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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新時代,就有舊時代,同學們。”
精神矍鑠的歷史老師頂著一頭銀發,拿起一根粉筆,在背後的黑板上畫出了一條數千年的歷史進程圖。
“問題來了,誰知道劃分新時代與舊時代的具體標準是什麽?或者具體標志事件是什麽?嗯…有哪位同學知道?”
“誰來回答一下?”
教室內鴉雀無聲。
“老顧,你上。”
顧關山的同桌趴在桌子上,偷偷摸摸的拿起筆,捅了捅顧關山的手肘。
“張志遠,你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歷史老師捧著本點名冊,恰好點到了正在做小動作的張志遠,這讓後者臉色一沉,露出一副慷慨赴死的神情。
“啊…嗯…”
張志遠不情不願的站起來,絞盡腦汁的搜索著關於新時代與舊時代的信息,支支吾吾的回答道:“劃分標準是…社會形態不同?”
“如果是按照社會形態來劃分新時代與舊時代,那麽為什麽原始社會、奴隸社會、封建社會,會與資本主義社會、社會主義社會的部分歷史階段同處於舊時代呢?”
歷史老師皺起眉頭。
這種常識性問題,在他看來,即便是理科班的學生,也不應當答錯。
“嗯…嗯…”
張志遠一副便秘的表情。
“潘龍,哪位是潘龍同學。”
由於趕進度的緣故,
歷史老師又拿起點名冊,直接在上面找到了標記著班長的潘龍,於是抬起頭接著道:“潘龍同學,站起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咳…”
潘龍尷尬的站起身。
“我認為…嗯,懂得都懂,不懂我也不解釋,畢竟自己懂就好,細細品吧,其余的…我只能說利益牽扯太多,水很深,詳細情況很難找得到,網上大部分已經刪除乾淨了,聰明人懂的都懂。”
“……”
歷史老師放下點名冊,推了推眼鏡框。
“都讓你懂完了,你太懂了你。”
站著的張志遠小聲吐槽道。
“潘龍同學,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幽默?”
歷史老師認真問道。
“啊…這…”
有那麽一瞬間,潘龍隻覺得自己渾身熾熱滾燙的氣血被凍結,面前斯文儒雅的歷史老師仿佛變成了某種擇人而噬的怪獸。
潘龍不敢再造次,選擇低頭沉默。
教室內鴉雀無聲。
歷史老師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眶,又歎了口氣,平靜道:“兩位同學,令我刷新了對理科生文化素養的認知下限,佩服。”
張志遠與潘龍齊刷刷耷拉個腦袋,像霜打的茄子般蔫兒了吧唧,只是站在原地,目光無比委屈。
“如果接下來,仍然沒有能夠回答出這個問題的同學站出來,那我將怪罪於在座的各位,並做出相應懲罰。”
學生們都埋下頭。
但很快,一道聲音打破寂靜。
“一切從學術上被稱作“炁”、“暗誇克”、“基因靈能”的微觀反粒子在無法追溯的某一具體自然時刻出現在地球上開始。”
“這種微觀反粒子能夠滲透進碳基生命的細胞壁、並具有伴隨主觀能動性改寫基因鏈條的能力,使超凡降臨現實。”
“動植物行凶、秩序崩壞、軍閥混戰,被稱作“黑暗年代”的人類史上最困難的一段歲月就此降臨。”
顧關山站在原地,雙手負於背後。
“繼續。”
歷史老師點點頭道。
“所幸我華國不缺困苦磨難,亦從不缺脊梁,以莫元帥、董主席為首的一派老黨員不斷摸索前進道路,在極為艱難困苦的條件下,找到了控制這種微觀反粒子的關鍵因素。”
“史稱“二七轉折”。”
““二七轉折”是人類文明在超凡道路上一座重要的裡程碑,“二七轉折”前的時代統稱為舊時代,“二七轉折”後的時代統稱為新時代。”
教室內落針可聞。
“你叫什麽名字?”
歷史老師問道。
“顧關山。”
顧關山答道。
“顧關山…很好,剩下的半年時間內,你就是三班歷史課課代表了。”歷史老師擺擺手,示意顧關山坐下。
“靠…牛啊老顧,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
張志遠縮縮頭,小聲道。
“澄澈教我的,我也不是很懂這些。”
顧關山笑笑。
“殺狗了殺狗了…”
張志遠趴在桌上小聲哀嚎。
理科班的學生們對歷史並不感興趣,即便新來的歷史老師講的有聲有色,也不能阻止他們在寒冬的溫暖教室內趴在桌上,眯起雙眼。
只有少數幾名學生抬起頭,興致勃勃的跟隨歷史老師進入那段充斥著迷霧的、撲朔迷離的年代。
“好,同學們,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裡。”
歷史老師合上書本。
“差點忘了做自我介紹,我姓劉,大家以後叫我劉老師就好。下面布置一下作業,除了顧關山外,每人抄寫十五遍“二七轉折”的歷史意義,晚自習之前交給他。”
劉老師推了推銀框眼鏡,看向顧關山。
“記得收。”
“好,老師。”
顧關山點點頭。
“那…下課。”
隨著下課鈴聲響起,劉老師走出教室。
眼見著劉老師離開教室,教室內的學生們便再也忍不住,紛紛哀嚎起來,諸如“原地去世”、“寫作業是不可能寫作業”等話語層出不窮。
“老顧,好兄弟,抬我一手。”
張志遠肉痛的從兜裡掏出一張黑色卡片,拽著顧關山的手,強行放入其中。
“飯堂的飯卡,月初我爹剛給我辦。”
“哎哎哎,使不得使不得。”
顧關山一臉正色,連連擺手,敞開衣兜。
“小張啊,你思想覺悟不夠高,你這種是什麽行為?是賄賂行為,不可取,有失公正。”
張志遠懵了片刻。
“我是讓你幫我寫十五遍,這張飯堂卡是給你的報酬,咱們兩個現在算雇傭關系,不算賄賂。”
“你看啊,你是課代表,我不寫這份作業,讓你謊報我交了,再給你這張卡,這屬於利用你職權之便謀利,這屬於賄賂。”
“我現在是給你這張卡, 讓你幫我把這份作業寫完,這個過程中完全沒有利用你的職權,你這是屬於按人才生產資料進行分配,這完全可取。”
張志遠義正詞嚴。
“真有你的喔,張志遠。”一旁的潘龍路過時,撇了撇嘴吐槽道。
“去去去,你懂個屁。”
張志遠一把拽過潘龍,逐漸走遠。
“許久沒見過老顧去食堂了……”
模模糊糊的聲音傳入顧關山耳中,令他撫摸起肚子,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
自家事自家知,
只有顧關山自己才知道,近三年以來每時每刻都被饑餓折磨的感覺究竟有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