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窗戶內，一張小折疊桌上擺放著一個熱騰騰的火鍋爐子，一個年輕人正轉身去拿菜，坐在他對面的兩個小不點眼疾手快，伸筷子到年輕人的碗裡。

　　“誒誒誒，初蝶你搶我碗裡的幹嘛?”

　　程穆飽含幽怨的眼神看著對面穿著睡衣的精致小人兒，從自己碗裡撥走魚丸。

　　“嘿嘿，這不是哥哥碗裡的香嘛...”

　　程恆眼疾手快，將程穆碗裡最後一個魚丸挑走，說著笑嘻嘻咬開卻被湯汁燙到嘴巴。

　　“啊！”

　　程穆心疼把飲料遞了過去。

　　“慢點吃，燙，沒人和你們搶，等我再下點，不著急啊。”

　　程穆又是將雜七雜八的肉丸下到面前的小火鍋裡。

　　距離隆祥大廈的事情已經過去三天了，天宇輔導的錢也退了回來，雖然程穆沒有和兩個小家夥說王珊的事情，但是偶然間還是看到兩個人從電視的新聞上看到了，兩個人偷偷摸眼淚，程穆也沒去勸什麽，他們沒有那麽想象中的脆弱。

　　咚咚，乒乒乓乓的響聲，隔音不好的小房間，聽起來更加嘈雜，程穆皺了皺眉頭，看樣子得趕快換地方住了，挺影響兩個小孩休息。

　　咚咚，重重的敲門聲，程穆一邊起身去開門一邊喊道:“誰啊?”

　　“人口資源調查，請配合一下。”

　　剛打開門，就看見一群穿著黑白製服的人站在門外，領頭的帥氣少年，正捂著頭，一臉吃痛，旁邊一個灰衣男人手還握拳放在他頭頂。

　　“人口普查就人口普查，實在不行你不會說查水表啊，套路雖然老但是還有人信，你這鬼話，一聽都不對勁。”灰衣男人又是重重敲了兩下他的頭，教訓道。

　　程穆滿臉無語看著他們。

　　“程穆，豐城人，22歲......5月21號去隆祥大廈12層消失，沒有離開蹤跡，經過確認為隆祥大廈事件中的散人牧靈師。”灰衣男人手中拿著一部黑色板磚似的手機，照著上面一點一滴的把程穆的生平信息念出來。

　　“我叫秦曉水，”灰衣男人自我介紹道，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程穆打斷了。

　　他回頭看了看裡面，笑了笑示意程恆程初蝶不用擔心:“地方小，有小孩在裡面，就不請你們進去了，官方人士?罰惡司?”

　　“我們是察查司的，負責鬼怪四司之一，你說的罰惡司也是其中之一，察查司主要負責去除城市內的安全隱患。”秦曉水笑著解釋道。

　　周圍的鄰居都在探窗觀望，秦曉水揮手示意身後那些官方人士去處理。

　　“看樣子，你們的調查能力也不是很快嘛，這麽久才找上門來了，我留在監控裡的蹤跡還偽裝的很好咯。”程穆本就不是什麽善茬，官方人士的到來只會讓周邊傳起流言蜚語，他隻擔心這些汙了家裡兩個孩子的耳朵。

　　秦曉水身後的那個小青年伸了伸手，有些畏畏縮縮，顯然是剛剛被秦曉水打怕了。

　　“這我徒弟，邱方。”

　　秦曉水對邱方點了點頭示意他開口解釋。

　　“咳咳，程穆先生是這樣的，我們沒有依靠隆祥大廈的監控，而是當時薑組長給你的清神玉中有定位的符咒，很容易消除，符咒也只有一個星期的起效很容易就可以抹除，這也是為了防止引起一些前輩的不滿，但是你好像並沒有意識道，所以我們根據定位找了過來。”

　　程穆從胸口拿出那塊懸掛在脖子上的清神玉，有些尷尬撓了撓頭。

　　“那你們來找我是幹嘛?”

　　邱方輕輕咳嗽了兩聲，

清了清嗓子:“5月21日，程穆先生你在隆祥大廈造成了計三百六十萬左右的損失。”　　程穆瞳孔驟縮，直接蹦出一句:“沒錢。”

　　秦曉水笑了笑:“並不是讓你賠錢，只是想提醒你，希望你在國家完全沒有公開鬼物的存在之前，盡量不要造成太大動靜。”

　　“其次，我們是來幫你登記牧靈師的手續的，每一個華夏國境內的牧靈師都要登記牧靈師的手續，否則一律以危害國家，非法入境，投入四司內部的通緝令，進行抓捕。同時我們是來招聘你的。”

　　“招聘?”程穆有些沒反應過來。

　　邱方連忙說道:“對的，公職人員，五險一金，月薪萬元起步。”

　　程穆敏銳的抓住了字眼問道:“萬元，一萬元也是萬元，就現在在豐城月薪萬元真不算什麽。”

　　秦曉水摸了摸耳垂說道:“四司負責的地方不同，職位不同，月薪相對也是不同的。”

　　“程穆先生是這樣的，工作分為後勤和前線，後勤的工薪稍微低點，前線工薪高也相對危險。”邱方補充道。

　　程穆面露猶豫，不知道在思考什麽。

　　秦曉水突然耳朵刺痛，上面小綠光不斷閃爍，是符返。

　　秦曉水眉頭皺起，連忙對一旁的邱方指揮道:“邱方你再給他補充下察查司的知識，我這邊有情況。”

　　秦曉水直接到樓道裡接通符返，程恆和程初蝶看著外面的人走開了，連忙湊到程穆身邊有些擔憂的看著程穆，一人扯著一邊的衣角。

　　程穆摸了摸兩個小頭，安慰道:“沒事，乖進去吃飯，哥待會就回來。”

　　程穆將兩個小孩推入房間，輕輕把門合上，依稀還能聽到下面秦曉水的爭執聲。

　　“老大，你在想什麽呢?有必要這麽關照他嗎?”

　　“行行行，你的房子你做主，我管不著。”

　　秦曉水一臉憤憤之色，站在上面探頭望著他的邱方對上他的眼神，頓時站宛若一隻小鴕鳥一般低著頭不敢說話。

　　重重的腳步聲，加劇了秦曉水臉上的陰沉。

　　“上面考慮到你家裡兩個小孩的情況，將馨心小區的一套房子暫時租借給你，你要還覺得不夠，那就沒得談了，行就行，不行就算了，薪資三萬起步，獎金的事情，邱方你留下來和他談，我有事先回司裡。”說完，秦曉水匆匆走下樓離去。

　　“程穆先生，師父脾氣雖然不是很好，但是人還是很好的。”邱方從口袋裡掏出一部黑色板磚手機，背後還刻著一些符咒，調出馨心小區的資料給程穆看。

　　“馨心小區我知道，什麽時候去登記，在哪裡登記，我晚上能先去看看住房嗎?”程穆思索著把想問的都問了出來。

　　邱方還想將手機給程穆，聽到這話，欣喜的抬起頭:“程穆先生，晚上就可以去看，待會你吃完我就可以帶你過去，登記明天會有人來接你的。”

　　程穆對於他這樣的說話方式很不習慣，道:“不用這麽說話，以後都是自己人了，你叫我小穆就好。”

　　邱方連連搖了搖頭:“不一樣不一樣，我是文職，你可是內訂罰惡司的...”

　　邱方發現自己說漏嘴了，連忙捂住嘴巴，沒有再和程穆多說什麽。

　　“你吃了沒，要不進來吃點?”程穆也沒有多問，禮貌詢問道。

　　邱方捂了捂肚子，剛想搖頭;“吃了吃了...”

　　尷尬的聲音從他肚子裡傳出，一陣咕嚕嚕的叫聲。

　　程穆輕笑了一聲，直接打開門:“地方小，你自己找個位置做，我去拿雙碗筷。”

　　辛辣的味道鋪面而來，熱騰騰的氣流衝擊著他的味蕾，他看著兩個小孩桌前的火鍋，咽了咽喉嚨，，猶豫了下，直接坐在了程穆之前的位置上。

　　“你們好，我叫邱方，是你們哥哥的同事，叫我小方哥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