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板上的年輕人手指抽動了一下!
原本還在練習的勒克萊爾愣了一下,緊緊盯著床上的頭兒。
緊接著原本平靜的年輕人身軀劇烈抽動,床板跟著劇烈搖晃,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
一旁原本已經睡著的其余三個小家夥也被驚醒過來,望著劇烈抖動的年輕人身體。
霍華德回過神吼道:“勒克萊爾,快點。”
三人按住年輕人的身體,勒克萊爾這才將針管插入了胳膊上,推動針管,將液體注射進去。
注射完成不久之後年輕人恢復平靜。
四人互相對視一眼,長舒了一口氣。
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唐寧看了睡得踏實的幾個小家夥,擼起衣袖看了看手臂上的針眼。
揉了揉針眼之後將幾人叫醒。
五人喬裝打扮的跟原來完全不同,雖然這裡的人都熟悉,但根本沒有人能夠認出他們。
一路到了當地的夜風酒館,白天的酒館冷冷清清的,沒幾個人,大多都是昨晚宿醉之後睡在這裡酒館內的桌子上。
民風淳樸的夜風酒館有個好習慣,就是不清場,沒有人會將上帝從酒館趕出去。
要了幾杯酒之後坐在酒館靠窗的位置上,望著窗外,等待著消息傳來。
很快,就得到了一些意外收獲。
一名鎮子上的老頭鑽進酒館,還未到櫃台前就大聲嚷嚷著。
“聽說了沒,昨晚鎮子上有個鐵人帶著一堆奇怪的東西,搶了幾輛馬車離開。”
正在整理櫃台的大胡子聳聳肩,隨手拿起酒杯,倒上一杯海星酒遞上去,打趣道:“看來你的宿醉還沒有結束,來一杯醒一醒,算我請你的。”
老頭端起海星酒小抿了一口,流露出享受表情。
“我沒有胡說,是真的,車行已經報請了治安隊,治安隊還派人來了,這會正在做筆錄。”
坐在靠窗位置抱著一塊紅麵包啃食的霍華德壓低聲音。
“頭兒,該不會是弗蘭肯斯特跟著我們一塊來大陸了吧。”
唐寧不是這麽想的,起身走出酒館,一路朝著鎮子唯一的車行趕過去,沒有人比他更熟悉這個破敗貧窮的小鎮。
到了鎮子上的車行前,已經圍了不少人。
鑽進人群,一眼就看到正在錄口供的治安隊員和車行的主人,車行的主人哭喪著臉,重複著一句話。
“那可是我全部的身家,沒了馬匹和車,我得餓死。”
其余治安隊員正在一旁的車行馬廄內檢查,馬廄內空無一物,門也被破壞。
治安隊員安撫車行主人。
“別激動,我們會抓住偷馬賊,幫你把馬匹找回來的,你說對方是鐵人,你確定?”
車行主人神色恐懼。
“沒錯,我確定,偷馬的時候我發現了,我拿了農具攻擊,他的身體被攻擊的時候能夠發出叮叮的脆響。”
他晃了晃手裡的鐵叉。
治安隊員眉頭緊皺,詳細記錄,然後繼續詢問。
“那你是怎麽活下來的?”
車行主人神色流露出頹喪。
“他一揮手臂我就飛了出去,然後就暈了過去,剩下的我什麽也不知道。”
治安隊員記錄了一下,立刻揮手致意,一名隊員跑過來,負責記錄的治安隊員吩咐。
“去通知教會的人過來。”
話音才落,有人鑽入了人群,大聲道:“不必了。”
眾人紛紛望過去,
一名身材高大,壯碩的年輕人極為狼狽,手臂上受了傷,頭上也有血漬遺留,身上的袍子破破爛爛,渾身濕漉漉的,不過依舊能夠看出來是教會服飾。 那名負責做筆錄的治安隊員看到來人立刻跑過來,恭敬行禮。
“奧古斯汀先生,您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奧古斯汀才從大海遊回來不久,看著認識自己的治安隊員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不用你們插手,現在你們可以離開了。”
如果這件事情被這些治安隊員插手調查,用不了多久就會暴露教會異端裁判所有收容物逃走的事情,所以他必須將這種可能性扼殺在搖籃中。
治安隊員聞聲也不敢違逆,畢竟奧古斯汀可是大人物,不是他這種級別的小人物能夠得罪得起的,就算是費倫治安大隊的隊長親自來也不敢有所質疑。
治安隊員收工離開。
車行主人哭喪著臉,望著離去的治安隊員激動道:“那我的損失怎麽辦?”
奧古斯汀走到車行主人面前,從懷中拿出錢袋子,壓低聲音威脅道:“告訴我,他往哪個方向去了?”
車行主人一怔,接過錢袋子打開看了一眼,雖然跟損失差距不小,但總算有點補償,聊勝於無,收起錢袋子,這才將剛才給治安隊長的話又說了一遍。
奧古斯汀緊握著拳頭, 拖著受傷的手臂和腦袋推開人群轉身離開。
人群中的唐寧看著離去的教會人員,他對這位名叫奧古斯汀的人物並不陌生,繼克羅恩之後異端裁判所的主管,教會內聲威顯赫的人物,他的大名無人不知。
能夠讓這種級別的人趨之若鶩,並且迫使對方受傷的目標,那只能是從異端裁判所逃出來的001號,看來昨晚001號在這裡出現過。
現在找001號行蹤的需求並不是很迫切,畢竟有了弗蘭肯斯特的存在。
還有一個不尋找001號的原因他沒有說。
也許可以跟著這名教會的大人物,興許能夠找到一些關於17年前收集到的0號汙染源的蹤跡信息!
“走,跟上他。”
想到這裡唐寧快步跟了上去。
一路跟到了費倫當地的大教堂,站在大教堂門口,唐寧示意幾個小家夥在門口等著,獨自推門而入。
教堂內牆壁上的燭台燈光搖曳,照亮牆壁上那些神聖高潔的壁畫,壁畫上的形象栩栩如生。
正在跟大教堂內主教交流的奧古斯汀停了下來,皺眉看著進門的人。
費倫教堂主教知道這位教會大人物正在氣頭上,隨時有可能爆發,立刻向著進門的人招手。
“今天教堂休息,改天再來。”
經過喬裝打扮,拄著手杖的唐寧沒有停下腳步,徑直走向兩人,發出低沉沙啞的聲音。
“別誤會,我不是信徒,我只是有點情況想要告訴教會,是關於一個鐵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