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鮫人們適應的怎麽樣?”

　　王白咬了口烤魚問道。

　　“適應的…並不算太好…”辛苦笑道:“因為紅木鎮、長河營地所有的建築都在陸地上，而鮫人更喜歡在水裡生活。”

　　王白點頭。

　　“鮫人是你們的姐妹，能幫盡量幫。”

　　“遵循您的意志。”

　　“對了，現在灰霧職業技術學院的教學任務是誰負責?你還是赤?”

　　王白又問。

　　“是我，父神。”

　　辛回答道。

　　王白點了點頭，之前那個關於利用眷族大量收集破防點的計劃在腦海中成型:“你覺不覺得，目前眷族學習的效果不是很好?”

　　辛點了點頭。

　　成年的精靈與影族戰士只會對自己感興趣的課程投入精力，至於其他的基礎課程看都不看。

　　“你得加大作業量。”

　　王白道。

　　“父神…這個作業量是?”

　　辛有點迷惑。

　　“就是離開課堂後，學生們應該完成的課程。”王白解釋道:“可以是上課時的延伸、也可以是教授的知識變換。”

　　“可…這不應該是上課時該做的嗎?”

　　辛發問道。

　　“那你覺得現在上課的效果好嗎?”

　　王白又反問道。

　　“我明白了，父神。”

　　辛恍然大悟。

　　“作業，越多越好;考試，越難越好。”王白想了想，繼續道:“當然，我們不能耽誤學生的正常生活。你們可以計算出學生每天除去超凡訓練、上課、種地、吃飯睡覺之外的剩余時間，然後按照這個時間，具體布置定量的作業。”

　　“這…”

　　辛有點遲疑。

　　“這會不會不太好，父神?”

　　“有獎有罰嘛，建立激勵制度，要讓學生們主動學習、熱愛學習，這麽做學習效果才能提上來。”

　　王白拍拍辛的肩膀道。

　　“這都是為了眷族能夠在這個殘酷的世界立足，辛，短暫的苦痛將會為整個眷族帶來長久的蜜餞。”

　　“而短暫的享樂，除去眼下的愉悅之外，只會拉著眷族墜入深淵。”

　　王白語重心長道。

　　事實上，王白說的並沒有錯。

　　烈陽精靈與影族無論在哪個知識領域，基礎都過於薄弱，自由的學習方式並不適合他們。

　　填鴨式教育看起來有損人權，實際上卻是對這個眷族目前而言最好的教育方法。

　　填鴨式教育能為眼下茫然的眷族培養出大批大批的基礎性人才——而這正是眷族目前所需要的。

　　辛若有所思。

　　烤魚攤的影族少年雖然不太懂王白和辛在討論什麽，但他冥冥中有種直覺，有某種重要的事情就在自己的面前誕生了。

　　王白看了看影族少年。

　　“對了，關於學生的補償，也是很有必要的。”王白指了指影族少年道:“許多學生已經能夠獨立的創造價值，而在學校學習的時間則會佔用他們創造價值的時間，所以我們需要一個學習補償的機制。”

　　“即便不能讓他們眼下因此而得利，也不能讓他們眼下因此而受損，你明白嗎?”

　　辛感覺自己有點迷糊了。

　　父神說的每個字他都能聽懂，但是組合起來就變成了比執政廳內務要複雜十倍百倍的事情。

　　“對了，布置作業的時候…”

　　王白嘴角上揚。

　　“記得說這是父神的意志。

”　　“遵循您的意志。”

　　辛暗暗感動，隻覺得王白是怕學生們對自己有意見才這麽說，渾然沒有想著對方想破防點已經想的肝癢癢。

　　‘還…真是細致。’

　　意識空間內的觸手暗暗道。

　　“怎麽細致?”

　　王白送走了辛，站在烤魚攤前。

　　‘我本以為你說出作業…就已經結束，沒想到你居然搞了個學習補償機制。’

　　觸手嘖嘖道。

　　‘你看起來不像個高高在上的神。’

　　‘像個人。’

　　王白沒有理會觸手，而是轉過頭朝影族少年問道:“每個月…擺攤大概能賺多少錢?”

　　影族少年的表情由驚愕變成了激動，很快開口道:“大概四十多枚灰霧幣。”

　　王白點點頭。

　　“學習怎麽樣?”

　　影族少年羞愧的低下了頭。

　　這不是他的問題，由於灰霧職業技術學院的講課太過於枯燥且單調，大多數同齡人都很難理解教材上的知識。

　　“過陣子就好好學習吧。”

　　王白道。

　　“至於擺攤這部分錢，執政廳會補給你，如果他們之中有人不想補給你，你就去教堂，讓神官幫他們補給你。”

　　影族少年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族群的未來在你們身上。”

　　王白離開了。

　　影族少年看著王白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附近湧過來的人群，烤魚都有些心不在焉了起來。

　　學習，

　　能改變族群的未來嗎?

　　…………………

　　…………………

　　退出資源星後， 王白看到江杉還在巨龍之巢指導巨龍的發展，便躡手躡腳離開了臥室，到冰箱裡拿了瓶快樂水。

　　江父江母回研究院了。

　　最近祖星外圍的虛海間隙增加頻率加快，負責這個項目的科學家們幾乎是整日無休，全都在尋找導致頻率增加的原因。

　　王白打開了牆壁上的晶體電視。

　　“…芩永年提出，要加快神祇的培養，部分成績優異的學生可以提前申請畢業，前往無垠星海尋找合適的生命行星。”

　　‘赤玉軍團要頂不住了?’

　　觸手開口道。

　　“為什麽這麽說?”

　　王白問道。

　　‘這個很複雜，涉及到付費內容。’

　　觸手歎息道。

　　‘和我簽訂契約吧，你不會損失什麽，人族也同樣如此。我能幫你快速的成長，還能告訴你熒惑之亂的真相…你不是一直就在找這個嗎?你只需要和我簽訂契約，真相唾手可及。’

　　觸手誘惑道。

　　“不了，相比於你，我更相信聯邦。”

　　王白道。

　　只要找到高維澤，就能解開王白父母最終隕落在戰場上的謎團，而這是白寧目前正在做的事情。

　　所以，王白現在沒必要和觸手簽訂契約。

　　‘相信聯邦…’

　　觸手怪笑起來。

　　‘我衷心的希望你相信聯邦的行為能夠得到應得的回報…但以我在熒惑之亂戰場上得到的信息來看，你得不到回報的可能性似乎更大些。’

　　‘讓我們先期待會兒。’

　　王白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