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沉默不語的時候,有士兵前來稟報。
“啟稟太守,徐州兵已經在20裡外安營。”
聽到這個消息,陳瑀頓時大喜,笑著說道,“大家不用擔心了,他們已經安營了,今晚不會來進攻我們。”
行軍打仗的時候,扎營和安營扎寨,是兩個概念。
扎營相對要簡單一些,只是扎下帳篷。
主將的帳篷在中間,剩下的帳篷采用一定的陣勢將其圍在中間,來保護主將的安全。
另外在營盤的外圍,設置了很多的明暗崗哨,來擔任警戒的任務。
一般扎營,都是在相對安全,或者急於趕路的時候才會這麽做,這樣便於第二天拔營,快速啟程。
而安營扎寨就麻煩了許多。
不但要在整個營盤外圍設置柵欄,還要在柵欄外面安放鹿角,挖一些壕溝,來抵禦敵人的進攻。
這種安營扎寨的方式,非常安全,一般都在雙方相遇,或者臨敵作戰的時候采用。
孫乾等人為了便於趕路,所以只是簡單的扎營,並沒有設下營寨。
陳瑀的話音剛落,手下大將李固忽然開口說道,“他們既然對我們沒有防備,不如晚上我們去偷襲?”
“偷襲?”
聽聞此言,陳瑀目光一亮,眉頭漸漸皺了起來,開始思索這件事情的可能!
李固拱了拱手,笑著說道,“張飛雖然勇猛,但只要他睡著了,也就只剩下一條蟲了,我們怕什麽!”
陳瑀頓時大喜,猛地一拍桌子,“你說的對,等到他睡著了,一樣不是我們的對手。”
說到這裡,陳瑀咬了咬牙,再次大聲說道。
“傳令下去,大軍立刻休息,等到半夜再吃飯,然後我們去偷襲敵營。”
隨著陳瑀一聲令下,原本支起大鍋正要做飯的夥夫,立刻收起大鍋,回到帳篷休息去了。
等到臨近半夜,夥夫這才起來燒火做飯。
等到子時,所有的士兵吃飽喝足,聚集起來,朝著敵軍的方向趕去。
……
卻說孫乾被張飛氣的夠嗆,但他也知道事情輕重,等到張飛離開以後,立刻命令加派人手,dos周放哨。
同時找來了聶浩,並囑咐他,讓他晚上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大意。
聶浩急忙領命,帶人四處巡視去了。
張飛今天初戰告捷,心情極好,回到自己的帳篷之中,立刻命令侍衛送上酒來。
他也知道自己改不了喝酒,不知道軍營中沒地方買酒,所以早就讓人帶了很多的酒隨軍而行。
沒多久,便有人送上來一大壇酒,放在了帳篷裡的桌子上。
另外,兩碟簡單的小菜,也和酒水一塊送了過來。
“哈哈!”
拍開酒壇的泥封,聞著濃鬱的酒香,還沒喝,張飛便舒服的仰天大笑。
“好酒,真是好酒。”
喝了一會兒之後,張飛又想起孫乾今天誤了自己的事,忍不住怒火滔天。
“真是可恨,如果他帶並早點趕過來,現在已經將陳瑀擊敗了,哼哼,真是氣壞我了!”
張飛一會兒高興,喝了兩碗,一會兒生氣,又喝了兩碗,沒多久,一大壇的酒竟然被他嚇哭了。
“來人,再來一壇!”
張飛喝完一壇酒,感覺不過癮,立刻讓士兵又送上一壇。
夜深人靜,又沒有人來打擾,沒多久,第二壇酒又被張飛喝空了。
呼呼!
就算張飛能喝酒,也被這兩壇酒醉過去了,掙扎著爬回床上,立刻呼呼大睡。
所有的侍衛都知道張飛的脾氣,自然沒有人敢來打擾。
亥時,聶浩奉命來尋營,遠遠的,還沒等靠近張飛的帳篷,就聽到了張飛震天的呼嚕聲在帳篷裡響起。
聶浩皺了皺眉頭,正要去別處轉轉,心中突然一動,裝作不經意的從張飛帳篷門前經過。
果然,事情和聶浩猜想的一樣,剛來到帳篷門前,一股濃濃的酒氣便從帳篷裡飄出來。
聽著帳篷裡震天的呼嚕聲,聞著傳出來的酒氣,聶浩心中冷笑。
真是狗改不了吃!
只不過,張飛喝酒的事情,就連孫乾都管不了,他一個巡營的,也只能生悶氣罷了。
聶浩很負責任,帶著士兵不停的在軍營中轉悠,就怕有放哨的士兵偷懶。
一直過了醜時,聶浩也感覺有些疲憊了,這才回到帳篷中休息。
就在聶浩迷迷糊糊中,忽然被一陣嘈雜的聲音驚醒。
睡意朦朧之際,一時沒反應過來,還以為在夢中。
“將軍,不好了,敵軍襲營。”
聽到士兵的喊叫,聶浩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跳起身來,大聲喝道,“快,快招呼大家起來迎敵。”
聶浩衝出帳篷,看著前面慌亂的士兵,急忙問道。
“敵人在哪裡?”
“將軍,敵人剛剛衝到大營邊上,現在有一些兄弟們在擋著,快派人去支援吧。”
聽聞此言,聶浩這才稍稍放心。
敵人才剛剛衝到大營旁邊,只要自己一方準備的充足,他們肯定從不過來。
“快,你們去派人通知孫先生,另外,要找人去告訴張將軍,讓他趕快起來迎敵。”
簡單的吩咐過後,聶浩身邊已經聚集了不少聞訊趕來的士兵。
聶浩大吼一聲,“兄弟們,和我一起去將敵人殺退。”
“殺啊!”
“啊啊啊!”
聶浩衝到大營旁,敵人已經衝過來了。
領頭之人正是白天敗於張飛之手的張虎。
張虎雖然不是張飛的對手,可是和普通的士兵相比,卻又強了太多。
一柄大刀在空中呼呼的飛舞,不停的落在擋在面前的徐州兵身上,立刻引起了陣陣的慘嚎聲響起。
張虎咬牙,在人群中左衝右突,手中大刀連續砍出,想要挽回白天的敗績。
這一次偷襲雖然被敵人發現了,但是已經衝到營帳旁邊,就已經算是成功一半兒。
聶浩見狀,怒吼一聲,急忙帶著手下士兵衝了上去,想要擋住一人。
但敵人攻勢太猛,只是堅持了片刻,便被敵人打的不停的向後退去。
多虧了孫乾也聽到消息,帶著士兵前來支援。
張虎見有人竟然敢擋自己的路,頓時怒吼一聲,手中的大刀揮成一道匹練,朝著擋在前面的聶浩衝了過去。
聶浩見狀,急忙揮刀迎了上去。
兩刀相撞,頓時發出當啷一聲脆響。
聶浩勉強接住這一刀,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眼前的這人力氣真是不小,只是這一擊,就將他的雙手震得發麻。
張虎冷哼一聲,身形猛地躍起,雙手輪起大刀,如同泰山壓頂一般,帶著呼呼的風聲劈砍下來。
張虎手中的大刀是特製的刀,並不是普通的配刀,刀柄很長,可以兩手使用。
可是聶浩刀就是一柄普通的佩刀而已,在張虎全力一擊之下,竟然被應聲砍斷。
多虧了聶浩見事不妙,急忙向後退了兩步,才躲開了張虎的大刀,要不然,恐怕連他都要被刀鋒砍中。
張虎一刀得手,得理不讓人,立刻揮刀追了上去。
聶浩手中沒有兵刃,只能一路向後退。
徐州兵士兵看到自己這一邊的將領被打敗,急忙跑過去保護。
也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忽然傳來了陣陣的驚呼聲。
“不好了,著火了!”
“快跑啊,我們被包圍了。”
聶浩嚇了一跳,急忙轉頭看去,果然在大營的西面,已經燃起了熊熊的火光。
“糟了!”
聶浩暗罵一聲,知道今天恐怕不好了,急忙朝著孫乾那邊衝了過去。
此時,孫乾也是滿頭大汗,看到前面的敵軍越衝越近,又看著遠處的大火越燒越旺,隻急的拚命大叫,但又無濟於事。
就在孫乾急的心頭冒火的時候,便看到聶浩已經從遠處跑了過來。
“聶將軍,怎麽辦,那邊也出現了敵人?”
聶浩大口的喘息著,“孫先生,不要緊,那邊是張將軍的軍營,憑借他的武力,一定很快就能將敵人擊退,然後趕過來支援我們。”
孫乾知道張飛勇猛,心中這才稍稍放心,指揮著士兵拚命的抵抗。
“將士們,在加把勁,我們的援軍很快就到了。”
其實,雙方的兵力差不多,孫乾之所以會感覺很吃力,那是因為突然受到偷襲,有很多的事跟嚇壞了,紛紛跑到各處躲避,並沒有趕過來參戰。
此時和兩軍作戰時不一樣!
兩軍正面對戰,無論哪一方的士兵都不敢亂跑,因為後方有督戰隊,如果你衝鋒,還有一線活下去的機會。
可是如果選擇後退,督戰隊的人會毫不猶豫的讓你後悔。
而在這黑夜之中,哪裡有什麽督戰隊,大家也都知道這一點,自然無所顧忌的亂跑了。
孫乾和聶浩帶兵又堅持了一盞茶的時間,便看到西面的大營衝過來一隊士兵,頓時大喜。
“太好了,張將軍來支援了。”
聶浩卻眉頭緊皺,目光緊緊的盯著這一隊士兵的後面,半晌後,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對,他們好像被打敗了,正向這邊逃!”
說到這裡,聶浩語氣停頓了一下,指著前方,“孫先生你看,敵人正在後面追呢!”
“什麽?”
聽聞此言,孫乾頓時吃了一驚,等看清狀況後,急忙問道,“不好啦,西面也敗了!”
聶浩歎了一口氣,“孫先生,已經沒辦法了,我們還是撤吧!”
孫乾咬了咬牙,“可如果撤退,我們損失恐怕會更加嚴重啊!”
聶浩搖了搖頭,“如果再不撤退,我軍恐怕就要全軍覆沒了。”
二人正說話的時候,便聽到前面傳來一陣山崩海嘯般的歡呼聲。
“兄弟們,衝啊,他們跑了,被我們打敗了!”
二人聽到這番話,急忙轉頭看去,便看到己方的士兵已經潰不成軍,再也沒有人抵抗了,慘叫著向後方逃去。
“快走吧,如果再不走,可就來不及了。”
孫乾也知道事情無可挽回,怒吼一聲。
“撤退!”
喊完了這句話後,孫乾知道這次再也沒有反敗為勝的機會了。
就在這時,從西面退回來的士兵,也匯和在了一起,朝著東面的方向敗走。
聶浩轉頭看過去的時候,突然一愣,急忙拉住孫乾,伸手指著一個方向,“孫先生,你看?”
原來,從西面退回來的這些士兵中間,竟然還抬著一張床,而這張床上還躺著一個人。
四面喊殺聲四起,慘叫聲不斷,可是床上的這個人依舊是鼾聲如雷,呼呼大睡!
借助遠處的火光,孫乾只看了一眼,就認出了床上躺著的人正是張飛。
聶浩猛然想起今天巡邏時遇到的事情,心中歎了一口氣,“孫先生,張將軍喝多了!”
看著床上正呼呼大睡的張飛,孫乾氣的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卻又無可奈何。
經過一夜的廝殺,陳瑀軍大獲全勝,孫乾一直敗退回了20裡,才穩住陣型,開始收斂殘兵。
經過清點人數之後,孫乾隻感覺眼前一黑。
出城時一共帶了3萬兵馬,昨天一戰,到現在竟然只剩下兩萬人。
雖然陸續會有殘兵靠近過來,但是孫乾估算,這一次戰鬥,恐怕至少要損失5000人。
聶浩見孫乾臉色鐵青,知道他心情不好,急忙上前安慰,“孫先生,昨天晚上雖然兵敗,但是並不怨我們。”
說到這裡,聶浩語氣停頓了一下,咬牙說道,“如果昨天晚上張將軍沒有喝多,我軍也不至於有此大敗,說起來,都怨張將軍違反軍令,才會如此大敗。”
孫乾隻感覺心裡的怒火不斷的亂蹦, 咬了咬牙,“張將軍酒醒了嗎?”
聶浩點了點頭,“據說是喝了點水,又睡過去了!”
啪!
孫乾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真是可恨!”
就在二人說話的時候,帳篷的門簾被人掀起,張飛從外面大步走了進來。
“孫乾,聶浩,你們兩個人真是沒用,竟然被陳瑀這個廢物打敗了,要不是俺老張運氣好,說不定都會被他們害了!”
聽聞此言,孫乾頓時氣得暴跳如雷,“張將軍,軍營中不可飲酒,難道你不知道嗎?”
聽到這句話,張飛鄒了皺眉頭,眯起雙眼看著孫乾,冷冷的問道,“孫乾,你敢管我喝酒嗎?”
看著張飛滿臉胡茬的大臉盤湊過來,孫乾頓時嚇得向後退了一步。
“張將軍,我?”
張飛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孫乾,“孫乾,你知不知道,在這世界上,只有我哥哥能管我,至於你呀,下輩子吧,哈哈!”
三國之從偷襲兗州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