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誤會了沈致,醫女覺得有一點抱歉,她把自己知道的裘夫人的事都告訴了沈致。
裘夫人全名叫做裘平雅,二十五歲,因為快要生產了,這個月中來到了懷德醫館,請了另一位醫女看顧,不過今天有事,這個醫女才來代替。
“沒了?”沈致問道。
醫女兩手一攤:“沒了。”
“怎麽就這麽點?”沈致不太相信。
“病人來我們醫館,我們又不會去查戶貼,哪知道那麽多消息,再說了,我就是個醫女。”醫女十分理直氣壯。
“這倒也是。”沈致點了點頭:“多謝。”
“不用這麽客氣,我剛剛誤會你了嘛。”她連連擺手。
沈致笑了笑,微微頷首。
病房外陷入了沉默。
醫女偏頭看了看沈致,她突然道:“公子,要不然我給你介紹下我自己吧。”
……
數個時辰後。
“哇~”
哭聲從房內傳了出來。
沈致推了推昏昏欲睡的醫女。
醫女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疑惑道:“怎麽了?”
沈致指了指病房,道:“可以進去了嗎?”
“啊?出生了啊,太好了。”醫女這才注意到哭聲,她敲了敲門,詢問裡面的人:“王大夫,怎麽樣了,可以進去嗎?”
裡面傳出聲來:“母子平安,再等一會。”
醫女笑道:“全都平安,太好了。”
沈致一直在關注裡間的動靜,隨時準備出手預防意外,自然是不可能出事的。
過了一刻鍾,房門被打開了。
沈致和醫女走了進去。
王大夫問道:“你是產婦什麽人?她說她不認識你。”
沈致道:“我也不清楚,不過很快就會知道了。”
裘平雅剛剛生產完,非常虛弱,她躺在床上,側頭看著邊上的嬰孩,眼目中滿是慈愛之色。
沈致走到她的身邊,取出一顆丹丸,道:“你身體虛弱,把這個吃了。”
裘平雅不認識眼前這個長得好看的陌生青年,不過一聽到他的聲音,總覺得有一股自然的親近之感。
她看了看那個丹丸,隻覺得僅僅是聞一下就散去了好多疲憊,也不疑有他,微微張開了口。
沈致將丹丸塞入裘平雅的口中。
丹丸入口即化,順著經脈傳遞到裘平雅的全身,疲憊的軀體受丹丸滋養,轉瞬間就恢復了活力,裘平雅突然發現,彌漫周身的虛弱感,陡然消失不見了。
她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看得周圍的人一陣擔心。
此事裘平雅哪裡會不知道剛才沈致給出的丹丸乃是仙家靈丹,她對沈致執禮道:“平雅謝過仙師。”
醫女聽聞此言,驚訝道:“公子你是修士?”
周圍的人也露出驚訝的神色。
沈致微微點頭,道:“我與這位裘小姐有一點私事……”他沒有把話說完。
“我們這就出去。”王大夫一下就明白了沈致的話,帶著眾人離開了。
見裘平雅想起身,沈致阻攔道:“不必了,裘小姐,你躺著就好。”他也在一旁坐了下來。
裘平雅也不推辭,她坦然問道:“不知道仙師找我有什麽事?”
她對自己的情況很清楚,周圍的人可沒有人能與修士扯上關系的,沈致找她肯定不是就為了來給她送藥,而是有自己的目的。
她也不擔心沈致害她或是做什麽事,畢竟擔心也沒什麽用,
自己拿修士一點辦法都沒有。 沈致隨意道:“不用這麽客氣,我比你年長幾歲,你若願意,叫我一聲大哥就好。”
正常情況下,他不會介意這些稱呼,尤其現在溫德業也已經離世了,若硬要按溫德業那算,裘平雅得叫他祖宗,他自覺沒有這個必要。
見沈致如此說,裘平雅心中一喜,連忙叫了聲沈大哥。
沈致溫和道:“此次我受一位友人之托,替他找尋後輩。”他指了下邊上的嬰孩:“根據推算,你的這個孩子,身上就有著我那位友人的血脈。”
說到自己的孩子,裘平雅陡然緊張起來,她道:“沈大哥說的可是真的?”
“我騙你做什麽。”沈致笑道:“此事是你孩子的機緣,又不是什麽壞事。”
裘平雅道:“我家祖上沒聽說過有出過修士啊,不知沈大哥那位友人的名姓?”
沈致道:“他名喚溫德業,你並非是他的後輩,他也肯定不是你的先祖了。”沈致看了眼嬰孩,道:“你這孩子的父親,應該才是他的後輩。”
“你是說子安嗎?他也不姓溫啊。”裘平雅疑惑道。
“名姓不過是一個代號罷了,而存於身軀中的血脈,可不會騙人。”沈致拿出那塊龜甲,接著道:“這是溫道友求來的尋脈之器,我便是據此才尋到你的,修道之人自有感應,我見到你孩子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是我要尋的人了。”
裘平雅終於接受了沈致的說法,她大喜道:“太好了,我真想快點回去告訴子安這個好消息。”
沈致敏銳地察覺到到了裘平雅話中的信息,他問道:“你丈夫還在人世?”
溫德業留在世間的血脈應該只有一個, 除了這個嬰孩,應該不會有其他人了,可他父親又還在世,這就說不通了。
“沈大哥你說什麽呢,子安他年紀和我一樣,怎麽會死呢。”裘平雅確認了此事。
“哦?”沈致摸著下巴,打量著裘平雅,確定她沒在說謊。
他暗付道,此事可能是當時推算出的是這個嬰孩的父親,因為嬰孩還在母胎之中,氣機太弱,所以沒能被算出來,幾個月過去,胎兒逐漸長大,才正好被沈致遇上了。
不過其實還有一個可能,就是裘平雅的現在丈夫並不是這個嬰孩的父親,而是另有其人。
此事到底如何,只有等見到裘平雅的丈夫,才能知曉了。
他道:“你可有其他的事?若是沒有,我現在就帶你回去,正好見見你的丈夫。”
裘平雅道:“醫館的耗費,子安來時就交過了,吃了沈大哥給的丹丸,我現在也不會沒力氣,就是孩子他。”
“有我在,自不會讓他出事,既然無事,那這便動身吧。”沈致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裘平雅連忙起身下床,她抱起一旁的嬰孩,不知道為什麽,自沈致來後,嬰孩再也沒有哭過,現在正睜著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周圍。
裘平雅道:“我們住在城外,離這有好幾十裡路,要坐馳車去嗎?我認識一人,是子安的朋友,可以請他載我們。”
“不必了。”沈致向門外走去:“我去和醫館的人說一聲,你就在這等著。”
一會兒後,一道青色虹光自醫館飛出,直往南方而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