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成九早就察覺地靈不少高手已潛入大蓬,料到鐵砒野心勃勃用計頗深,下一步意在謀奪大蓬帝國天皇之位,即授意涅栽下山去大蓬帝都鱉沙歷練歷練,碰碰機緣。
師妹玉月兒急切地叫嚷想跟著前去,涅栽發覺玉月兒那聰慧脫俗的氣質,很是討人喜愛,不忍拒絕。
“師兄,求你出出主意,設法讓師傅批準我一同去。”這才是玉月兒最擔心的問題。
“我想想,想個什麽理由呢?你女扮男裝,一起去大蓬帝都鱉沙參加武考,不就名正言順了?!”涅栽神秘兮兮地眨巴著眼睛。
“對,我就要去大蓬帝都鱉沙參加武考,證明一下什麽叫巾幗不讓須眉!”玉月兒那霸氣的一面顯露出來。
獅子山,白雲洞天。
“師傅,我給您帶了一位毛頭小夥,他想拜您為師!”涅栽走進洞內,給恩師洪成九介紹化成男裝的玉月兒。
“抱歉,抱歉!本師年老體衰,氣血漸敗,不宜收徒了。壯士,請回吧。”洪成九歎了歎氣,輕輕擺了擺手。
“師傅,真不收?”涅栽故意十分認真地問。
“不收,不收!我真的年紀大了,不適合收徒了,免得誤人前途!”洪成九說罷,轉身往裡走。
“師傅,真不收我了?”玉月兒笑出聲來。
“玉月兒,又在玩什麽花樣什麽名堂?”洪成九一聽聲音,立刻認出。
“師傅,我想女扮男裝,與師兄師弟們一起去大蓬帝都鱉沙參加武考,請恩師批準!”玉月兒說罷,跪在地下。
“不可,不可。女子練武,用於自衛防身,不得參與爭名奪利!”洪成九連連搖頭。
“師傅,讓我去去嘛,我就想就想,就想去大蓬帝都鱉沙看看。”見師傅不同意,玉月兒跪著,苦苦哀求。
“師傅,我會照顧好玉月兒的,請求師傅恩準!”大師兄涅栽也跪下,幫著求情。
“為師見你們去意已決,去一趟也好。玉月兒,千萬記住,女子不要拋頭露面!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好好把握機會,鍛煉自己,成就未來!”洪成九微微沉思一下,緩緩表了個態,歎息著走進了裡屋。
“是!謹遵恩師教誨!”玉月兒趕忙虔誠致謝,洪成九在她心中的份量和地位如同父母。
“玉妹,前去大蓬帝都鱉沙,你勇挑護航重任!精神甚是可嘉!有你一路相伴,必將風光無限!”走出獅子山,涅栽打趣地取笑著玉月兒。
“好啊,大師兄,你又取笑我!赫魯山上,你差點成為那赫魯三虎、美人鶯鶯的劍下幽靈!再取笑我,下次,我可不救你了啊!”玉妹子高興地嬉笑著,挖苦著涅栽。
涅栽一陣苦笑,仇虐劍心,寒風呼嘯,怒怨未了。一代義劍首席關門弟子也曾天真地幻想過心若止水,靜似海龜,寵辱不驚,淡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戲瞧天上雲卷雲舒。然而,一旦再次身臨其境,刺心碎骨之痛又掀起千層巨浪,波翻浪滾直虐肝膽俱疼心智發狂!……
得到恩師洪成九允準下山,涅栽、玉月兒與三師弟葉柱、四師弟坎巴,如蛟龍入海,意氣風發,快馬狂奔,一路塵土紛飛,暢行無阻,不幾日,已抵達大蓬帝都鱉沙。
近幾日,大蓬帝都鱉沙武試競考,人來人往,一片熱鬧繁華的景象。
公文榜上,帝都鱉沙武考競試規則為,上台比拚隻許使用大蓬竹劍,第一輪比試淘汰武功平庸之輩,留下一百位勝出者。
第二輪比試進一步殘酷淘汰,僅二十人晉級,晉級後列入錦衣衛預備陣營,再進行三個歷練考核,合格者正式錄用為大蓬帝都鱉沙錦衣侍衛,武功優異者普升為錦衣鎮撫使。 只見武台之上,高手上上下下,敗者怏怏不樂,垂頭喪氣;勝者壯志滿懷,豪情萬丈。……
涅栽、葉柱、坎巴先後衝上武台,幾場比試下來,在第一輪輕松勝出。
第二輪的殘酷淘汰比試就要開始了,赫魯三虎早就留心注意盯上了涅栽、葉柱、坎巴等人。而涅栽亦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悄悄吩咐師弟葉柱、坎巴不可輕視赫魯三虎。
這時,那黃虎踮腳飛身,來到武台之上,大叫:“我乃赫魯黃虎,前些日義劍門徒涅栽,刺傷我們大蓬大公主,屠殺丫環一人,今借此武台討個公道!堂堂男子漢,欺負弱女子,算什麽本事?!如真能耐,上台與本虎決一雌雄!”
話音剛落,只見台下一人飛身飄到武台之上,高聲怒喝:“赫魯黃虎,你算什麽玩藝?竟敢胡言亂語!你們弑殺生命視同兒戲,還有道理?本爺爺饒不了你們!”
黑虎以為是涅栽,定睛細看,並不認識,倒也精神煥發,威風凜凜。
“嗨!你是誰呀?我罵涅栽,與你何乾?”黃虎還講點禮數,不想隨便傷及無辜。
“虎崽崽,你聽好了啊,我是涅栽的四師弟坎巴!你信口雌黃,一頓亂罵,是不是找死?”坎巴厲聲說。
“我就找死,你奈我何?”黃虎一聽是仇人的師弟,一陣冷笑,分明有些蔑視。
“自不量力,狂妄放肆!囂張至極!”坎巴說罷,毫不客氣地乾上了。
黃虎大劍迎面掃來,劍勢凶悍。坎巴看清來勢,身子輕輕一閃讓過,接著使了個“猿猴拜年”,探擊長劍,直襲黃虎前門。黃虎往左側身一縱,轉換招式,使了個“虎口吞食”,劍鋒一砸,直襲坎巴的頭頂天靈蓋。坎巴往右稍一歪頭,黃虎劍招撲空,坎巴隨即劍掃黃虎前心。黃虎趕忙騰轉翻身,大劍直迎坎巴來勢,同時出掌又襲坎巴前胸。坎巴猛地出手,同時“啪”“啪”兩聲,雙方劍掌強強相迎,各自退身一步。
那黃虎身形魁偉,兩臂發力凶狠,拳腳施展呼呼拉風,甚是了得。坎巴初出江湖,但根底深厚,步法沉穩,身影靈活,左右接招,來回從容。雙方打來打去,你進我退,我退你進,我進發招,你進力襲,拚得難解難分,兩條身形上下左右翻轉,煞是好看。台下數千觀眾屏聲靜氣,看得入神。
一場大戰,耗去兩個時辰,二百余回合,搞不定彼此。坎巴心機一動,上面劍鋒挑撩掃削,連使數招猛擊黃虎雙眼,下面暗使腿功,左腳斜步穿入,右腳點蹬黃虎大腿。“嘭”的一聲巨響,黃虎閃躲不及,左腳肌骨給蹬,穴位被點,跌坐台上。“啪”的一下,坎巴乘黃虎用勁起身之際,再出一劍,擊飛黃虎手中大劍。
“承讓!承讓!”坎巴收勢回身,手下留情。
“你狠!你狠!來日再戰!”黃虎咬牙切齒,罵罵咧咧,瘸著腿走下武台。
坎巴轉過身子,想走下武台,白虎躥跳上台,大步進逼而來。
“呼!”的一下,又一青年輕功了得, 從人群中飛了上來。
“坎巴師弟歇息一下,讓我會會白虎!”涅栽見那白虎飛身上來,便執劍而上。只見白虎蹬地彈起,掃棍斜入涅栽內門。涅栽徒手左擋棍來,猛然起身從下往上劍逼白虎咽喉。白虎快速轉身,射過劍光,收棍側擊涅栽手腕。
涅栽目隨劍走,眼力真切,以劍橫截白虎棍轉。白虎反取涅栽上盤,不待其劍至,自下而起弓步直擊對方。涅栽側閃身影,提臂聳肩,旋撩橫掃,轉換靈活,步法平穩,劍鋒凌厲,甚是了得。十余回合下來,白虎漸敗下風。
黑虎見狀不好,閃身飛上武台,護在白虎前方。
涅栽一邊不屑冷笑,一邊執劍直襲黑虎腦門。
黑虎空手插步,驚險躲過,左腿用力後蹬,身體貼地而起,膝力貫腰,臂腕合力,迅速閃轉搶抓涅栽劍柄。“啪”的一下,涅栽大掌出手,直擊黑虎面門。黑虎欺身纏抱涅栽,涅栽運功壓製對手,雙方互不相讓,一時相持不下。
“停!停!”主考官在主席台上大喊。
然而,涅栽、黑虎戰得正酣,均在拚力搏擊對手,豈肯善罷甘休。不但不停,施展腿腳功夫頻頻踢打對方。雙方手上之劍緊緊運功裹纏,腳腕仍在相互狂拐打壓。興頭之上,誰願服輸?!
“嗖!”的一下,一棍從主考官主席台射出。涅栽、黑虎各自閃開!
“不錯!不錯!今天比試,到此結束。明天再戰!”武台上出來一位主考官攔住,勸退雙方。
“太精彩了!……”四周人群在一片驚歎聲中慢慢走開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