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縣依然在繼續,無數的徐州軍士兵冒著滿天的箭雨,朝著城牆邊衝去。
簡易的雲梯已經搭在城牆上,徐州軍的敢死隊拚命朝上衝鋒,希望爬到城頭。
但迎接他們的是滿天的箭雨和無數的守城器械。
巨大的滾木從城牆上滾落下來,將雲梯上的徐州軍士兵一掃而空,紛紛從雲梯上跌落下來。
手在雲梯兩旁的徐州軍士兵,也沒逃過厄運,一大鍋沸騰的金汁從空中灑落下來,澆在城牆下的徐州軍士兵的身上,立刻發出一陣陣的慘叫聲。
城牆上的袁術軍士兵眼看徐州兵士兵越來越多,立刻倒下滾油,還沒等城牆下的徐州軍士兵反應過來,無數的火把從城牆上落了下來。
呼呼!
火把遇到滾油,立刻劇烈的燃燒起來,有的徐州軍士兵的身上已經被澆上了滾油,整個人都燃燒起來,發出淒厲的慘叫聲,遠遠的跑去。
站在後面都站的張飛,見到遲遲不能成功,立刻跑到劉備面前。
“大哥,這都三天了,可還是沒有功下滕縣,不如讓我去!”
劉備轉頭看著城牆處的戰況,搖了搖頭,壓低聲音說道,“三弟,還是再等等吧,袁術軍士氣正旺,你此刻前去,恐怕會有危險。”
“哼!”張飛冷哼一聲,“大哥,指望這些廢物攻城,我看明年也攻布下,還是讓我去吧,準能拿下城池。”
劉備看了一眼遠處面色鐵青的陶謙,知道不拿出點真本事,恐怕要失寵,當下點了點頭。
“好吧,那你就去試試,記住,決不能逞強。”
張飛點了點頭,立刻拿起一塊盾牌,抄起一口大刀,帶著一隻精悍的敢死隊,
張飛雖然魯莽,但打仗卻極有天賦,舉著一塊盾牌衝到箭雨的范圍之中的時候,立刻躬下腰,全身幾乎都躲在了盾牌之後,開始發動全力的衝刺。
“殺啊!”
咻咻咻!
“啊啊啊!”
張飛的速度極快,隻承受了兩波箭雨,便已經衝到了前面的人群之中。
“讓開,和俺老張衝啊!”
說話的功夫,張飛已經衝到了雲梯前,將手中的大刀咬在口中,一手拿著盾牌,一手抓住雲梯,朝著城牆上衝了上去。
城牆上的袁術軍士兵見到有人從雲梯上爬上來,立刻吆喝了一聲,抬著一個巨大的滾木,從城牆上扔了下來。
正在向上衝的張飛,聽到頭上傳來轟隆一聲響,急忙抬頭去看,等看清後,臉色一變,想躲已經來不及了,當即將盾牌擋在前面,緊緊的抓住梯子,怒吼一聲。
“滾開!”
巨大的滾木砸在了張飛手裡的盾牌上,頓時發出哢嚓一聲巨響,盾牌被砸成兩截,滾木也從一旁滾落了下去。
張飛臉色脹紅,腳下一兄弟,正要在向上吧,再次聽到一聲脆響傳來,梯子的橫撐竟然折斷了。
迫不及防下,張飛竟然從梯子上摔了下來,砸在了梯子下面徐州軍士兵的身上。
“哇哇哇!”
張飛氣的大叫,猛地站起身來,還要想上衝,卻聽旁邊的士兵大叫一聲。
“快跑,上面倒油了。”
張飛雖然勇猛,可是,聽到要倒油,也是嚇得臉色應變,急忙向一旁跑去。
但城牆上的袁術軍士兵,本來就是看張飛勇猛,所以倒油都特別關照他。
張飛雖然跑得快,但還是有一些滾燙的油澆在了腿上,疼得他不由得跳了起來,
怒吼一聲,轉身再次朝著梯子跑去。 “快跑,扔火把了!”
張飛剛聽到這個聲音,幾支火把便呼呼地從城牆上扔了下來。
只是短短的時間裡,火把便將地上的滾油燃起,就連立在城牆邊的梯子都劇烈的燃燒起來。
張飛恰好在梯子旁邊,等到想跑的時候,大火已經順著地上燃燒過來,沾滿油的右腿也被火勢燃起,開始燃燒。
張飛知道不好,也顧不了許多,一邊向後跑,一邊將左腿上正在燃燒的半甲和布料直接扯了下來,扔到了火場之中。
雖然他將布料扔的快,但腿上也已經有了多處的燒傷,只能一瘸一拐的向後跑。
咻咻咻!
滿天的箭雨又如約而至,朝著向後跑的張飛射去。
啪啪啪!
多虧了幾名手拿盾牌的士兵,急忙衝上前擋住滿天的箭雨,張飛才幸免於難。
但盡管如此,張飛的左臂也中了一箭,想要在攻城已經是不可能了,只能大吼著退了回去。
站在遠處的劉備,看到張飛找到了箭雨范圍之外,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關羽和張飛是他的左膀右臂,又都忠心耿耿,哪怕折損一人,也是天大的損失。
在後面督戰的陶謙,原本看到張飛衝上去,心中也是抱著極大的期待。
等看到張飛敗下陣來以後,陶謙只能失望的歎了一口氣。
徐州軍的攻城之戰,一直持續到天色已晚,這才收兵回營。
陶謙命人召來眾將議事。
“已經三天了,卻還沒有攻下滕縣,諸位可有良策?”
曹豹再也忍不住了,快步走到陶謙面前,沉聲說道,“陶使君,我軍攻後義連連失利,只是三天的功夫,已經損失了將近萬人,再這樣下去,恐怕會損失更多呀!”
陶謙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著劉備,緩緩問道,“玄德,你有什麽好辦法嗎?”
劉備苦笑著搖了搖頭,“陶公,滕縣城中守城的器械實在太多,已經攻打三天了,可是袁軍的各種軍資仿佛還有很多一樣,無論是箭矢,還是滾木之類,都仿佛用不盡一樣。
想要攻城,恐怕要等到袁軍將這些東西耗盡以後,我軍才有一線希望啊!”
聽到劉備的話,陶謙失望的搖了搖頭。
想要打滕縣防守的器械耗盡,恐怕至少還要消耗兩萬兵馬才行。
一想到如此巨大的傷亡,陶謙就感覺腦海中隱隱作痛。
曹豹忽然開口說道,“陶使君,依末將看來,不如請呂奉先來徐州,你看如何?”
聽到曹豹的建議,陶謙眉頭再次皺了起來,心中忽然升起了一個念頭。
前有虎,後有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