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的第一學期快結束了,秦風陷入了深深的焦慮。和絕大多數年輕人一樣,他這個年紀還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說實話除了一張大學文憑,啥也沒有。而他學的也是一個相當冷門的專業,工作是他完全不喜歡的那種,以後該何去何從呢?算了,想那麽多幹嘛。
這學期已經結束了,他也跟著舍友考了個研,因為不知道要幹嘛,所以複習的也是相當的拉誇,估計是考不上。他想不到自己何以頹廢至此,一個大學上的讓他徹底迷茫,沒上大學的時候每天挺累的,還可以時不時地溜出去打兩把LOL。那時候真是快樂呀,也有夢想,也有方向。想著想著,他突然記起來自己似乎很久很久沒去過網吧了,內心深處的某種衝動似乎瞬間被點燃。他瞄了一眼躺在床上玩手機的舍友,喊了聲:“飛哥,走,上網去。”
飛哥愣了一下,在飛哥的印象裡,秦風不知道天天忙啥,而且還是班裡的班長,為人古怪嚴肅,從沒聽說過他去網吧。看到他今天這麽反常,不由得問到:“真去?別特麽到時候走到食堂又說去吃飯。”
“哎呀,放心,真去,不騙你,想當年哥也是地道的網癮少年,只是大學裡忙得顧不上。”秦風打著包票和飛哥說。
這下飛哥放心不少,當即下床收拾。這家夥,經常呆在床上,大白天也赤身裸體的,真不知道說他啥。秦風看著正在穿衣收拾的飛哥暗暗想道。
“我靠,班長,別特麽那樣看著我。”飛哥也發現秦風在看他,趕緊怒吼到。宿舍裡的其他人也跟著起哄。
打了一個通宵的遊戲後,秦風心裡也暢快不少,原來的那些個焦慮似乎也煙消雲散了。眼看著快放學了,想太多也沒用,直接回家。
回家前照例給家鄉的兄弟們知會了一聲,說是兄弟們,其實關系最要好的也就是李奎。這家夥,打小就和秦風關系好,也沒少一起乾壞事。小時候乾壞事只要把秦風抓了,一準兒就知道有李奎,問都不用問。
果不其然,火車到站後,秦風出了站,遠遠就看到一人穿著花裡胡哨的羽絨服,配著紅鞋子斜著身子在馬路牙子上抽煙。這不用問,肯定是李奎,這家夥常年愛穿花裡胡哨的衣服。記得剛剛上大學那會兒,他倆考了同一個城市,因為畢竟倆人都沒出過遠門,心裡都挺發怵的。到出發那天,在縣城裡一看到李奎,好家夥,一身花衣服,還特麽剃了個光頭,也不知道哪整的大金鏈子,因為假期乾活,身體又壯實臉又給,乍一看活脫脫一個黑社會。李奎悄悄告訴秦風,這是怕路上有人欺負他們,特意整的行頭。果然這一路上別人都躲著他倆,反而害怕他倆是壞蛋。也不知道是不是從那會兒開始,這家夥偏愛花裡胡哨的衣服。不過現在政府掃黑除惡,估計光頭和大金鏈子不敢再整了。想到這裡,秦風也是嘿嘿一笑。
往前沒走幾步,估計李奎也把他認出來了。也往他這邊走,走近了就往兜裡掏煙,“來,抽一根”看到秦風近了就給他讓煙。秦風平常不抽煙,本能地拒絕了一下“已經戒了”。李奎咧嘴一笑,接著給他遞“一根沒事,別特麽裝了,我還能不知道你小子?”。果然,好兄弟才是你戒煙路上的最大障礙,估計和女生說的閨蜜是你減肥路上的最大障礙是一個道理。
兩兄弟相見那可是相當地高興,該發愁晚上去哪?去李奎家還是秦風倆是他倆每次見面都要商量的問題。
其實也沒有多大分別,這麽多年來,假期裡他倆基本上兩家裡來回住,好的和一個人似的。用李奎的話說,我倆在一起的時間比和陪女朋友的時間還長,我倆要是有一個是女的,結婚過一輩子應該挺快活。用秦風的話說,李奎這特麽就是純粹胡說八道,他要是女的,就他那呼嚕聲,哪個男的敢娶。 李奎拉起箱子就往前走,火車站離汽車站有段距離。一來是兩個人好久沒見,有很多“江湖”上的話要講,二來倆人還沒吃飯。所以沒有打車,打算邊走邊聊,順便找個地方吃飯。
秦風問李奎最近忙啥,李奎說還能忙啥,這不快過年了嘛,殺豬唄。要不是你今天回來,我們村剩下的幾頭豬都得去見佛祖。
看到李奎還是天南海北的胡侃,秦風心說,這家夥一點都沒變,看來大學是白念了,沒一點長進。於是隨口說道:“不是奎子,你不是學的是土木工程嘛,啥時候改殺豬買肉的了?全村的豬就你一個人殺?吹牛吹大發了吧?”
“這不是看到你回來,開心嘛,胡吹兩句。”李奎回過頭,笑著說。好家夥,這滿臉的胡茬,再長點就和水滸傳裡的李逵差不多了。
秦風想著衝前面的李奎喊到“奎子,我說你這胡子該刮了,都特麽快趕上張飛了。”
“行了,別一回來就磨磨唧唧的,走,哥們兒帶你去搓一頓”。說著頭也不回地進了家鹵肉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