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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區人間》修改中
  夜幕低垂,繁星點點,一輪新月從天邊盡頭冉冉升起。

  幾聲斑鳩的鳴叫聲,打破了靜謐的夜色。在這月光如水的夜晚,平添了幾分蕭條與淒美。

  月光下,銀杏葉鋪成的甬道上,一個高大的和尚,一個背著竹簍的男子,好像在聊著什麽?

  忽然,男子背後的竹簍蓋被掀開,從裡面鑽出一個約有四、五歲的孩童。孩童睜著大眼望向和尚道:“爹地,這就是你以前和我說的那個和尚嗎?”

  男子佯怒道:“樊兒,不可無理。快向了劫大師問好。”

  孩童稚聲稚氣道:“了劫大師,好。”

  和尚順著話語望去,孩童臉似皓月,唇若丹霞,粉嫩的鼻梁,兩隻烏黑發亮的大瞳孔,像極了夜空中的星辰。黑密眉梢均勻點綴在星辰之上。孩童眼眸中似是無盡深淵一般,深諳、幽邃。

  和尚道:“如此靈氣的娃兒,若是被這紅塵之水汙垢,甚是可惜。不知可願到那青燈古卷之地,佛法昌明之都。”

  和尚一邊說一邊望向江奢。江奢不惑之年得子,現今江樊四、五歲,讓他遠離父母獨自生活。江奢舍不得,更不願意。若跟隨和尚而去,也無法向江樊母親交代。

  江奢道:“了劫大師,樊兒年紀尚小,離開父母,只怕惹得你不高興。江樊母親也在,在下做不得主。大師若是喜歡樊兒,可以常來作客。”

  和尚道:“也罷,老衲若得空,自會探望。初次想見,不曾預備,這枚舍利贈予這孩童。”

  和尚掏出舍利遞向江奢。江奢推辭會,和尚盛情不減,遂收入囊中。

  贈完,和尚走向柳青青處,指間摸著柳青青脈搏。掏出一顆藥丸,柳青青服下藥丸,臉上有了些許紅潤。起身向和尚行禮,走入夜色之中。

  忽聽,“啾”的一聲,和尚的身影已消失不見。月色之中忽傳出“人世本無常,有緣自會再相見,南無·阿彌陀佛”。

  江奢見和尚遠去,趁著月色向歸去的路上行去。

  不多時,一間簡陋的房舍出現在視野之中。房舍內,漆黑一片,不見亮光,江奢心中略有擔心。夫妻生活多年,雖時常吵架,但江奢愛慕之情不減。每次爭吵,江奢總是認錯、道歉。江樊母親見他認錯越發瞧不上他了。更有甚時,辱罵其窩囊、沒用。江奢聽著,只在一旁默不作聲。

  江奢推開房門,點上燭火,卸下竹簍,從竹簍中抱起江樊,幾頁紙片靜靜地躺在竹簍的底部。

  江奢撿起紙片,只見紙片封面上寫著《紫金寶錄》的字樣,江奢嘴中輕念:《紫金寶錄》。江奢翻開封頁,紙頁中空空如野。江奢邁步走到亮光處,斜著看,橫著看,又用水浸濕一部分,依然空無一物。

  自語道:“無數人爭搶的武學寶典,怎麽可能被我輕易得到。”遂放下紙片,開始掏米、生火、做飯。

  江樊在一旁閑來無事,抓向那幾頁紙片。一邊把玩著紙片,一邊在廳內跑著,冷不丁撞上石頭砌成的石桌之上。少許鮮血從額頭上滴下,血滴在紙片上,紙片慢慢發生變化。一些晦澀難懂的字體圖形顯現出來,江樊摸了摸額頭上的血跡,又看了看手中變化的紙片,哭著跑向江奢處。

  江奢見江樊哭著跑來,額頭上稍有血跡,不知發生何事,忙問道:“怎麽了?樊兒,是不是碰著了?”

  江樊道:“爹地,紙片動了。又指了指自己的額頭。”

  江奢眨了眨眼,急忙抓起一塊絨布擦拭著江樊額頭上的血跡,

又看向紙片,上面還留有幾滴血印,血印旁有一排排的文字和圖形印在上面。江奢瞪大雙眼,翻看一會,將紙片收了起來。  少頃,飯菜已熟,仍不見江樊母親,江奢著急起來。剛要外出尋找,江樊母親醉醺醺走了進來。她東倒西歪嘴裡粘道:“我吃過了,你們自己用。”

  江奢怒道:“你看你成什麽樣子,是一個做母親的人嗎?”

  江樊母親道:“江奢,你想喝有得喝嗎?跟你過了七八年寒酸摳門的日子。能娶到我,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整天像條狗一樣,跑這村、跑那村給人家修補炊具。掙幾個臭錢有什麽用。

  江奢聽罷,抬起手打向江樊母親。手在空中,感覺褲腿被什麽東西拽著,江奢回過頭,江樊正拉著他的褲腿。江奢看著江樊的兩隻大眼睛,恨恨的把手放了下去。

  江樊母親見如此更是得意道:“打呀,打呀!不打,不是男人。”

  江奢深深歎了口氣,轉過身去,閉上雙眼,幾滴淚水從眼瞼的閉合處滴落。

  江樊母親東倒西歪的走到床榻前,躺下身子,呼呼大睡起來。

  翌日午時,陽光明媚,溫暖潮濕。

  街市上人頭攢動,叫賣聲絡繹不絕。幾名濃妝豔抹的女子在街道邊閑聊著。

  一會兒,街道一角走來一婦人,臉龐微微泛紅,醉眼朦朧。幾名女子見婦人走來,熱情的打著招呼。

  其中穿著紅裙女子道:“昨天的酒還沒醒呢!吳員外家的酒,醉人不淺呀。”

  說完,幾名女子“咯咯”大笑起來。

  聲止。另一穿著粉裙女子接道:“吳員外這兩天又采購了一批上等布料,咱們過去瞧瞧。”

  幾名女子附庸著叫“好”。

  婦人也跟隨眾人向吳員外綢緞莊走去。

  綢緞莊門廳,吳員外見幾名女子到來,熱情的招呼他們。請他們進了莊內。

  吳員外道:“嫻妹看上哪些布料隨便拿去,能入的了嫻妹眼睛,那是它們的造化。”

  眼睛又撇向另外幾名女子處,續道:“你們也是,鍾意哪款,盡管拿走。”

  幾名妖豔女子齊道:“多謝吳員外了。”

  其中紅裙女子道:“淑嫻,吳員外對你多好呀!真讓人羨慕、嫉妒。”

  婦人聽罷,面露洋洋之色。

  吳員外道:“這地方只是我的一個小莊園,過些時日,需要搬離到九黎郡那邊,閑來無事可以常來作客。敝人自會好好款待各位姐姐們。”

  紅裙女子笑道:“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幾名妖豔女子聽後,又“咯咯”大笑起來。

  吳員外聽完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幾名妖豔女子挑好布匹,即將出門之時。只見吳員外將一張寫好字的紙條。快速的塞到被喚作淑嫻的婦人手中。幾名妖豔女子像是未察覺一般,高高興興的拿著布匹出門而去。

  幾日之後,江奢按照往常一樣,背著竹簍外出修補炊具。走到半路的夾道上,忽想到,鐵錘落在家中。

  複又原路返回,將要走到自家門廳之時,發現房門竟是打開狀態。江奢急忙向廳內走去,只見廳內一片狼藉,東西被翻的七零八落。

  江奢來到銀兩放置處,已是空空如野。遂卸下竹簍,抱起江樊向街市上奔去。

  進入街市,遠遠瞧見一匹駿馬拉著一頂彩轎,彩轎旁有幾名濃妝豔抹女子聚在一起說笑著。

  片刻,一個豔麗的婦人從彩轎上眼神慌張的走了下來。

  婦人對一個約有四五十歲中年男子道:“咱們趕快走吧,我怕他會趕來。”

  男子“嗯”了一聲,同婦人一起坐進彩轎中。接著男子催促車夫,快些趕路。

  這時,江樊咦了一聲道:“是母親,是母親,母親進了彩轎。”

  江奢順著江樊聲音望去,正看到江樊母親淑嫻和一個中年男子進了彩轎,江奢抱起江樊往那頂彩轎追去。

  馬車剛起步,速度不是很快,慢慢地,已快要追上那頂彩轎。只有八九丈的距離,馬車突然加起速來。

  江奢抱著江樊越追越遠,無奈,江奢只能放下江樊,一個人在前面拚了命的追趕彩轎。

  江樊跟江奢後面,一邊跑, 一邊不停的喊著:“母親、母親。”

  轎中人像是聽到後面有人在追趕,婦人掀開轎簾一邊角。正看見江奢在彩轎後面發了瘋似的奔跑著,江樊在江奢後面一邊跑著,一邊哭著,一邊不停的喊著母親、母親。

  轎中男子好像也察覺出了什麽,不停的催促著車夫快些趕路,男子轉過身對婦人道:“淑嫻,別著急,一會就到了。”

  話落,婦人放下較簾,看向馬車前方。

  江樊年紀尚小,跑的太急,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泥巴碎石塞了一嘴,江樊一邊用手擦著淚水,一邊吐著嘴中的髒泥。見彩轎已走遠,追趕不及,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江奢像著了魔一樣在前面狂奔著,嘴中不停的喊著:“淑嫻、淑嫻呀,樊兒這麽小,你忍心拋下他嗎?你忍心嗎?你忍心嗎?”

  江奢跑的太久、太久了,直到他再也跑不動了,直到鮮血從嘴角處不停的向外冒,直到身上的血液流幹了。直到眼中的淚水流盡了,那頂彩轎才消失在他的視野之中。

  雨過之後,終會放晴。那種痛,那份情像烙印在心底一般,永遠擦不掉,也抹不去。

  淑嫻走後的兩年,江奢沒日沒夜的飲酒,每次都喝的不省人事。

  偶爾傍晚,你會見到一個人呆呆地看著晚霞,他在等夕陽落山,在等那頂已消失了的彩轎。

  忽然有一天,他說:“看到母親來找我了,母親一定是想我了,她在那邊太孤獨了,想和我團聚了。

  沒有幾天,江奢就病死了,隻留下孤苦無依的江樊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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