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佳莉一人獨自徘徊。
忽然她想通了,不管是誰的信,她不能掉入陷井。不管那人是誰,那人是有意讓她陷入苦思冥想,繼而控制她的感情世界,控制她的心,讓她進入相思。
“哇!”牛佳莉叫道:“好陰險的毒計,這人還有點高明啊!故意不留名,不留地址,讓她胡思亂想,讓她難受。”
想到這,牛佳莉生氣了,她忍不住罵道:“他媽媽一定月經不調,每天肚子痛,所以才會生出個如此變態的人,”
罵完,牛佳莉笑了,又回到她自己的快樂世界。
吃完午飯,牛佳莉一人來到河邊賞春色。
河岸邊有蒼翠欲滴的嫩竹,許多雨點還在上面駐足,在陽光照射下,發出五顏六色的光,和風輕拂發出絲竹嫋嫋余音。新筍剛從地面悄悄地鑽了出來,愉快地呼吸著新鮮空氣。綠油油的禾苗,恣意舞動著她們的嫩綠衣裳。桃花、梨花相映成輝,一些不知名的小花,引來蝴蝶輕盈飛舞,不知疲倦的蜜蜂,來回地穿梭飛行,並嚶嚶地吟唱個不停。啾啾爭食的雛雞在小母雞的帶領下,認真找食還不忘追逐遊戲。
一隻傲慢趾高氣揚的大公雞,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傲視地看著四周,它拍拍翅膀,伸伸脖子,“咯咯咯咯”地逗著尋食的小母雞,小母雞似乎看也不看它一眼,繼續帶著小雞們尋食玩樂。
一切顯得那麽自然,那麽美。忽然竹林中鳥群驚飛,一條三尺多長眼鏡蛇,快速竄到雛雞面前,裹起一隻纏住,小母雞被嚇呆了,傲慢的大公雞直接被嚇跑了。
回過神來的小母雞發瘋似的上前猛啄眼鏡蛇,蛇痛得滿地滾動身體,不久就選擇放棄,灰溜溜地爬走了。
受驚嚇的雛雞重新回到小母雞的翅膀下,一直在發抖。
牛佳莉看了讚歎道:“好偉大的母愛,動物尚且為了孩子能擊敗比自己強大的敵人,人又有為什麽不能。”
她想起了她的母親,母親在她五歲那年,她在九絲層被一蠻漢的兒子欺負,蠻漢非但沒有勸阻,還親自加入進來一起打她,母親不顧一切地拚死護著她,與蠻漢舍命搏鬥,最後蠻漢懼怕母親的英勇,拉起他的孩子跑了。
但她想不通的是,母親在她七歲那年和父親一起上九華山學修道。她不能理解他們的選擇,在家不能修嗎,非要跑這麽遠,選擇在青城山修練也行啊。修道有什麽用,她不能理解。
在她童年到少年的這段時間裡,她很需要關懷與幫助,但她少了很多正常人需要的關懷與關愛。也許正因為這個原因,她變得很堅強,很理智,很獨立自主。
牛佳莉心想: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吧。
想著,想著……
牛佳莉開始慢慢往回走,她想回家看看書,寫寫字,她早已養成每天看書練字的好習慣。只要一天不學習,牛佳莉就會感到丟了什麽似的。她常對自己說:自己不學習,誰替我學習。自己不努力,誰替我努力。大家都誇她是個才女,殊不知這個稱號來之不易啊!這些都是來自良好習慣。
回到牛家村,牛佳莉開始看書,看累了她就練練字。
很快就到了吃晚飯的時間,牛佳莉胃口不好,吃了幾個水餃後,就不想吃了。
這時,廚房端上來一盆紅燒子麅子肉,香味飄滿了整個房間。
三位哥哥立馬風卷殘雲似的狼呑虎咽,狠不得一口就吞吃完,然後在肚子裡再去慢慢感受美味。
牛佳莉見哥哥們吃得這麽起勁,也抓了一塊肉,放在嘴裡細細品嘗,覺得挺不錯,又撕下一塊麅子腿肉,美滋滋地吃了起來。這種有嚼勁且帶微甜的感覺真好,那在口裡能流轉出旋律。
麅子肉和牛肉不一樣,不但有嚼勁,而且不塞牙縫,特別是上下牙齒慢慢磨咬,肉汁在舌苔上滑轉,香氣從鼻孔慢慢衝出,真得讓人感覺一個爽字。
牛佳莉索性倒滿一碗酒,讓酒和肉一起溶合後吞下,一股熱氣直往喉管裡冒,再湧入鼻子裡,有時這股氣還不從鼻孔裡出來,又倒回口腔,這樣的回轉真讓人叫絕。
牛佳莉學男孩一樣,仰起脖子大口喝酒,任喉嚨裡發出“咕咚咕咚”的聲響。但她不會失去文雅,不會失去端莊,她輕輕地把酒嗝,輕輕地從鼻孔放出,再輕輕地舒了一口氣道:“幾位哥哥呀,要是天天這樣吃,我非被你們養胖不可。”
大哥牛德企道:“人家想長胖都沒有機會,你能長胖還哇哇叫。”
二哥牛德高道:“是不是怕長胖了嫁不出去, 你不嫁出去也可以啊,我們可以讓妹夫進家入贅,那不就行了嗎!”
牛佳莉道:“萬一人家不肯上門怎麽辦。”
二哥牛德高反反覆覆喃喃自語道:“我要是女人就好了,我要是女人就好了,我要是女人就好了,我要是女人就好了……”
牛佳莉好奇道:“二哥咱會突然想做女人呢?做男人不是更方便,想去哪就去哪。”
二哥牛德高道:“做女人好啊,可以有更多好處,尤其做漂亮的女人,幾乎是有求必應。能做像你這樣的女人就更好了,有才又漂亮。祖上留下這麽多置業,你這輩子都享受不完。還有要是把你相親的事大力宣傳一下,很可能每天都會人山人海。你看今天這三人,見了你之後就魂不守舍,一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樣子,連說話都結結巴巴了,呵呵呵!都是因為你的美麗你的才,你的微笑和身材。啊!如果我不是你的哥哥,我也會追你!”
牛佳莉聽了“咯咯咯”地笑。心想:是啊,誰不喜歡長得漂亮好看的人,長得好看又有修養當然就更好啦!再加上迷人的微笑,怎麽會不討人喜歡嘛!難道這人間會有人喜歡醜八怪?!
牛佳莉喝了一口酒,望著三哥低頭沉思,心裡有點疑惑。
三哥平時都會說上一兩句的,可今天晚餐以來還沒開過口說話。
三哥牛德亨看出了牛佳莉眼中的疑問,緩緩地說道:“等你相親的事辦妥,我要去益州一趟。”
牛佳莉問道:“什麽事要去怎麽遠?還要親自去?”
三哥牛德享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