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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摯劍行》第二十二章 密談
  經略使府,寬闊莊肅的正堂廳閣中,老經略使陳珙高坐太師椅上,神色凝重。廳堂中兩位中年人齊肩而立,一位身著三品孔雀錦服,眉頭緊鎖。一位腰間配刀披甲戴盔,神情肅穆。

  這兩位一個是署理賀州全境治安的經略副使趙疇,一位是掌管賀州大營兩萬大軍的都尉申洪武,皆是大夏朝手握實權的重臣。

  年過古稀的老經略使望著眼前兩位後生,心中百感由生。當年中原戰亂,諸國紛爭,二十出頭的落魄書生懷才不遇,恰逢太祖皇帝雄才大略,橫空出世,僅用短短六年,橫掃十六國,天下一統。

  開國之初,興百業,重人才。開科舉,讓天下寒士俱歡顏,報國有望。年輕儒生一舉摘得榜首,承皇恩浩蕩,有幸教導儲君,武帝英才開辟新朝氣象,五十年宦海生涯,殫心竭慮一生,山河飄搖,老驥伏櫪,不敢忘憂國。

  老經略使輕聲對二人說道:“趙疇,洪武你們可知老夫今年高壽?”

  身形枯槁的經略副使輕聲感慨道:“學生沒記錯的話,老師今年七十有三了。”

  那偉岸披甲男子輕輕點頭,對趙疇的話表示讚同。

  “轉眼間來賀州十年有余,光陰似箭歲月摧呐!你們一個是我的門生故吏,一個是昔日同窗之子,我可以信任你們嗎?”

  副經略使趙疇輕聲道:“老師何故感慨,學生二十歲拜入先生門下,承先生授業解惑,沒有先生一手提攜,哪有今日的賀州經略副使,可能只是某處籍籍無名的教書先生,授業之恩,學生沒齒難忘。”

  披甲將領挺了挺腰板,與消瘦男子恭維態度形成鮮明對比,用渾厚的聲音平淡道:“洪武一介武夫,肚子裡墨水少的可憐,陳老有事盡管吩咐世侄,洪武力所能及的范圍,絕不說半個不字!”

  年邁經略使點點頭,從太師椅上走到二人身前,拿出一封信箋。輕聲道:“燕王世子拓跋宸前日城門當街行凶,這點你們都知曉了,你們二人聯名賀州府官員彈劾拓跋宸的奏章我也閱覽過了,只不過沒必要上呈建安城了。”

  經略副使趙疇聽老大人這番言語更加印證心中猜測,前日封城的命令突然下達,毫無征兆。調動賀州地方駐軍暫且不論,封城當天下午燕王世子便率一眾高手出城,要說拓跋宸斬殺守城將領算是目中無人,那燕王嫡系軍黑虎騎的到來大開殺戒,可就是實打實的造反,事後還下令封鎖消息,老經略使的這步動作讓他嗅到一絲危機。

  披甲將軍沉默不語,能坐到一州都尉位子豈有庸才,老經略使話裡有話,這點廳堂裡的三人都心知肚明。

  老經略使將信箋交到趙疇手上,眼中憂深思遠,輕歎道:“你們二人想必對我突然下令封城的舉動心存疑惑,其實都在這封密信上,你二人一看便知。”

  副經略使趙疇接過信箋,輕輕展開觀閱,閱覽片刻便眉頭緊鎖,越往下看,眉頭皺的越深,等最後一封信看完,這位三品大員眉頭皺的像一團抹布。

  趙疇把信交的披甲將軍手上,申洪武看過後一臉陰鬱,輕聲道:“燕王敢如此大不敬?十年前打著清君側的旗號領十萬兵馬進京,便遭百官病詬,世人唾棄。眼下若真起兵,孤民心、孤社稷、孤軍心。一支孤軍而已,如何成氣候?”

  副經略使趙疇搖頭道:“燕王在東南之地屯兵四十萬,兵強馬壯,都是跟隨燕王征戰過的老卒悍將,建始元年起,朝廷便停供東南四十萬大軍的軍餉,

十年來,這四十萬大軍皆是由燕王供養,雖名義上是大夏朝的軍隊,可有幾人聽從天子的調遣,四十萬東南大軍幾乎與燕王私軍無疑,一支四十萬的孤軍,誰敢小覷?”  賀州駐軍都尉申洪武冷聲道:“十年前因國庫空虛,朝廷主張削減兵員,燕王極力反對,朝廷不得已才停了東南大軍的軍餉,要知道當年國庫空虛就是因為燕王索要無度,大夏朝各地駐軍將士每月奉銀一兩左右,燕王的東南大軍將士竟每月需奉銀五兩,一年就要兩千四百萬兩白銀,大夏朝歷年來除開東南大軍,一年的軍費也到不了這個數,而且當年為安撫燕王,東南四州兩成賦稅,分出一成給燕王,這筆賦稅每年少說也有近千萬,燕王狼子野心,人神共憤。”

  年邁經略使揮揮手,二人不再言語,老經略使陳珙坐在近側的旁椅上,輕聲道:“君待臣以禮,臣事上以忠。燕王謀逆此乃不爭事實,我們還是要做好應對之策。”

  三品經略副使輕聲問道:“大人,朝廷方面有何動作?”

  “這封密信是半月前寫給老夫,朝廷那時不過是察覺到燕王大軍有異動,並沒有確鑿證據顯示燕王謀反,現在老夫已將燕王謀逆的密信交給我府上管事帶往建安城,最快也要也要半月後抵達京師。”

  英姿偉岸的披甲都尉捶胸頓足道:“陳老,為何不用八百裡加急,最快十日可達建安城,內閣那邊也好早作應對!”

  老經略使輕歎一聲,略顯無奈。旁邊的經略副使趙疇鄙夷道:“東南四州七百一十四座驛站,烽燧。有多少在燕王的控制下,八百裡加急能出了賀州?賀州十四郡八十二縣,地方官員數百,有多少是效忠燕王,不說遠的這賀州城內大小官員,拿過燕王銀子的還少嗎?”

  披甲將軍被懟的啞口無言,一聲冷哼索性不再理睬清瘦男子。

  這時老經略使苦笑道:“趙疇說的不錯,不願走八百裡加急便是擔心被燕王探子截下,燕王大軍集結於冀州、幽州兩地,賀州腹背受敵,朝廷的部署尚未下來之前,最好不要跟燕王撕破臉。”

  經略副使趙疇對年邁老者恭敬道:“老師, 太后的密信上明言讓您進京出任兵部尚書,如今情勢垂危,您老可入京運籌帷幄,不必親涉險境。大夏朝需要大人這種國士輔佐幼主!”

  年邁經略使笑了笑,溫和道:“說句心裡話,老夫原本已經打算入京述職。但這件事發生後,老夫便打消了這個念頭,賀州危難之際,老夫身為賀州經略使豈有棄城而走之理,再說老夫一把老骨頭了,在賀州待了十幾年,有感情了…”

  “老師,您還是…”

  駝背老人打斷趙疇接下來的話,而後挺正了身子,輕聲道:“趙疇,洪武……社稷危難之際,行事顧不得繁文縟節,需同仇敵愾。靈龜大會召開在即,賀州城內江湖人士眾多,燕王雖就藩東南四州,但朝廷在陵州、賀州任用雙陳製衡其勢,燕王真正控制的不過幽州、冀州兩地。幽州是燕王大本營,若要揮師北上,冀州侯蘇牧的十五萬冀州騎軍需與其匯合,若燕王大軍壓境陵州,必先攻克賀州,穩定後方,以防掣肘。如果這個時候進進賀州,無異於得罪眾多江湖勢力,燕王即使不懼,可得罪整座南方武林,燕王還是得掂量掂量!”

  “那我們現在該如何?”申洪武皺眉道。

  “死守賀州城,這座南梁舊都易守難攻,當年若不是南梁重臣叛國,大夏朝軍隊攻破這座一國皇城談何容易?只有死守賀州城,等待建安城兵馬和各地勤王軍隊救援,才能有一絲生機。”

  兩位賀州僅次眼前老經略使的三品地方大員相視一眼,這位駝背老人此刻在二人眼中的形象是如此高大偉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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