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稠,散發著刺鼻腥味,踩上去還“噗噗”作響,還未等我感到惡心,又有三四條怪蟲蠕動在一起向我衝來,瞧的我頭皮發麻,情不自禁地又退後了幾步,緊緊握住手裡的鏟子盯著它們的軌跡。
這幾條怪蟲蠕動到離我差不多兩米左右的時候,竟然有序的彈射起來將尖頭對準我,我一瞅這他媽還了得,隨便一條扎著我都給涼啊。
當下也顧不得許多,一毛腰向左邊來了個懶驢打滾,哪知那些怪蟲撲了個空落地後,調整方向從四個角度起跳包圍著奔著我來,我不禁一驚,這玩意兒還有智商?
這還他媽怎麽躲啊,想我活了十八年,還是個雛呢,今天就給葬送在這跟白蛆差不多的蟲子口中?
突然。
衣領子勒的脖子一緊,一股巨力極快的把我拖出了蟲子的包圍圈,我抬頭看了看,是長發男。他衝我一咧嘴,也不知道是嘲笑還是微笑。我感謝的話還沒說出口,他就消失在我面前,去救另一個人了。
先前攻擊我的那幾條蟲子也不知所蹤,我站起身來四下瞧了瞧,損失慘重!雖然這蟲子不算難對付,但架不住數量太多了,你可以同時對付十條,但是會有二十條對付你怎麽辦?我們這邊最強戰力的兩人,一個在不停的救人,一個在蟲海之中對付著那條和牛差不多大的巨蟲。
以玩蟲出名的老苗子被怪蟲包圍的裡三層外三層,但都不敢踏進他撒的那一圈粉末。
我趕緊大聲的問老苗子:“有沒有能解決的辦法?在這麽下去就全完了。”
老苗子說:“驅蠱粉對它們不好使嗦!撒它們身上根本弄不死!要不用火燒試試?”
不僅是他,在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迫不及待想要解決這些蟲子,否則越拖越危險,我看李長街連實質的符都用出來了,但滅了一片又補上來一片,那巨蟲帶著傷已經退到了最後方。
說乾就乾,打火機我有,但是燒什麽呢?火小了根本沒用啊,左右看了一圈,有了,燒那屍體帶來的背包。將近半米的背包應該能燒一會,不管有沒有用,反正試試也不吃虧。
我快步跑到屍體旁撿起背包,還挺沉。拉開拉鏈,往出一倒,裡面的東西“嘩啦啦”的掉在地上,礦泉水,壓縮食品,脫水蔬菜,小鍋和固體酒精什麽都有。
有酒精那就更好了,我把固體酒精摳出來均勻的抹在背包上,隨著打火機“嘎達”一聲,背包瞬間燃燒起來。我一把提溜起背包就跑,附近的蟲子也不知是怕火光還是怕熱量,窸窸窣窣的向後撤去。
有門!這玩意兒果然怕火,我東奔西跑的把被包圍的眾人救出來時,背包已經燒了一大半了,由於圍攻人群的蟲子後撤,李長街現在是腹背受敵,我趕緊大喊道:“李哥,先出來,出去想個轍再來。”
李長街沒回頭,喝了聲:“飛劍斬邪。”一道亮光脫手而出直奔巨蟲頭部而去,怎料半路不斷的有蟲子起跳來擋那道符,也數不清到底穿透了多少蟲子,離巨蟲還十多米的距離的時候,飛劍符被擋了下來。
“走,上去再說。”
我本來打算提著背包去支援他,卻被他製止了,就跟瞬移似的,幾步就到了我跟前接過背包向後狠狠一扔,拉起我就跑回羊祭物那條墓道,人已經上去的差不多了,就剩光頭捂著還冒血的胳膊等著我倆。
李長街說:“他們就沒幫你綁一下繩子?”,光頭苦笑著搖了搖頭,李長街讓我幫光頭把繩子打個扣套胳膊上然後抓著繩子等救,
他自己猛地一跳抓著繩子,左一腳右一腳的踩著牆壁上去了。 我做好後,用力對著上面喊好了,蟲群此時也跨過了封門石,吱吱急叫著向我倆撲來,看的我一陣手軟,差點抓不住繩子。但它快繩子升的更快,每次都上升十多厘米才停一下,沒幾下我倆便被拉出了洞口。
眾人都癱坐在地上,遠遠就能聞到一股血腥之氣。聽得身後有些響動,我轉動頭上的探照燈,調成散光往下看了看,只見有的蟲子正順著繩子和牆壁正在往上爬,驚呼道:“李哥,這些玩意兒要上來了!”
李長街過來後看了看,搖了搖繩子甩掉蟲子後指揮著兩個人抬了塊石板過來,堵在了上面,我想說這能行嗎?李長街似乎看出了我的問題,說:“我一會貼個拘山壓頂符。”
但我還是覺得不太放心, 坐立不安,我的直覺一向很準,肯定會出事,這東西小的時候會鑽地我是見過的,萬一從鑽出來了怎麽辦?我把我的直覺告訴了李長街,他捏了捏眉心,想了會說那就從周圍用木頭圍出一道圈架起個篝火來。
冷風吹的火很旺盛,此刻就剩下李長街,長發男和我在這,其余人已經進村包扎傷口,修生養息了,石板不知在什麽時候被頂開了一條縫,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但他倆仿佛沒事人一樣,還在互相打著機鋒來回套話。
我拿起根木頭對比著縫隙大小劈開,放在篝火上點燃,順著縫捅了進去。但是除了石板挪開了一條縫之外,裡面卻一直沒有任何動靜。我頓時覺得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一陣陣刺激和懼怕感衝擊著大腦的皮層,害怕,緊張,不解,好奇,多種混雜的情緒摻在一起。
石板上貼著拘山符,那些小點的蟲子根本頂不動,難道是那條巨蟲?它是怎麽上來的!為什麽又沒動靜了?難道是找到了其他出路了嗎?
就在我不知所措之時,忽然石板又被頂的顫抖一下,洞中也隱約傳來一聲悶響,嚇的我一蹦高,撒丫子竄到李長街身邊指著洞口說:“那巨蟲還在頂石板,李哥,你趕緊去看看啊!”
李長街嘿嘿一笑:“要依你這麽說,那就讓它繼續頂就好了,你當咱的拘山壓頂是假的?”
我說:“是真的也架不住它這麽頂啊,已經頂出縫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爭執不下,還是長發男走過去又往上面貼了個什麽東西,才讓我倆停止了爭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