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樺依稀想起,詭異的抬棺隊進村時,刻意避開了某戶人家。
當時,自己扒在門縫上,偷偷窺視,也覺得奇怪,明明從那戶人家門前走過,路途更近,為何抬棺隊會選擇繞路。
起初發現這一蹊蹺之處,林樺因陷入驚恐並未在意,這會細細想來那戶被刻意避開的人家,絕對有古怪!
滯留在村口無法逃脫的林樺明白,從入口離開是他異想天開,也是他太過一廂情願。
照這情行推斷,擺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條路,那就是不斷深入,直到找出離開的出口!
逃離出去的關鍵出口,亦可稱之為線索、鑰匙。
只是這鑰匙到底意味著什麽,卻不得而知,他現在能做的唯有朝村莊深處探尋。
不得已,林樺轉身再次面朝村口枯井,邁開步子,重新去往村內。
夜幕籠罩下……
荒涼靜寂吞噬了這座古老的荒村,毫無活人的氣息,林樺清楚此處是真正意義上的鬼村。
站在村落土路,抬眼仔細觀察,漆黑夜色掩映下的古舊房舍,破舊不堪。
任憑林樺不斷自我安慰,都無法阻止整個村莊的陰森之感,侵襲他的內心,使其不覺在心中充斥無邊的幽靜,肅穆。
躲避且小心地走入村莊角落,側身依著牆,小心挪動腳步。
他這步行的模樣,別扭至極,行進速度緩慢。
並非林樺不想走快一點,只是他不願意就這麽輕易把後背暴露出來。
但凡途徑之處有房舍,他都會下意識將後背側貼在牆壁上,沒辦法,他的視野只有前方,後背是人的盲區,又獨步走在這詭異的山村中,唯怕身後會突然冒出孤寂邪異追隨,這並非是什麽好玩的事!
整個村莊都是破落的,空虛的,就連村落本該有的狗吠聲都聽不見,此情此景太過淒厲且恐怖。
然而,林樺只能默默承受,那怕心頭總會滲透出寒意,可他也不得不領受這份鬼氣淒涼。
一路上,林樺頻頻回頭,時不時左顧右盼,這一路走得心驚膽戰……
僅半柱香時間,林樺終於到了他要去的目的地,就是邪異抬棺隊刻意躲開的那戶人家門前。
相比較自己先前身處的“豪宅”,這戶院落卻極為矮小,泥土搭建的土牆,早就在雨水洗刷下,變得坑坑窪窪,牆壁給人的感覺像是被溶解寖泡過。
透過半開矮小破漏的院門,悄悄朝院內看去,院中幾間土房矗立。
中間一間,左右分別兩間,還有緊挨著右邊房舍,用木頭枝椏搭建的簡陋柴房。
房子給人的感覺除了荒廢就是陰森,應是無人居住廢棄的屋舍。
可越是沒有人煙,林樺越覺得,一些陰暗角落裡會有很多東西藏身在那。
不過,就這麽一戶再普通甚至是家徒四壁的院落,憑何會讓那些抬棺的詭異隊伍刻意避開?
林樺想不明白!
其實在十多個詭異身影抬棺離去後,他就清楚,那些人看似詭異行為的背後,藏著怎樣的事實。
只是,林樺想到這便自我打斷,他不願意繼續下去!
現在的他深處詭域,自身難保,若是再毫無顧忌自我施加壓力,每個人都有心理承受極限,林樺不願意讓自己僅剩的理智徹底被恐懼抹殺。
如若不然,一旦崩潰後,那就再無出去或離開的可能。
但可以肯定一點,那十多個抬棺的身影,非常邪,如此邪門陰毒的存在,
都在刻意避開這平平無奇的院落。 林樺覺得裡面一定有什麽讓它們忌憚的存在!
或許院內藏著更為凶惡的恐怖!
或裡面有他此行破局的關鍵!
想到這,林樺安撫自己飄忽不定的情緒,小心邁開步子,推開院門。
他要賭一把!
咯吱——
門扉聲傳來,林樺小心步入其中……
他沒有大咧咧的直接衝入院內,而是身體貼著破舊的土牆,躡手躡腳沿著牆壁,朝左邊房舍行去。
這模樣,像極了三更半夜,翻牆而入的賊,卻也能看出林樺此刻謹小慎微到何種地步。
來到左邊房舍木窗邊,四四方方的窗欞上貼著的紙,早已破爛不堪,密布著大大小小的破洞。
林樺探出腦袋,對準一個破洞,朝裡面看去,卻看了個寂寞,內裡漆黑至極,完全是伸手不見五指。
即便此時林樺身處於夜幕下,可他的眼睛起碼還能視物。
而看向屋內,視野中卻是漆黑至極,根本瞧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林樺當即彎下腰來,順著屋簷,朝中央的屋子行去,相比較兩棟偏房,中央屋子要寬大很多, 林樺朝窗欞向內看去,依舊是漆黑一片。
不得已,輕悄悄走到房門前,林樺推開屋門,當屋門打開,內裡的一切總算是可以瞧個大概。
林樺伸入腦袋,仔細觀察,見屋內並沒有其他人在,於是壯著膽子,步入其中。
屋內的布置,讓人感覺很詭異,不論是破舊的瓦罐,還是祭神的牌位,皆是莫名令人不安,木製家具在年久失修的情況下,已經逐漸腐爛,留下的只是一堆沒用的垃圾。
身處於這間屋子裡,可以非常清晰的感受到,由於長時間無人居住,此處沒有一絲煙火氣。
房間內的一切都積攢了厚厚的一層灰,林樺觀察之下,沒有看出一個所以然來,卻發現一扇白布做的門簾。
顯然這棟屋子裡,還有一間套房,林樺小心靠近,伸手緩緩拉開,步入其中,套房更加黑暗,林樺只能摸索著探查。
來到內裡,突然一個蜷縮的身影,就那麽靜靜癱倒在地!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差點讓林樺嚇出聲來!
恐懼肆意瘋長,林樺睜大雙眼,雙手死死捂住自己嘴巴,他的視野裡,黑暗之中,地上的確爬著一個老人。
林樺剛想轉頭就跑,只是在兩者短暫的接觸下,他察覺到一絲異常,感覺地上像老人的身影太過乾癟,就像是紙片人一般。
恐懼的刺激下,林樺變得憤怒,他聲音顫抖,卻壓得極低,用接近獸吟的方式,嘴裡擠出嘶啞的汙言穢語。
說著不堪入耳的髒字,發了瘋的朝那乾癟身影走近。
抬腳狠狠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