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煉宵的新歌宣傳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元石娛樂公司和萬花傳媒聯手，再加上不遺余力的投入好幾個億的宣傳資金，大力宣傳，他這首新歌密密麻麻充斥在各大網站上，所有網絡、電視節目、電台，到處都能聽到陸煉宵這首新歌，有關於“曲知音”王者歸來的呼聲塵囂其上。

　而且，有了上一首“北方之聲”的經驗，這首歌在國外市場亦是進行了大范圍的鋪墊，和超過百家音樂媒體有合作。

　為此，萬花傳媒、元石娛樂公司投資在其中的宣發費用達到前所未有的九個億！

　九個億是什麽概念！?

　萬花傳媒去年一整年的營收都只有三十五點二億，扣除營業成本，淨利潤只有八點三億！

　是的，八點三億！

　還不到九個億！

　要知道，萬花傳媒有名的藝人足足有四十多個，其中包括不少一線影星、歌星和天王天后，至於不出名的藝人數量更多。

　如此龐大的一個傳媒集團，淨利潤還不如陸煉宵一首歌的宣發費用，由此可知，“火焰”這首歌的宣傳渠道多到了什麽地步。

　然而……

　隨著時間推移，陸煉宵有些意外的發現，這首歌被他命名為“火焰”希望其能夠大火的歌曲，盡管在各大渠道上霸榜，宣傳費用更是超出了上一次五個億的近一倍，但最終得到的回饋……

　還比不上上一首歌——北方之聲！

　北方之聲零零總總，一共為陸煉宵提供了二十一道星光。

　可這首歌發布至今已經，已經過了最火熱的一個月時間，但這一個月裡他的星光收益只有十一道。

　是的！

　十一道！

　而上一首歌第一個月裡，他增長的星光數量多達十五道。

　差了四道。

　宣傳費用提升了、渠道增加了、聽眾數量變多了，可最終的星光收益反而變少了。

　這個結果讓陸煉宵有些不解。

　……

　元石娛樂公司的會客廳中。

　張智、李長明，以及萬花傳媒的石磊都被陸煉宵叫了過來。

　跟著他們一道前來的還有將要負責匯報的秘書。

　“陸總請看，根據我們這幾天收集到的數據顯示，您的這首新歌在國內的總點擊量達到四十二點四億，相比上一首歌增長百分之一百一十八，在國內各大網站平台上的點擊量亦是達到了驚人的二十八點五億，增長率也超過了百分之百，達到百分之一百零三的地步……”

　石磊的秘書不斷為陸煉宵匯報著這首歌的情況。

　陸煉宵看著這些列出來，一目了然的表格，臉上卻並沒有多少喜色，反而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一幕，讓這位負責講解的秘書有些心慌。

　別人不知道，跟在石磊身邊的他卻是十分清楚，眼前這位陸總幾乎掌握著萬花傳媒的生殺大權，尤其是他本身還是元石娛樂公司的董事長，身邊足有上千億級的資金遵循著他的意志運轉，一旦他對自己有什麽不滿意，他將沒有半分懸念的被直接開除。

　不止他，石磊、李長明、張智等人亦是察覺到了陸煉宵情緒中的一些不滿，原本滿臉笑容想要給陸煉宵報喜的心情亦是迅速變得緊張起來。

　一個個正襟危坐。

　好一會兒……

　秘書匯報完畢，陸煉宵的目光亦是從這些數據上收回。

　思忖了片刻，他才對李長明問了一聲:“這首歌……真的很火?”

　“是。”

　專門負責數據這一塊的李長明重重點了點頭:“這首歌確實很火，比陸總您的上一首歌要火的多，在我們沒有特意控評的情況下，這首歌的評價仍然是以正面評論居多，而宣傳上，我們也做到了所能做到的天花板了……”

　陸煉宵聽了，微微閉上眼睛，感知著神秘晶體的狀況。

　所有數據都顯示這首歌比北方之聲還好的多，反響同樣也好了不少，可神秘晶體當中的能量增長乏力卻是事實。

　九個億！

　整整九個億！

　九個億下去，別說是實現他得到三十道星光的初始預期，最終能不能讓星光數量超過十五道，都是未知之數。

　至於看評論找問題……

　評論區一片叫好。

　不好的都被刪了。

　至於那些叫好的評論……

　有多少是他們請人寫的，陸煉宵也分不清。

　或許……

　壓根所有評論都是他們請人寫的。

　他已經不敢去相信了。

　至於張智、石磊、李長明聯合起來在數據上造假來欺騙他……

　他相信他們幾個沒有這麽大膽子。

　“先這樣吧。”

　陸煉宵道了一聲，中止了這場不會有什麽結果的會議。

　……

　“相較於預期，直接腰斬了。”

　陸煉宵返回的路上還在思考問題出在哪裡。

　詢問方雲山?

　方雲山老師也說這首歌自己進步很大。

　網絡上的評論、視頻……

　水軍請的太多了，他不敢確認真假。

　而且，就目前他看到的諸多評論中，對他這首歌的評價都是以褒獎居多。

　陸煉宵本想打個電話問一下算專業人士的魚小柔，只是考慮到兩人目前有些尷尬的關系，還是將這個想法打消了。

　“她的話……也會被外界因素影響從而產生錯誤的判斷……最好是一個從來沒有聽過我歌的人進行中肯性評價……”

　從來沒有聽過他的歌。

　聽歌還比較少的人……

　非冉青絲莫屬了。

　當下，陸煉宵將自己的好幾首歌曲都下載了一番，包括新發布的歌曲火焰，然後回到了天道劍宗。

　天道劍宗內，冉青絲正在給她自己精心養殖的一盆含羞草松土。

　看到她，陸煉宵上前:“師姐，有一件重要的事想要請你幫忙。”

　“重要的事?”

　冉青絲連忙將手上的事放下:“你說。”

　“我想讓你幫我聽五首歌，然後分別給這五首歌做出評價。”

　陸煉宵道。

　五首歌，是他感覺一個合適的數字。

　再多了的話，容易產生聽力疲勞，從而對這些歌曲做出錯誤的判斷。

　“好。”

　“去我的書房吧。”

　陸煉宵道了一聲。

　兩人進了書房，陸煉宵將自己的幾首歌一一放了出來。

　冉青絲耐心的傾聽著，時而皺眉，時而……

　深深皺眉。

　陸煉宵選的五首歌中，分別是他第一首海嘯，往後則是男神之舞、瑪瑙石，以及最近的北方之聲和火焰。

　用了二十來分鍾，冉青絲似乎有些勉強、有些艱難的將這五首歌聽完。

　當聲音結束時，她似乎微微松了一口氣:“沒有了?”

　“放完了。”

　陸煉宵道:“現在，來評價一下吧，先從第一首男神之舞開始。”

　“師弟……你的愛好就是唱歌，這些歌……是你的嗎?”

　“哈哈，裡面有我的歌，你能選出是哪一首嗎?”

　陸煉宵沒有正面回答。

　冉青絲馬上將“瑪瑙石”選了出來:“這一首，對不對?”

　“師姐真聰明。”

　陸煉宵笑了笑，緊接著指向另四首:“那評價一下吧。”

　“好聽。”

　冉青絲道。

　樸實無華的一個評價。

　“聽完後有什麽感覺?是否能夠讓你心生感動?”

　陸煉宵道。

　“好還呀，就是覺得師弟你唱的很好聽，聽完以後……應該有一點震撼感吧，畢竟聲音很有衝擊力。”

　冉青絲評價道。

　同時她看了一眼其他幾首歌:“這幾首歌，聲音和你有些相似，但水準差的太大了，難道是因為師弟你成名了以後，這些人想要模仿師弟你，搶你的人氣?”

　“評價一下?”

　“嗯。”

　冉青絲先指著男神之舞:“難聽。”

　緊接著再轉向北方之聲、海嘯:“很難聽，超級難聽，他們比起師弟你差多了。”

　陸煉宵怔了怔。

　沒想到，冉青絲這個不怎麽喜歡聽歌的純新人對他的歌居然是這種評價！?

　“那……那這一首呢?”

　陸煉宵看著他的新歌“火焰”詢問著:“這首歌怎麽樣?”

　“怎麽樣?沒什麽感覺。”

　冉青絲道:“不難聽，但也不好聽，就是一般般，沒有感覺的樣子。”

　陸煉宵被冉青絲這般直言不諱的評價盡管說的有些尷尬，但……

　曲知音的歌，和他陸煉宵又沒有多大關系。

　而且……

　他心中隱隱已經猜到，為什麽他用心寫出來的這首新歌“火焰”為什麽熱度還比不上上一首北方之聲了。

　當下他還是總結了一下道:“這三首歌，是難聽、很難聽、超級難聽，聽完以後……你的感覺是……”

　“很吵，很煩躁，並且很生氣，這些人這麽難聽的歌為什麽都好意思發出來?還模仿師弟你，真不害臊。”

　“……”

　證實了。

　陸煉宵心中的猜測證實了。

　情緒。

　在加了一點樂感後他就意識到，這幾首老歌很難聽，之所以能火……

　不！

　這幾首歌沒有火過。

　完全靠金錢運營，運營時間一過，錢一花完，這些歌馬上沒有任何動靜。

　可之所以這些難聽的歌曲最終得到的星光比他精心創作的“火焰”一曲來還高……

　是因為情緒。

　這些歌由於難聽，反而更能引起眾人的情緒波動，或吐槽、或生氣，或漫罵。

　反而這首新歌，恰好屬於及格線水準，不難聽，也不好聽。

　盡管無數人聽到了這首歌，可卻根本無法引起他們的情緒漣漪。

　之所以一個月下來能有十一道星光，完全是靠鋪天蓋地的宣傳帶來的龐大基數堆砌。

　如果沒有任何宣傳，海嘯、男神之舞這些歌曲帶來的能量增長，反而會在火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