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尖已經刺進了陳金平胸口,但硬生生的卡住。離陳金平的心臟只有厘米而已,但就是這厘米之間,如隔天涯。
“不可能,白虎真形?這些到底是什麽人?”撲天雕腦中一片漿糊,只剩下這一個念頭。
撲天周渾身抽搐,沒一會差點逸散的黑色,又一次回到他的身邊。
可惜剛剛回聚的黑色還未曾完全凝聚,一道金光乍現,正是林鈺的拳頭已經到了。
“困住他!”
這句話林鈺是對著,剛從樓上下來的青風喊的。
“聖人真言:畫地為牢!”
青風向前跨出一步,氣宇軒昂,聲音宛如來自遠古恢宏博大。
撲天雕本已向側方閃躲的身體被定在半空之中,隻挪出了半寸。
嘭!
一聲悶哼!撲天雕的身體如同玻璃被砸成了碎片一樣,但偏偏沒有任何血液飛散。
替死金羽被動發動。
林鈺不由恍惚了一下,而就是這一下。
“小心!”
不知何時林鈺的背後再一次顯現出撲天雕的身影。
一隻夾雜著凶戾之氣的白頭鷹,狠狠的向林鈺啄來。這隻白頭鷹雖然不如林鈺的玄武,陳金平的白虎栩栩如生。但那個頭比白虎,玄武速速大了三倍。
哐!
林鈺身上飛出一隻鎏金小鍾,刹那間,在白頭鷹撞擊而來之前,將林鈺罩在其中。
金頭鷹與鎏金小鍾鍾罩,黑色與金色在撞擊中形成巨大的氣流,將農家小樓客廳中的一切物事具皆吹散。
而原本的黑與金也混雜成了古銅色,如同歲月的痕跡。
小樓四面牆體具被吹成齏粉,那樓房整個塌了下來。
“呀!起!”
林鈺硬生生,將小樓房的二樓、三樓扛住。如盤古開天,頂天立地。
撲天雕的視線裡一片血色,剛才他與林鈺都在氣流的最中央,林鈺擅長防禦,而撲天雕卻只是羽類妖族。
撲天雕吃力地眨動著眼睛,想要看清楚些這五彩的世界。之前腦袋中的識海受到白虎的衝擊,本就有些遲鈍,而這下子恐怖的氣流更將他撞得暈暈沉沉,傷上加傷。
不遠處的陳金平因氣流爆炸發生時,人正平靠在牆邊喘息,受到的衝擊最小。
陳金平腳下發力,跳起擰過腰身,刀身在空中劃過一個半圓。因為用力過猛,胸口的傷口再次崩裂開來,濺起的血點跟鋒利刀刃齊齊落在撲天雕的身上。
白色的刀光斜斜地劈過,在四周滿身血汙,緘默如青山的疲傷的幾人眼中。撲天雕的身體從右腋下到左胯,被劃開,上半身與下半身分離。
“我要死了麽?可惜了,我應該等散出去偵察的軍士都集合了再來的。我還有二十萬天滿軍,無數妖獸,為什麽我要以一打多呢?好吧,失誤了。”撲天雕臨死之前,又悔又恨,最後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三天后……
林鈺等人行走在高速公路上,幾人的心情都很不好,他們已經經過了保康縣,但保康縣已經淪陷了。那裡已經成為了妖獸的天下,城中沒有一個活著的人類。整個縣城周圍密密麻麻,數不清的妖獸。
冒著黑煙的各種車輛,滿是彈眼或撞擊痕跡的樓房,破碎的玻璃窗,還有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電線杆。
最多的還是地面上的血跡,他們經過的地方已經找不到一塊還有原來顏色的瀝青路。
現在的林鈺他們十分的沮喪,正在高速公路的服務站裡休息。
整個服務站裡除了他們,找不到一個人影。 林鈺百無聊賴地望著遠處隨著風兒隨意擺動的高壓線,上面還掛著焦黑的血肉。
這時一隻通體黑色的妖獸,埋首在道路邊的灌木叢中,慢慢地逼近這個發呆的人類。
那妖獸猛的一撲,如一隻黑色長箭劃空射來。速度不可謂不可快,時機不可謂不絕佳。
可惜的是,它的前方本來空無一物,但此時突兀的一道土牆隆起,擋住了它的路。土牆上,布滿了一根根土刺,鋒利的尖口讓人不寒而栗。妖獸此時再想變向,顯然來不及了。
它硬生生的撞在土牆上,被一根土刺從它的鼻尖一直刺進了顱骨。整張臉直接凹陷進去,只能看到慘白的眼眶。
“一隻小貓咪妖獸,你用得著費這麽大力嗎?”
明源不滿的聲間響起。
這段時間來,這種襲擊幾乎無處不在。如果呆得久了,還會有一群妖獸出現。
“煩,撒個氣而已。這段時間來,找不到一個人影,根本不知道前線怎麽樣了。”
林鈺狠狠的呸了一口痰在那隻死去,掛在土牆上的貓類妖獸。
正說話間,又是一條蛇類妖獸撲向明源。
槍刃如同流星劃過長空,尾焰一閃而逝。長槍從蛇類妖獸的上下兩根尖牙中間刺入,一直從尾部最頂端刺出,帶出腥臭的蛇血、內髒。
忽然,林鈺他們感覺身後隱隱有些震動,他們不用回頭就知道後面就是黑壓壓的一片妖獸,每頭妖獸的體積大概只有五十公分大,和以前的貓狗差不多,可是就是這些一頭頭小妖獸組成了如同潮水一般的獸潮先遣隊,令林鈺五人玩命地飛奔,而那對母女則開著SUV在前方急速行駛。
“以前真沒覺得老鼠有啥大不了的,現在才知道數量真的可以戰勝質量。三次了,被這群老鼠趕了三次了。”明源一邊跑一邊搖頭歎氣道。
自從昨天中午幾人趕到了保康縣,結果保康縣被妖獸群佔領。幾人就想去打探一番縣裡的情況,可是沒想到卻被獸潮中的一群老鼠盯上了。
一開始幾人也沒將這群老鼠放在眼裡,但不想驚動縣中的獸群,於是悄然後退。可是這群老鼠竟然緊追不舍,於是林鈺他們,包括傷勢已經好轉的明鴻和道濟一起回頭殺了個回馬槍。
但結果並不如他們想像中那般順利,幾人在鼠群中整整殺了一天,結果鼠巢的數量一點不見減少,反而那些老鼠的屍體快要將他們給埋了。一見情況不對,明源趕忙招呼大家突圍。
就這樣,一邊打一邊逃,只要林鈺他們稍稍放緩速度,鼠潮就像狗皮膏藥一樣再一次粘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