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致熒惑之亂的根本原因，並不是虛海間隙的過度增加，而是眷族有毒，蠢貨！’

　　王白的意識空間開始劇烈的顫抖。

　　“別…別說！”

　　王白的面容極度猙獰。

　　他的耳朵、眼睛、嘴巴、鼻孔紛紛湧出殷紅色的鮮血，甚至將王白的上半身染成血色。

　　“我…沒法…接受這種…知識！”

　　眷族有毒！

　　這四個字仿佛在某種程度上觸摸到了星海的法則，在觸手剛剛開口的瞬間，王白感知到了兩股無比恐怖的氣息從星海中湧來，極為冷淡的掃視過他的全身。

　　只是目光，王白便感覺自己的大腦要變成漿糊，神體即將崩碎，無法用言語明說的大恐怖只等觸手再說兩句，便將王白的整個存在從星海中抹去。

　　‘怎麽…怎麽會這樣！?’

　　王白意識空間內的觸手像見了鬼般的驚恐起來，它蜷縮在幕刃的把柄處，跟隨著王白意識空間的顫抖而顫抖。

　　‘明明資源星系已經不可觀測了！?’

　　‘剛才那兩道目光…’

　　觸手是利維坦。

　　即便它現在處境窘迫，連主神級別的力量都很難發揮出來，只有氣息上殘存著昔日輝煌的痕跡，但身為利維坦的眼界還是在的。

　　剛剛那兩道目光，超越了主神、至高神，甚至所謂的古神也未必有這兩道目光的等級高，這是何等的恐怖。

　　‘不過並沒有表現出敵意。’

　　觸手疑惑。

　　‘這蠢貨身體和意識空間的崩潰，僅僅是因為他現在的實力太弱了，連兩道跨越了無盡星海的目光都承受不住罷了。’

　　觸手來不及再思考更多，它很快掌控了王白的身體主動權，利維坦的氣息再次從其中散發了出來。

　　邪惡、恐怖。

　　王白肉體上的裂痕逐漸愈合。

　　“活…活過來了…”

　　“咳…咳…”

　　王白揉了揉太陽穴，觀察起自己坐在神座上的身軀，發現這經過淬煉的身體剛剛就好比被用力捶打的瓷器般，出現了陣陣裂痕。

　　“難道我就不能知道真相了嗎…”

　　王白不甘心道。

　　‘應該是能知道的。’

　　觸手安慰道。

　　‘剛剛那兩道目光中沒有敵意，只有冷淡，我推測應該不是智慧生命體，很可能是星海的某種規則，你知道“眷族有毒”後，就會對你進行檢測。’

　　‘不過奇了怪了…我當時怎麽沒經歷這種檢測…是因為我是熒惑之亂的參與者嗎?’

　　觸手嘀咕道。

　　“既然是檢測，那就肯定有通過的辦法對不對！?”王白的情緒忽然激動了起來。

　　‘當然，你腦子聰明起來啦?’

　　觸手道。

　　‘根據我的推測，你的實力達到祖星的“正神”級別，應該就能扛過這兩道目光的檢測。’

　　王白又頹然了起來。

　　“眷族能夠航天，我才能晉升正神;而眷族能夠遠航星海，我才能晉升真神。”

　　“神途漫漫，即便是我有幕刃加持，也得兩年的時間才能讓灰霧眷族航天。”

　　“太久了…”

　　王白歎了口氣。

　　‘未必哦～’

　　觸手開口道。

　　‘還記不記得我之前說過的話?’

　　“…我是人，而其余的見習神祇是試驗品?”

　　王白緩緩道。

　　‘咦?你腦子真開竅了啊?’

　　‘記得倒是挺清楚。

’　　‘也許是剛剛那兩道目光其中蘊藏著星海規則的緣故，我對“試驗品”和“人”的區別理解更深刻了點。’

　　觸手沉默了半晌。

　　“怎麽不說話?”

　　‘我在組織語言，用不涉及熒惑之亂真相部分的語言把兩者的區別告訴你。’

　　觸手歎口氣。

　　‘簡而言之，你的眷族實際上並不來自乾坤箱，而是來自你意識空間內的這把封印物。’

　　‘所以，你的晉升和“試驗品”也不同。’

　　“眷族來自“乾坤箱”的是試驗品，而眷族來自幕刃的我是“人”…”王白喃喃自語，仿佛某個恐怖的真相就要從他腦海中誕生。

　　‘不準想！’

　　觸手怒喝道。

　　王白登時清醒過來。

　　“聯邦…聯邦…試驗品…”

　　這種可怕的猜想還沒來得及在王白的腦海中成型，就在觸手的刻意引導下被打斷。

　　‘這把封印物平時的使用條件是什麽?’

　　“破防別人，積累破防點。”

　　王白猶豫片刻後，開口道。

　　“啥?”

　　觸手疑惑。

　　“破防別人，積累破防點！”

　　王白又重複了一遍。

　　‘果然封印物的使用條件都相當古怪…’觸手嘀咕片刻後又道:‘那晉升條件應該和使用條件差不多，你積累足夠的破防點就會晉升正神了。’

　　封印物就是這麽不講道理。

　　這也是其雖然數量稀少、副作用強大、但許多人族追捧的原因。

　　太強了。

　　“可我上哪搞那麽多破防點呢…”

　　王白看著幕刃的進度條，陷入了沉思。

　　“嗡…嗡…”

　　“…父神在上，原諒我們的魯莽！”

　　“…為了灰霧之主， 為了永恆之森，為了灰霧眷族的生存，影戰們，朝著邪惡的地精衝鋒！”

　　臥槽！

　　王白很快把目光投向永恆之森，發現灰霧眷族和邪惡地精正在進行全面的戰爭，就連黑龍耐薩裡奧都加入了戰場。

　　戰爭初步打響了。

　　‘這就是你晉升的破防點。’

　　觸手點明了王白。

　　‘所謂的破防，實際上就是恐懼、羞鬧、大無語、極度悲傷之類的情緒，而對死亡的恐懼是這其中最濃烈的情緒。’

　　‘這個星系的時間流速減緩了、變得不可觀測了、原本稀疏的神祇密度也變得濃稠了。’

　　‘我真懷疑你是星海親兒子。’

　　‘這麽好的機會就擺在你面前，真相距離你只差幾場、幾十場戰爭罷了。’

　　觸手懶洋洋道。

　　…………………

　　…………………

　　紅袍海盜“空想級”戰艦艦長室內。

　　那兩道目光掃過後，格雷的身體輕微的僵硬了片刻，但很快就恢復如初。

　　他的目光穿透了無盡的星空，最終在永恆之森的上空停留了下來。

　　“太慢了…成長的速度太慢了…”

　　格雷閉上了眼睛。

　　“希望這黑暗的真相能驅散你心中對聯邦僅有的信任，從而下定決心成為這片星海的救世主……”

　　“讓我來加速這個過程吧…”

　　格雷的手指微動，王白所在的資源星內頓時發生了某種不可觀測的變化，眷族與神祇們內心的戰鬥火焰似乎熊熊燃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