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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風雨動》第32章 良辰美景更與何人說
  “道長果然神通廣大。”

  許秋由衷道。

  謝謝雙手入袖笑著點了點頭,一旁的水牛轉過身用屁股對著年輕道士,用尾巴不停抽打年輕道士。謝謝緩緩將水牛撥轉身子用牛頭對著自己,謝謝抿起嘴唇,他伸手輕輕握住水牛一隻牛角,水牛沒有反抗,澄淨的眼睛望著謝謝,哞了一聲。

  “可不能怪我,是你自己帶我來的。”

  哞。

  銀光閃過,水牛的一隻牛角被謝謝砍下,他將手裡的牛角拋給一旁滿腹疑雲的許秋,騎上牛背向著劍閣而去。

  捧著溫熱的牛角,望著騎牛離去的道士,許秋隻覺莫名奇妙,他低頭看著牛角皺起眉頭,直覺告訴他,牛角不能扔。於是他將牛角系上繩子掛在腰間。或許可以當個牛角水壺,用來盛水喝,不知有沒有怪味。

  閑洵在房梁上沉吟不語,他覺得有些玄乎,這一路上跟著許秋經歷了各種各樣光怪陸離的事情。放尋常人身上也許這輩子都不一定能遇上一件。

  謝謝躺在牛背上,摸著比平時溫順許多的老友,心中積鬱多年的濁氣吐出,低聲道,“修道百年有余,你總算自作主張作對一件事了。”

  老牛哞了一聲,搖著尾巴,很是開心。

  “雪中送炭三九暖,視若無睹臘月寒。”謝謝看向緩緩落下的光頭,墨黑的頭髮陡然變白,又道,“一燕不能成春。”

  沈富貴落在謝謝的水牛身前,沈富貴沒有去看白發青年道士,伸出手輕輕撫摸水牛頭顱右側平滑的斷角切面,沉默下來。

  “禿驢,別調戲我家老牛了。”

  “難道我調戲你?”

  ……

  沈富貴抬眼望向謝謝,面色複雜,似有不舍,“頭髮都白了,值得嗎?”

  “我不後悔。”

  沈富貴來到謝謝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瞧瞧,本來這樁美事該是你做的,結果還是成全了我。”

  “我可沒辦法做的像你這般華麗,同樣一場雨,屬於我的那場,會很清冷。”

  和尚伸手摸了摸道士的白發,苦澀一笑,“我沒什麽佛經能念給你聽了。”

  “省點力氣去念給你徒弟吧,禿驢。”

  “嗯。”

  謝謝眼睛泛紅向他做輯,朗聲道,“沈富貴兒,貧道走啦,怎們就此別過,勿念呀!”

  ……

  那天也是陰天,一個小道士坐在市井給人算命,差點把自己命丟了,被人追了幾裡,累的半死,他跳進河裡憋氣憋了半晌差點憋死在河底。上岸後如同一條死狗癱軟在河邊,身上滿是泥土草汁,眼見他的呼吸越來越微弱,一個戴著小草帽的小和尚路過。

  小和尚蹲下身子給這半死不活的小道士渡了口氣,小道士方才喘著粗氣爬起。小道士叫謝謝,是這小縣城裡的窮苦孩子,他爹是個老道士,既貪財又好色,騙了個貌美道姑,一番魚水之歡後,便有了他。老來得子,謝謝自然深受老道士喜愛,只是他們一家命運多舛,老道士給人算命出了差錯,被打斷了雙腿,他娘為了一家三口勞心勞力,結果被城裡的惡霸辱了清白,在家裡用枕頭悶死他爹後,給謝謝做了最後一頓白米粥,拿著全身家當買了一丈白綢吊死於家中。

  謝謝生性清冷,不哭不鬧,親手挖土埋了爹娘,此後便走他爹的老路去給人算命,有趣的是,謝謝天生就能看透人心,算無遺策。也因此,惹惱了同行。那同行花了不少銅板,讓城裡的潑皮去教訓他。這不,

一大早就來讓小道士給自己算命,這潑皮問的問題盡管都被謝謝回答上來,但矢口否認,說他招搖撞騙,要給他好看,於是,才有了這出好戲。  小和尚雙手抱著膝蓋,坐在小道士身側,呆頭呆腦看小道士將自己隨身攜帶的乾糧狼吐虎咽,吃的一乾二淨。小和尚非但沒有生氣,還很歡喜,他笑容燦爛,感染了一旁的小道士,二人一陣傻笑。

  小和尚剛做和尚不久,跟著師傅下山修行,結果師傅醉心於青詞宛歌姬的婉轉曲兒不願回寺裡,便讓和尚自己回去,義正言辭道,這也是修行至關重要的環節。小和尚沒什麽壞心思,天真爛漫。師傅言道要去為歌姬淨身去除汙穢,將一路化緣得來的銀票全數給了一個慈祥老奶奶,拎著一個蛇腰姐姐沒了影子之時,小和尚在那一刻隻覺得師傅真是得道高僧。

  半路路過不知名的清河,順手救了一個小道士,怎麽想都覺得是功德一件,一心成佛的小和尚哪能不開心不滿意,望著小道士呵呵傻笑。

  “不好意思,小和尚,我吃了你口糧你怎麽辦?”

  “沒事,小道士,我可以去化緣的。”

  “你剛剛怎麽回事,怎麽差點淹死在河裡?”

  “我在河邊玩耍失足掉了進去……”

  小道士面紅耳赤。

  小和尚哈哈哈大笑道:“你以後在這邊玩耍可要注意安全了。 ”

  哞——

  一聲牛叫傳來,二人偏頭望去,一個黑色的小牛犢,顫顫巍巍的走向二人。小牛犢,似乎有些害怕,立在不遠處,哞哞哞直叫。小和尚似有所感,拉起小道士小跑到一旁的水田埂上坐下,那隻小牛犢才緩緩來到河邊喝水。喝夠了,小牛犢便躺在河邊的泥地上,啃食岸邊的青草。小和尚和小道士定睛一看,發現小牛犢的腿根上有一根樹枝插了進去,鮮血直流,顯然是人為的。

  二人面面相覷,來到已經虛弱不堪的小牛犢身旁,將樹枝拔出,小和尚將白色小袈裟脫下將小牛犢的傷口包扎好,滿手鮮血。小道士瞧得失了神,捧起水給小和尚洗手,兩個孩子替小牛犢處理完傷口後,便相依偎在一起躺在小水牛犢的身體上睡著了。

  一覺醒來,已是清晨,小和尚不得不走了,小道士也得回去算命了,二人皆是前路漫漫,此去經年累月,哪隻何時再相會。

  十幾年後,山南道的石拱橋頭,二人再次相遇,一個是騎牛南下的年輕道士,一個是出門散心的光頭和尚,一個長生飛虹,一個長生武神,一個天下第二,一個天下第三。

  “我叫謝謝。”

  “我叫沈富貴。”

  “你名字真奇怪。”

  “你名字真俗氣。”

  “哈哈哈哈哈。”

  夕陽下兩個年輕人捧腹大笑。

  ……

  沈富貴望著滿頭白發的年輕道士騎著斷角水牛向劍閣而去,他摸了摸光頭,轉身向淮河岸口走去。

  此次一別,再無相會之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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