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熱的灼熱感緊緊盤繞心間,那朵沉寂在胸膛上的蓮花似乎找到了傾瀉的出口,仿若要將自己妖媚的花朵綻放世間。
不過綻放的代價卻是薑明的生命。
“楠兒?楠兒?”薑明低聲呼喚了兩聲,他無法克制這種灼熱,甚至能夠感覺到心臟周圍的經脈都在誇張的隆起。
“薑明?”楠兒終於是感覺到了薑明的不對勁,急忙扶住薑明的手臂,香風圍繞,薑明反而覺得那股灼熱感更加強盛。
嘶啞的聲音脫口而出“能不能帶我去一個清淨的地方?這裡太吵了”
薑明此時的膚色就像是一個剛剛煮熟的蝦子,紅的透徹。
楠兒的臉色劇變,她仿若知道了什麽,急忙謝別眾人,她便是帶起薑明直奔自己的住所而去。
薑明感覺此刻的自己就像被投身在一個大火爐之中,意識模糊不清,火熱的灼熱感讓他低哼出聲,眉頭緊皺。
“忍忍,就快到了”楠兒很是心急,在她心底她翻出了一個極其怨毒的詛咒。
“小姐?這”老者小聲問道。楠兒衝他輕輕搖了搖頭,於是加快了腳下跨步的速度。如果此時有人看見她的步伐一定會覺得驚訝,她完全是彈跳在地面上,一步三丈,老者也同樣不輸她,幾乎步伐一致,很難想象,如此一個蒼老的老者會有這麽快的速度,而且看上去還遊刃有余。
腳步逐漸停緩,他們停留在了一處僻靜的院落,屋子的背後是一望無際的竹林,小溪潺潺,溪面上仿若有著淡淡煙霧,空洞回響的溪流就像是在不斷奏響的樂曲,屋前有還著幾棵花朵悄悄綻放的桃花,熙熙攘攘的花朵就像是黑夜之中的淡淡熒光,看上去格外美豔。竹林之中時不時會傳出淡淡鳥鳴,清幽寂靜。
通過僅有的一道獨木竹橋,老者與楠兒進入了院落中,幾隻羽毛鮮豔的黃鸝從高空落下,嘰嘰喳喳的跳躍在楠兒身旁,仿佛是久別重逢的夥伴在問好,不過楠兒卻無心回應,煩躁的驅散了它們。
“撲通~”薑明的身體狠狠的摔落在了地面上,他的雙掌一次次的從自己的胸前劃過,仿佛想要將其活生生的撕開。
突然一道血紅色的光柱從薑明的體內衝出,直入天際,攪亂雲端,光柱落之處,天色劇變,掀起了血色雷霆。扭曲的魔紋爬上了薑明的脖子,一抹深邃的血紅色在他的眼底不斷綻放。
荒涼、泯滅、死寂的氣息從薑明的體內緩緩流出,楠兒與老者面色劇變,這薑明體內怎會有如此強大的魔煞之氣?
扶起薑明癱坐的身體,楠兒玉手掀開薑明的衣衫,卸下玄天甲胃,才看見白皙的胸膛上一朵蓮花緩緩綻放,花朵的周圍有著一圈圈黑紅色的魔紋,緊緊纏繞。
疼痛之下的嘶吼從薑明的口中發出,疼痛使他痙攣,五官開始出現了扭曲,他的意識已經逐漸模糊,他仿佛看到一個血紅色的大門在向他緩緩開啟,門後傳出聲聲淒厲嚎叫。
“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吾不知其名,強名曰道。天地有清有濁,有動有靜;天清地濁,天動地靜。男清女濁,男動女靜。降本流末,而生萬物。清者濁之源,動者靜之基。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人心好靜,而欲牽之。”
楠兒手捏蓮花,念起了獨屬於她們種族的靜心咒,嬌軀湧現出了淡淡的粉紅色光芒,光芒之中充滿了溫暖。
“小姐,你萬萬不可破戒啊”老者心急如焚,
想要阻止楠兒的行動,但是卻後者靈巧的躲開。 道癲感應的不錯,楠兒體內是有著罡氣存在,不過卻不是屬於人類。
“穆老,不要阻我,如果沒有了他,一切還有什麽意義?”談話之間,楠兒玉指已經點在了薑明的眉心處,她口中的靜心咒,可以極力的壓製噬心蠱的爆發。
“可是?”穆老眉頭緊皺,楠兒來到人世,本就是為了逃亡,躲避災禍,即便是被送上**的婚轎,兩人都不曾破戒,現在為了一個人類,卻要破戒,對於他來說這根本就不值得“小姐,這真的值得嗎?”穆老低聲喃喃,楠兒的這一破戒,無疑讓它們這十五年的努力付諸東流。
楠兒臉上露出了人類幸福的笑容,點頭脆生生的答應“值得”
“穆老,我不希望有人阻撓我們,那兩個人就拜托你了”
穆老點頭答應,他知道楠兒指的是誰,身體化為一道黑色殘影,消失在了原地。
粉紅色的光芒越發濃鬱,楠兒的整個形象都發生了劇烈的變化,一頭黑色的長發轉眼間變成了粉紅色,長發急速生長,到了腰間的位置才停止下來,之間的粗布麻早已衣消失不見,變成了一條淡青色的裙擺披在了她婀娜多姿的身段上。腰間處多了一串潔白如霞的銀鈴,勾勒出不足盈盈一握的纖腰。
一雙清澈如水的瞳孔也變成了粉紅色,筆直挺拔的雙腿發生了巨大變化,變得更加修長,不過在粉紅色氣霧的掩蓋下變得格外朦朧,讓人看不真切。
明眸皓齒,黛眉如柳葉彎彎。
本就漂亮無瑕的面容變得更加精致,嬌俏的可愛之中多了一份嫵媚,紅唇輕啟,她吐出了一口粉紅色的氣霧,湧上了薑明的面龐,薑明的意識徹底陷入昏厥。在陷入昏迷之前,他隻覺得自己眼前飄揚上了一層朦朧的粉紅色氣霧。
楠兒的玉指變得格外靈活,一個個奇異的印結在她手中結出,每當結出一個印結,都會用玉指點在薑明的眉心以及心口,每一指落下都會在薑明的身體上留下一圈粉紅色的光暈。
靜心咒在楠兒的紅唇中越念越快,她的身體如同穿花蝴蝶一般不斷穿梭在薑明身體周圍。平蕩的空氣中掀起了如海浪一般的波瀾,厲風呼嘯。
距離這裡數十裡之外的一處密林之中,三道身影掀起了一場驚天大戰。
道癲、廣亮以及一道赤色人影不斷對抗,紫金缽以及七星天隕劍頻頻祭出,卻是難以將眼前的黑袍人製住。
“砰~”三人掌掌對碰,在空氣中掀起一片驚天漣漪,樹木折斷,土石崩碎。
“哼~”道癲在虛空中橫揮七星天隕劍,劍芒破空而出,赤袍人下劈袖袍,劈出勁風,將其抵擋。
“你到底是誰?”道癲厲聲喝道,眼前的這個家夥從修為上遠遠碾壓廣亮以及自己,可以道癲想不通這個家夥為何只是纏鬥自己,卻不曾下殺手。
嘶啞的聲音從赤袍下傳出“我只是想請兩位暫時留在這裡,至於別的事情,你們還是不必太過操心”從聲音之中,聽不出任何的波瀾,仿若亙古不變的磐石。
“不可能~”道癲虛空化符, 蜀山天王咒,至淨仙咒從口中不斷念出,天空中更是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金光八卦陣圖對著赤袍人人影怒壓而下。
身在道癲身後的廣亮也沒有閑著,口中念起不動明王咒,大慈大悲經,周身湧現金光,恍若彌羅佛在世。
“你們不必做無用之功,老夫要你們留下,你們就得留下”赤袍人一步跨出,便是碾碎了天空中怒壓而下的八卦陣圖,雙手做出托天狀,以托天印結碾碎了兩人所念出了至高法咒。
“噗嗤~”道癲與廣亮共同受到反噬,口咳鮮血。
托天印來襲,抵擋不過的二人,以肉身抵擋,潰敗不已。
身形被打退,道癲半跪地面,以手中插在地面上的七星天隕劍依靠自己搖搖欲墜的身形,廣亮更為狼狽,與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法器紫金缽更是倒扣在了自己鋥光瓦亮的腦袋上。
“吼~”赤袍人發出了一聲厲嘯,仿若蛇鳴,他已經十五年沒動手了,一出手便是面對道教與佛教的兩個逆天種子,心底的興奮難以抑製。
“道瘋子,這個家夥太強了,要不我們不要再死磕了?”廣亮被打的鼻血橫飛,格外狼狽,他艱難的爬到道癲的身旁,再無戰意。
“哼哼~”道癲的鼻腔發出冷哼“你第一天認識我道癲嗎?遇強則強,為道而顛,便是我道癲”道癲的嘴角勾起一道弧度,空余的左掌抹在了鋒銳的劍刃上。
見到這一幕,廣亮破口大罵“我曹,道瘋子,你要死不要拉上我啊,還有那麽多漂亮的女菩薩等著我去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