相國寺的高僧?”

 李漁臉漲的通紅,說道:“相國寺我熟,和他們的方丈關系不錯,天天到我山門中蹭吃蹭喝。”

 “太好了。”

 這些大戶人家,在深閨之中,哪裡知道鄰國的軼事。

 而且相國寺不是單純的覆滅,而是被陰謀除掉,然後換了一波人。

 新相國寺內的魯智深,接手了一些小沙彌,大和尚們全都跑路了。

 薛蟠突然怪叫一聲,說道:“對啦!”

 薛夫人嗔怪道:“你亂叫什麽,有貴客在,還是跟穩不住的猴一樣。”

 “我妹妹的病,李漁兄弟是最會治病的,我帶回來的護身符就是他的。”

 薛夫人一聽,喜上眉梢,她伸手把寶釵攬在懷裡,道:“還請小道長垂憐,我這女兒,自小要強,她不知道在被窩咽了多少眼淚,也不知道這些年怎麽熬過來的。”

 說著說著,抹起眼淚來,薛蟠趕緊勸道:“娘親說這些幹什麽,我這不是請來了高人麽,妹妹馬上就要苦盡甘來了。”

 李漁笑著問道:“我和你哥哥情同手足,就托大叫一聲妹妹。”

 “使得,使得。”薛夫人趕緊說道。

 薛寶釵柔柔地叫了一聲,“寶釵見過兄長。”

 “寶釵妹妹是不是修習過什麽道法?”

 薛寶釵怔了一下,搖頭道:“從未修習過,不瞞兄長,我家雖然有些錢財,但是畢竟只是商賈之家,修習道法是求之無門的。”

 李漁斂眉道:“我就直說了吧,你的體內流淌著一股精純的靈力,日夜洗滌你的經脈氣海。這就是你這些年痛苦的來源,不過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它幫你打通了小周天。”

 “這些年,雖然你日日受苦,但是這就相當於你日夜苦練苦修,若是能修道,就是一日千裡,進境神速。”

 薛夫人大喜過望,“還望將小女收入門中,我們願意...捐些香油錢。”

 李漁笑著擺了擺手,說道:“我和薛蟠是什麽關系,怎麽會要薛家的錢財。”

 薛蟠一聽,滿臉榮光。

 小喬在一旁笑吟吟地,密音傳話道:“恭喜你啊,收了一個美貌小娘徒弟。”

 李漁輕咳一聲,正色道:“不過正經門不適合寶釵妹妹,我願意將她推薦給神霄宮,國師林靈素門下。”

 薛寶釵是最上進的,她只聽過李漁的隻言片語,但是對於大宋國師和神霄宮這兩個名字,卻是如雷貫耳。

 終於,這個小大人,露出了一絲禮法之外的笑臉,作揖道:“多謝兄長,兄長恩德,我們薛家難報萬一。”

 李漁笑而不語,心中暗暗思量,自己救她一萬次,只要她還在金陵,就難免羊入虎口。

 既然如此,不然把薛家直接帶到金陵,這一招就叫釜底抽薪。

 上一次他控制了景陽觀三慫,和林靈素隔空交手,因為是林靈素的主場,幕後那鳥人沒有佔到便宜。

 自己抱緊老林的大腿,在汴梁盡可無憂!

 “呵呵,你們薛府家大業大,都去汴梁,家中肯定要囑咐一下。我就在這裡打擾了,還請盡快收拾好東西,咱們早日出發。如今這個世道,可不太平,宋境江南道打的赤地千裡,趕路時候說不得還要繞著一些地方。”

 李漁說完,帶著小喬就走,留給他們一家三口,商量準備。

 身後馬上傳來薛蟠的抱怨,“娘親,咱們都走了,家裡的買賣怎麽辦?”

 “你還擔心家裡的產業了?什麽時候,你這麽上心了,我看你就是想躲著我們娘倆,自己一個人逍遙快活,我隻說了吧,娘不會讓你一個人去汴梁的。”

 寶釵也插話道:“若沒我們看著,你不定惹出多大的禍事來呢。”

 “我惹什麽?我惹什麽了,整日裡就知道說我。”

 ......

 李漁走出內院,和小喬並肩走著。

 經過了昨晚被人強吻,兩個人單獨走,李漁現在還有些不好意思。

 他強裝鎮定,說道:“我說的金陵那個大對頭,估計很快就能注意到我來了,咱們這一路要做好隨時逃命的準備。”

 小喬轉頭看著他,看的李漁有些心慌。

 “你看什麽?”

 小喬笑道:“我說你...本事這麽大,為什麽一直被人追著打呢?”

 李漁乾笑兩聲,他自從離開巨野,不是被人追著打,就是被人追著打的路上。

 李漁自己不是沒有總結過這個原因,說起來也怪自己。

 他只要稍微有點精進,就會去招惹一些他這個境界根本不能得罪的猛人。

 剛出巨野,他就敢去打虎妖;

 到了汴梁,他就敢摻和佛道之爭;

 好不容易修煉完了五卷太平清領書,實力突飛猛進,他就敢和紅孩兒拚命、拐走神殿聖女準備開1苞治血煞咒、還順便和明教爭奪五行令。

 紅孩兒,神殿,明教...每一個單掕出來,都是讓人聞之色變、招惹不起的。

 張老道說的沒錯,李漁平日裡穩如泰山,但是不能讓他見到好處。一旦有好處擺在他跟前,局勢就控制不住了。

 他是“見利忘命”的典范。早晚死在無法遏製的貪欲上,那塊石頭賴在李漁身邊,或許根本不是為了枯藤,單純就是為了李漁這個人。

 兩個人走到客院,一陣風吹來,把李漁吹醒了。自己還在這想雜七雜八的事,不如先把姐妹兩個的事掰扯清楚,不然到了汴梁,總歸是躲不過的。

 他對小喬的感情,肯定是沒有跟大喬深的,但是也不單純是見色起意。小喬敢愛敢恨的性格,很招人喜歡,古靈精怪的性子,也讓李漁很難忘。

 他在一棵松樹下,停住了腳步,鼓足勇氣問道:“你有沒有想過,我....我、大喬姐和你的事。”

 小喬雪白的玉靨上,飛起兩朵紅雲,手指撚著道袍說道:“我們有什麽事?”

 “你怎麽打算?我是不會拋棄大喬姐的。”

 李漁很無恥地把球踢過去,讓她自己開口,這樣自己那點齷齪心思,比如說姐妹並蒂什麽的,就不用自己說出口了。

 小喬怔道:“為什麽要拋棄姐姐,你敢的話,我就...我就閹了你。”

 李漁咽了口唾沫,胯下一緊,“那你呢?”

 小喬笑道:“我懂了,你是說這個啊,我這麽跟你說吧,自小到大,姐姐和我遇到喜歡的東西,都從來沒有搶過。”她的眼睛一眨,吐氣如蘭,笑靨如花,朝著李漁說道:“我們喜歡一起玩。”

 “一,一起...玩。”

 李漁渾身一顫,突然覺得,這件事也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美好。

 他正胡思亂想呢, 小喬一伸手,將他推到松樹上。

 李漁一陣激動,閉上眼等著她來親自己。

 突然,他的手被小喬握著,放在了一團軟膩上。

 “我和姐姐,誰的比較好?”

 “這個怎麽能隨便評論。”李漁警惕地回道,趁機又多揉搓了幾把。

 “沒事,你就實話是說嘛,我又不會生氣。”

 “大喬姐的更加彈手一點。”

 啪的一聲,李漁捂著臉頰,看著小喬氣的提著道袍一扭一扭的背影,跺腳罵道:“幹嘛打人,神經病啊,不是你自己問的?又不是我自己要說的。”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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