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缺讓元歌去問秦王和王玄策,這讓元歌一時也啞口無言。
他就是個小小的小旗,王玄策是驍騎衛的總指揮,秦王是二皇子。
元家雖然是北境大士族,又是開國的八柱國之一,背後還有皇太子撐腰,但是直接去質問秦王的命令,實在是有些豪橫過頭。
況且人家秦王是在得知有妖獸潛入後,就讓驍騎衛第一時間來他們這些大士族家裡查看,可見對他們很是重視。
宋缺見元歌臉憋的通紅,心中那是一個開心。
宋缺對著元歌行禮道,“元小旗,那我就和手下開始搜查了。”
說著便朝唯一沒人檢查的後院走去。
元家府邸很大,宋缺就帶了六個人,搜索前院這六人就已經忙不過來,後院自然只能宋缺親自來。
宋缺走入後院洋裝一個一個房間的查看,實則是在找標記。
當宋缺搜查到內院靠裡的一間房門口時,就見門縫上夾著一片樹葉。
沒錯就是這個。
進來前陳川交代過,標記就是一片樹葉。
宋缺推門而入,發現這裡只是一間普通的偏房。
邁步進入偏房,宋缺手滑過桌面和椅子,發現上面雖然是有灰塵,但是自己推門而入的時候卻並沒有被灰塵嗆到。
宋缺繼續往裡走,他發現地面也是乾淨的,就像是有人專門打掃過一樣。
這時宋缺在掛著一副猛虎圖的牆邊,再次發現了一片綠色的樹葉。
將樹葉撿起時,宋缺就開始在周圍摸索,當他摸到一處燭台時,他知道自己找到機關了。
不過宋缺並沒有轉動,而是轉身離開了偏房。
元家三人正在等待宋缺檢查完畢時,崔管家突然從後院出來,在元景耳邊耳語了幾句後,元景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緊張。
元歌和元文看到父親這個表情也知道出了什麽事情,兩人剛要起身就見宋缺從後院出來。
宋缺對著父子三人行禮道,“抱歉打擾了,我們已經確認妖獸沒有進來。”
說完宋缺便轉身就走。
元景和元歌還有元文三人沒有一人起來相送,全都坐在椅子上看著宋缺離開。
哐!
直到大門關閉的聲音響起,元景立馬看向崔管家道,“他在那房間裡待了很久?”
崔管事點了點頭道,“老爺,要不我們把他送回去?”
“爺爺,我覺得崔管家說的對,放在我們這裡就是個火藥桶隨時都有可能炸,不如送回去,這樣誰也想不到他會在那裡,而我們也沒那麽危險。”元文說道。
元景沉思片刻,抬頭看向元歌道,“歌兒,還是用老方法,把他送走,就說有人懷疑他在這裡。”
……
元府對面的一處拐角,一名身穿破襖,手持破碗,蓬頭垢面的男子看著元歌帶著一名身穿玄色常服的男子上馬,朝著驍騎衛大營的方向奔去。
待人走後,乞丐撥開頭髮,露出陳川髒兮兮的臉。
蛇動了。
陳川捏碎懷中黃符,起身走進街邊的小巷中。
……
一個時辰後。
突厥和親團營地。
王玄策身穿紫色常服站在墨河巫師對面,對著營帳大門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墨河巫師,秦王有請。”王玄策看著墨河巫師道。
墨河巫師緩緩站起身,對著身後說了句突厥語,便帶著他身邊的兩名侍衛出了大帳。
……
驍騎衛大營,
軍帳內。 李大和李二依舊是左右分坐在上座。
其他將領分坐兩邊,其中就包括元家父子三人,還有蘇家的蘇烈和蘇錦書以及二哥蘇定芳。
“大唐太子,聽說你們找出了真正殺害我們王子的凶手?”墨河巫師看向坐在上座的李大和李二。
李大沒有說話,而是李二說道,“墨河巫師,這個你還要問問陳驍騎。”
李二說完拍了拍手,身穿玄甲腰間配有橫刀的陳川走進了營帳,在距離李大和李二還有六步的地方停下,單膝跪地行禮道,“拜見太子,秦王。”
李大看到陳川臉上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道,“說說你找到的凶手吧!”
陳川左右看了看,最後目光在墨河巫師右手邊的侍衛身上停了片刻,才起身再次行禮道,“凶手不是蘇誠,而是另有其人。”
所有人聽了全都是一驚,只有元家三人還有墨河巫師以及李大臉上沒有露出表情。
陳川說話的時候,專門看了眼元家的方向和墨河巫師那邊。
陳川的動作在場所有人怎能看不見,他們都是從戰場摸爬滾打出來的,這點細微的動作自然知道。
元家和突厥這邊也知道陳川是什麽意思,只是他們不相信陳川能找到什麽線索。
“現場已經找到蘇誠的玉佩,之前從侍女那裡的證詞也已證明蘇誠對公主有非分之想。”李大皺眉道。
“太子,我這裡有不一樣的證詞。”陳川再次行禮道,“還請吳福道長進來,我這找到的證詞在他那裡。”
李大臉上露出不解,他也很好奇陳川為何要請一位人宗的道士。
“讓吳福上來。”李大說道。
很快吳福就走進軍帳,對著李大和李二行禮道,“在下吳福見過太子,秦王。”
“陳川說他有不一樣的證詞,而那證詞在你這裡?”李二問道。
吳福再次行禮道,“是的,我已將那兩位將死侍女的魂魄抽出,在我抽出她們魂魄時,發現他們的魂魄被人釘死在屍身內。好在有秦王送來的陰玉溫養,現在已經能進行問話。”
吳福說完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將上面的黃符撕下,兩道青煙從瓶中飄出,青煙形成兩個侍女模樣的靈體出現在眾人面前。
看到這兩個靈體出現,元歌和元文兩人都是一臉的不解,元景此時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
“我問你們,公主被殺那晚,你們看到了什麽?”吳福問道。
兩位侍女的靈體,開口將那晚河洛王子和蘇誠的對話內容,以及看到河洛王子對公主動作不跪,全都說了一遍,以及他們進來時只看到公主和王子已經全部死亡。
魂魄不會撒謊,只有修煉成鬼魅才會說謊話騙人。
兩侍女的話讓在場所有將領全都看向墨河巫師這邊。
墨河巫師也是臉皮厚,坐在那裡就像沒事人一樣。
“我們要的是殺害我國王子的凶手, 這兩個魂魄說的與本案無關吧?”墨河巫師開口說道。
陳川看了眼墨河巫師道,“墨河巫師別著急,這證據與案件有關,不然我也不會拿出來。”
說完陳川又將從仵作那裡順來的香囊拿出道,“這是我查看死者遺物時找到,裡面的東西會散發出一種香味,吸入後只要小酌幾杯就會變成春藥。”
李大立馬皺眉,目光看向陳川手中的香囊,實則是看向元家。
元文在看到香囊時頓時臉色大變。
李大立即命一位驍騎衛的醫官進來當場檢查。
醫官檢查了一翻對這李大拱手道,“回太子,這藥物在沒與酒融合前,確實有靜心凝神的效果,可是吸入者一旦飲酒就會變成一種迷幻春藥讓人發情。”
李大眉頭一皺道,“凌月的香囊怎麽會裝有這種東西!把負責香囊的侍女拉出去杖斃!”
“太子殿下,這個香囊並不是宮中之物,而是有人當天贈送,在公主參加那次宴會前,她並沒有佩戴任何香囊。”蘇錦書突然站起說道。
“有人贈送?這香囊是誰人所贈?”李大問道。
陳川轉頭看向臉色已經有些發白的元文道,“元公子,這個香囊你比我熟悉吧!”
“我怎麽知道!”元文有些驚慌的說道。
這個時候最是要坐懷不亂,一旦亂了就容易出錯,一出錯人就沒了。
“元公子,當時你說拉著蘇將軍出來後,你就和蘇將軍一起離開,可是我卻無意中找到一人,他說你從驛站後門又回去了,可有此事?”陳川看向元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