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羅協同三人來到舵堡上空,見堡內幾處閣樓倒塌,火舌肆虐,煙塵滾滾,哀嚎不斷,一片狼藉。立時眼光鋒利起來,阮青羅收回目光望向洪琴道:“天音谷好大的手筆,今天你們一個也走不掉。”
說完,不知何時,夜空中飄出朵朵桃花,幾名千夫碰上這些桃花,身體開始腐蝕起來,一會竟變成土壤紛紛跌落在地。
洪琴啐道:“你們小心,不要碰這些桃花,此花乃是幻化而成,是阮青羅的《幻花成泥術》。”
說完,波動幾根琴弦將桃花驅散。
洪琴續道:“阮青羅,雖然你是無量境前期強者,但是我方有兩名無量境初期,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只是我們沒有想到,靈蛇幫二處分舵,竟然有一名護法鎮守。”
這時,瀾簫取下腰間玉簫,來到洪琴處。
阮青羅道:“洪琴,瀾簫,好一對珠聯璧合的情侶,就讓我阮青羅領教一下天音谷的高招。”
話音剛落,胸前形成一朵七、八尺桃花光帶,花心上五彩斑斕,栩栩如生,霞光漫漫,似有無限生機在其間,洪琴、瀾簫見此,紛紛波彈古琴,吹響玉簫,琴音悠轉,威視震天,簫聲曲曲揚揚,光音瑟瑟,生生不息,二人旋律在空中折疊,漸漸融匯成一體,形成一個浩大的鏡面,鏡面光華浮動,波紋層層,水聲不斷,好似藏著山川大河在其間一般。
兩道幻象猛的飛射而出,相撞瞬間,聲響震天,爆炸中心形成一個巨大的火團,覆蓋幾十裡星空,光芒紛飛四射,照亮整個夜空,諾大的舵堡霎時被夷為平地,點點黑影從空中掉落,地面哀嚎不斷,血染長虹,屍體遍地,武愚遠在十裡之外,也被余波重創,全身多處骨折,鮮血不斷從七竅向外冒,身邊滿是死去的屍體,他柱劍支撐,才慢慢站起身形。
兩頂薄轎也在爆炸聲中成為廢墟,三人嘴角皆溢出血水,眼神空洞,這時,洪琴、瀾簫身形不停變幻,飄忽不定,指尖遙指月光,一道似閃電一般的白色光束,自月亮中射下,傾在古琴、玉簫之上,琴、簫表面好像鍍上一層月光一般,晶瑩透亮,虛幻飄渺,緊接著極速波動古琴,琴聲錚錚不絕,晶瑩音符自琴弦處躍處,簫聲連綿不絕,空間震蕩,好像有巨大的凶獸要衝破地層,爬將而出,二人同時高聲叫道:“《九音幻璃曲》。”
話落,音符再次重疊,形成一個幾十丈大的冰藍鳳凰,冰凰成形時刻,天雷滾滾,點點火雨自高空墜落,像是要把這方天地毀滅一般,阮青羅見冰凰傳來無盡威壓,心神凝重,她仰天長嘯,黑亮發絲飄蕩在夜空中,瞬息變成銀白色,十幾道光束自身體射向遠方,片刻,光束夾帶八荒之力而回,慢慢光束匯聚成一點,形成一個巨大的朱雀,朱雀身上火焰彌漫,周圍的空氣皆被焚化。
二者夜空相遇,朱雀、冰凰猶如活物一般,不斷向高空撕咬而去,朱雀口吐紅炎,冰凰噴薄藍晶,紅炎藍晶互相對峙宣泄,天地顫抖,空間不穩,火雨更加密集,方圓上百裡皆被覆蓋,山河破碎,岩漿噴發,地面沉陷焦黑,一片末日降臨的景象,兩波眾人見此情景,早已停手,紛紛找地洞躲起來,生怕一點光線就要了自己的性命。
朱雀、冰凰威壓天地,夜幕皸裂,陽光自夜幕龜裂處射入,驕陽凜冽,天地再次回到白日,二者竟將這方天地打的時空錯亂,少頃,朱雀、冰凰自高空向地面衝去,落地刹那,幾十裡的地面被打沉上百丈深,滾滾岩漿自深坑中噴泄而出,
周圍的人四處逃竄,深坑中的人瞬間氣化, 阮青羅雖為無量境強者,但一人對兩人,真力和勢力消耗巨大,況且使用秘技對自身傷害極大,若冰凰鎮壓住朱雀,她將徹底要交代在這裡,想到此處,阮青羅開口道:“二位元老,今天暫且作罷如何?我不知道你們為何挑釁我們靈蛇幫,若是真有得罪之處,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洪琴、玉簫二人見再打下去,一個郡城都要湮滅,心中也升起退卻之意,聽到阮青羅的話,二人點點頭,三人同時撤去朱雀和冰凰。
洪琴、玉簫二人落地,整理殘余人數,向天音谷飛去,此時,杞虹分舵已不複存在,地上只有一個滿身創傷的秦青羽和三名奄奄一息的舵主。
阮青羅見二人遠去,落向地面,剛落地,嘴中噴出一道血柱,嘴中痛苦的說道:“想不到二人借助月光,打出《九音幻璃曲》威力如此強橫。”
她又看看四周廢墟道:“我已盡力,非我能力所及。”
說完,盤膝而坐,閉目調養起來。
一間宅院內,江樊平躺在床,臉面紫血浮腫,心跳停止,許若蘭一邊哭泣著,一邊催促范文軒想法救救江樊,范文軒來回踱步,眼眉緊鎖,忽上前撫摸江樊胸口處,隻覺冰涼一片,催促道:“小侄女,你快回四方門將回魂丹帶來,或許有一絲希望,我在這裡用真力先為他護住心脈,若稍遲,心脈涼卻,就回天乏術了。”
說完,許若蘭擦乾眼淚,奪門而出,向四方門奔去。
四方門,一個威武男子端坐在廳堂之上,兩邊站著幾名侍從,這時,許若蘭火急火燎跑進廳中道:“爹, 咱們四方門回魂丹在哪裡,請給女兒一顆,我要拿去救一位朋友。”
男子嚴厲道:“不行,你娘正病重,這顆回魂丹是給你娘準備得。”
許若蘭道:“咱們四方門只有一顆回魂丹嗎?”
男子道:“你以為回魂丹是青菜蘿卜嗎?這一顆還是爹在扛鼎大賽中勝出獲得的獎品。”
聽完,許若蘭眼淚不斷滴落,男子見此問道:“什麽朋友值得你這樣。”
許若蘭哭聲道:“他是為我受的重創,若沒有回魂丹,必死無疑。”
男子道:“我隨你看看,是否有其他的辦法可以救治。”
說完,父女二人出了四方門,來到范文軒宅院內,床榻上,范文軒正在前方給江樊輸送真力,以保持心脈溫熱,男子來到床前,摸著江樊脈搏,脈搏已停止跳動,又撬開眼瞼,瞳孔靜止,白珠泛散,男子搖搖頭道:“晚了,即使現在服用回魂丹也已無救。”
聽完,許若蘭痛哭不止,哭了一會,哭聲哭泣道:“你怎麽這麽傻,我和你只是萍水相逢,何必為了救我,甘願受到這種苦痛。”
范文軒一邊輸著真力,一邊察覺到江樊胸口處涼意漸濃,已無力回天,便收起真力,下了床榻,將江樊衣服穿好,做完說道:“這孩子還有一些東西落在聚福客棧,我去拿過來,一起放到石棺中,將他葬了吧!”
兩日後,幾名四方門弟子抬著石棺來到一處荒野,將石棺放進棺洞中,填上土壤,立一座石碑,石碑上寫著:摯友江樊之墓,許若蘭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