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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江湖,江湖笑》第1章綠柳莊歐家
  清風城外有一座綠柳莊,莊內有一大戶人家,家主名喚歐向歌,整個綠柳莊的村民都是歐家的佃戶,所以外人又稱綠柳莊為歐家莊。

  說起這歐家,在清風城一帶也是赫赫有名的。歐家先祖曾做過本朝的吏部侍郎,吏部尚書一向被視為天官,作為位列尚書下的侍郎在清風城看來那是頂天的權貴了,後來歐家先祖告老還鄉後就回到了清風城。

  歐家先祖在官場上資歷很深,門下學生遍布整個天下,清風城歷代城主都與歐家交好。回鄉後的歐家先祖在這清風城外十裡的地方修建了這樣一座綠柳莊,莊上的佃戶由一些歐家的仆從家屬以及歷年逃荒而來的難民組成。

  歐家到了這代家主歐向歌的手上,開始重視武學,莊內請了不少的供奉,都是一些江湖上的入流人物,歐向歌自己在江湖上也是一把好手,人贈外號金龍拳,以一本歐家祖上意外所得的金龍拳法在整個雲州都是橫掃千軍之勢,十多年來,清風城這一帶的江湖都以歐家為先。歐家在清風城可謂是黑白兩道通吃的存在。

  這天,綠柳莊外又來了一些難民,是從雲州以外的蒼州逃荒過來的,蒼州那邊遭遇了百年不遇的旱災,幾個月沒有下雨,莊稼顆粒無收,朝廷的賑災行動遲遲不能到位,災民只能南遷,所經過的第一個地方就是雲州。

  沿路的城池都已經拒絕難民的進入,難民只能或依附於城池外、或進入附近村莊、或繼續南遷。

  來到綠柳莊的難民人數有點多,已經超過了綠柳莊所能承受的極限。歐家家主歐向歌一向是秉承著仗義的理念行走江湖,對難民的遭遇很是同情,但他也不能為了難民的生計,全然不顧自己莊裡的村民。在一頓恩威並施之下,一部分難民帶著歐家給的糧食選擇了繼續南遷,還有一部分則留了下來,正好為綠柳莊多開辟一些新的耕地。

  歐向歌只有一個獨子,名叫歐斌,歐向歌中年得子,他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成為一個文武雙全、品格高尚的全才,所以從小對歐斌的要求都是很嚴格的。在文采上給歐斌單獨請了西席先生,武略和為人處世由他自己親自教導。而且歐斌很是痛恨欺凌弱小的事情,所以經常進城遇事打抱不平,是以歐斌雖小小年紀,名聲卻響徹整個清風城。

  此次接收難民的工作就由十六歲的歐斌負責。

  這並不是歐斌第一次見外來的難民,本朝自立朝以來已過了兩百余年,當今大乾聖上雖無明君之像,但也還算一個中庸之主,可是朝綱已經腐敗,奸臣當道,對百姓的賦稅征收過高,此外民間武風盛行,江湖上各大門派紛紛入世,不服朝廷管束,儼然成了朝廷與江湖共治天下的局面,只要江湖門派不公然造反挑釁朝廷的底線,對於江湖門派的所作所為朝廷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邊境上,北邊有蒙族,西邊有韃族,都對大乾虎視眈眈。正因內憂外患,普通的百姓一遇荒年基本上是得不到朝廷的救助,輕易間落得無糧可吃、家庭支離破碎的慘狀。

  歐斌按照以前父親應對災民的方法,把災民按家庭打散,分居到本莊村民附近,不讓災民聚集一起,此行為是為了防止災民中有不軌之徒,聚眾鬧事,每日的吃食都是由歐家安排莊裡人做好後再發放下去。

  而難民中的青壯力則負責跟著莊裡的村民一起興修水利,或者開墾荒田。綠柳莊種有棉花,難民中婦人及老人則跟隨莊裡的婦人一起紡紗織布。小孩則隨著莊裡的小孩一起讀書習武。

歐家此舉是為了同化這些外來人員,讓他們對綠柳莊有認同感、歸屬感。  難民中有一少年引起了歐斌的注意,這少年雖相貌平平,雙目卻炯炯有神,一身破舊的衣服上打著不少補丁。這少年還有著一把子的蠻力,乾活乾的最多,吃也吃的多,一個人頂了好幾個青壯力。

  歐斌吩咐仆從把這少年帶到跟前,對他問道:

  “你叫什麽名字”

  “回歐少爺,我叫樂逍遙”

  “樂逍遙?無拘無束,樂得逍遙,好名字啊,人生在世誰人不羨慕逍遙,我輩江湖人更是崇尚逍遙自在”。

  “我瞧你氣力不小,可是有過習武的基礎?”

  “不曾習武,只是天生就力氣比常人大些”

  “哦,那你今年多大了”

  “已經十六歲了”

  “喲,這麽巧,和我同歲”

  兩人一板一眼的問答著,歐斌見他這樣,不由的調侃道:“我見你這好像一點也不逍遙啊,這名字怕是你家父輩給你起錯了”

  “嘿,少爺,你這就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了,我雖天生氣力過人,但是我也吃的多啊,你現在對我來說就是我的救世主,肯定是你問什麽我答什麽,逍遙自在也得肚子不鬧騰才行啊”樂逍遙聽歐斌說這話後瞪著眼睛看著他說道。

  “哈哈,你說的有理,我收回剛剛對你說的那番話,你這性子我喜歡”

  “樂逍遙,我問你,你可願意跟我一起習武,等將來我倆一起行走江湖,行俠仗義”歐斌確實對樂逍遙是對上了眼。

  “大少爺,跟你習武倒也是不可以,就是飯能管夠嗎,我可先說好,你別看我這幾天吃的多,但其實我可一頓都沒有吃飽。”

  “飯肯定管夠,這是必須的啊,我歐斌的名號你去整個清風城打聽打聽,誰不得對我豎個大拇指,那風度翩翩,文武雙全,品行高尚形容的就是我”歐斌到底也是個少年,忍不住對樂逍遙吹噓道。

  “額,歐大少爺,別的我還真不知道,可是你的臉部抗打擊能力那絕對是杠杠的”

  “此話怎講”

  “臉皮比城牆都厚了”

  “嘿,你小子,到底誰才是少爺啊,居然對我這麽說話,信不信罰你一天不準吃飯”

  “別別別,小的知錯了,小的給歐大少爺請安問好”

  “哈哈哈,這還差不多,行了,小六,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帶逍遙去見見我爹,給他安排個住處,往後他就跟我一起習武了”歐斌笑過後對旁邊的仆從小六說道。

  “好的,少爺”小六抱拳回道。

  歐斌覺得自己與樂逍遙真的是一見如故,仿佛他倆天生就應該是朋友一樣。

  歐斌得知歐向歌斌帶著樂逍遙來到了歐家,問了下人,得知歐向歌在書房,便帶著樂逍遙來到了歐向歌的書房外,讓樂逍遙在外面等他,歐斌獨自一人進入了書房。

  房間裡還有另外一位男子。

  “父親,鐵叔”

  歐斌對著父親說出了自己的來意,歐向歌聽後沒有說什麽,反問起了歐斌:

  “你了解過此人的底細嗎,雖說我歐家招有不少江湖客卿,但基本上都是知根知底的,貿然從難民中找一個不知底細的隨從,此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父親放心,樂逍遙的底細孩兒已經詢問清楚,與一同難民對他的介紹一致,想來他們也不至於替逍遙隱瞞,另外,孩兒找的並不是隨從,而是一位朋友,一位讓孩兒一見如故的朋友”歐斌回道。

  “既然你想和此人交朋友,那就更需要探查一番了,我會叫你鐵叔派人去這小子的老家查探一番,若是真是一位身家清白的人,那也未必不能結交,這段時間就暫時住在莊上,先不與你一同習武,觀察觀察他的品性”歐向歌又說道。

  “是,孩兒明白了,那父親可要見一見他”歐斌問道。

  “你讓他進來吧,我剛好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從未習武”

  歐斌出了書房,他稱呼鐵叔的男子也跟了出去,瞧見樂逍遙在院子裡蹲著,好像在數螞蟻,出聲道:

  “哎喲,沒想到逍遙你還有這愛好啊,這滿院的螞蟻可都數清了”

  樂逍遙看了看鐵叔,白了一眼歐斌,站了起來,沒有搭理他的調侃,問道:“歐大少爺,你爹可是讓我和你一起進書房?”

  “哼,沒趣”

  臉上卻沒有一絲不樂的情緒,上前摟著樂逍遙的肩膀,說道:

  “對啊,走,隨我進書房見見我爹,見到我爹就不要叫歐家主了,就叫伯父好了,歐家主太生疏了”

  “我倆才第一天認識好嗎,我和你爹也壓根不認識啊,哪來的熟絡”樂逍遙內心吐槽了起來。

  鐵叔沒有跟著進去, 站在門外。

  跟著歐斌進了書房,樂逍遙終於見到了歐向歌,歐向歌給人的第一感覺不像個習武之人,很儒雅,要說他是一位進士的話或許更合適。

  “樂逍遙見過歐家主,給歐家主問好”樂逍遙主動對歐斌問好道。

  “不必多禮,我兒剛對我說他與樂公子一見如故,人如其名,我還不信,這一瞧樂公子眉眼間生有一股正氣,果然是位一品性上佳的好男兒”歐向歌並沒有擺出什麽大架子,就像是一位長輩對晚輩的正常對話。

  “歐家主客氣了,小子何德何能當的樂公子的稱呼,如家主不介意,直呼小子名字即可”何葉也擺出一副後輩的樣子。

  “好,那逍遙就隨我兒一同前往莊內尋一住處如何”歐向歌對樂逍遙已經有所了解,便讓歐斌帶著樂逍遙去了住處。

  “老鐵,你怎麽看這個樂逍遙”待二人走後,歐向歌對走進書房的鐵叔說道。

  “家主,我觀此人雖氣力過人,腳步卻有虛,一舉一動沒有露出任何內力氣息,能夠做到這一點的,要麽就是未曾習武的人,要麽就是內力修為高於我們的,但那種高人又何必來我們這。另外還有一點,此人說話一問一答間進退自如,不像是一個農家子弟出身,這點我會吩咐下去特別調查一番”鐵叔回道。

  “嗯。和我所想一致,老鐵你看來最近還看了不少書籍嘛,有進步啊”歐向歌呵呵笑到。

  “那小子你也派人盯著點,如果有什麽異常舉動,調查清楚,最好留下證據”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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