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恆！

　　程穆猶豫了，他不斷在心中告誡自己這是測試這是測試，卻不敢直視小恆的眼神。

　　“去你大爺的測試！”

　　 程穆雙眼化作緋紅色，使著一股蠻力，強行將炮台對準天空中的烏鴉妖魔。

　　轟！

　　 烏鴉妖魔看著向它射來的炮彈，嘴角溢出詭異的笑容，它將小男孩拋向程穆。

　　一聲巨響，伴隨著血霧散開。

　　又是同樣的感覺，程穆懷中的小恆還沒來得及放下，他手中的小人兒如同煙霧極速褪去。

　　他如同一個虛假的神明一樣高速旁觀下方的戰爭，同樣的失敗，更加慘烈，只是這一次程穆看見了那個在後面指揮他的人了，那個中年黑衣男人，憤怒看著他，眼神之中似乎有些抉擇。

　　“第二次失敗，還剩最後一次，請抓住機會。”

　　滾燙的炮膛，程穆將雙手置於上方，企圖利用疼痛讓自己冷靜下來。

　　“程穆，祭壇！”

　　重複的話語，重複的烏鴉妖魔，重複的戰爭。

　　只是，這次中年男人已經站在了城牆之上，他手中緊緊掐著一個小女孩的脖頸，白皙的脖子上浮現出青印，他笑嘻嘻看著程穆。

　　“程穆，祭壇！”

　　程穆憤怒望著他，他手中的那個女孩是初蝶，中年人和藹笑容，看著卻比鬼物更邪意三分。

　　中年男人不斷重複自己的話語。

　　“程穆，祭壇！”

　　程穆揮手直接拍向炮膛，他受不了這種場面，他甚至不敢想象未來發生這樣的場面:“雖然老子知道這是測試，但是老子不玩了！”

　　火龍咆哮而出，直接向烏鴉妖魔轟去，滾燙的炮膛被程穆一掌排裂，孕育的巨大能量直接爆發將城牆都給轟塌。

　　中年人仿佛被這一幕嚇到了，愣神看看城牆崩塌。

　　程穆直接從中年人手中奪下小初蝶，飛躍而出，接著被烏鴉妖魔拋飛的小恆。

　　他緊緊抱著兩個孩子，期望能給自己帶來點溫暖。

　　城內城外毀於一旦，怨言哀嚎咆哮各種負面情緒不斷湧入程穆心中，不斷刺激他的大腦。

　　“第三次失敗，測試結束！”

　　話音停止，程穆在恍神已經是站在一片草地上，青草香隨風彌漫在鼻息之間，程穆腦海中的負面情緒也減輕幾分，程穆抱了個空，撲在草地上。

　　“兩題結束了，失敗了是不是就進不了罰惡司了，也罷也罷，無所謂了，什麽牧靈師，我也只是想要在這不平安的世界，尋求一點保護家人的力量，我不想再那麽無能為力，那麽無能為力了。”

　　程穆嘴裡不斷重複呐呐自語，眼皮卻極其疲勞的合上，他慢慢躺在一個大樹下，他枕著樹根睡下。

　　睡眼朦朧之中，仿佛看到了，當年，負債累累的自己只能無能為力的看著那些債主奪走他身邊的一切，奪走他家的老宅，也奪走了他的家。

　　“睡吧，睡吧。”

　　輕緩的聲音伴隨著叮叮的鈴響，安撫著程穆的心靈，也洗滌著他心中的浮塵。

　　小房間內，哪有什麽草地，大樹，程穆不過是依靠在鍾筱的輪椅邊，枕著她的腿睡下。

　　門外匆匆敢來的邱方顧環二人，剛想推開登記室的門，卻被一個長發男人阻止。

　　“呂隊，裡面是誰在幫忙登記?”邱方看著長發男人，心中略有思索。

　　這位長發男人叫呂之雙，是罰惡司唯一一個擁有預知能力的牧靈師，他隸屬司長，獨立成隊。

　　“不用進去了，司長在裡面幫忙登記。”呂之雙伸手直接攔在門前，直接擋住想要推門偷偷摸進去的顧環。

　　“這個月輪到我來登記，於情於理我都得進去看看吧，這種小事以後還是不麻煩司長了。”顧環狡黠一笑。

　　鈴聲透過房間直擊幾人的心頭，呂之雙臉色驚變，猶豫不決，卻穩穩當當站在門前，將顧環兩人攔下。

　　顧環也無可奈何只能站在門外靜靜等待:鍾筱啊鍾筱，到底是什麽人連損耗壽命的蕩魂鈴你都用出來了。

　　嗯，程穆一聲喃昵，悠悠醒來過來。

　　這一覺睡的可真舒服，就是手腳有點麻，他下意識伸了伸手。

　　什麽東西，滑滑的，肉嘟嘟的。

　　“摸著舒服嗎?”

　　程穆還有些朦朧的眼睛瞪大了。

　　鍾筱附在他耳邊笑道:“你要想摸，等成婚了，到床上，隨便你亂來，嘻嘻。”

　　程穆臉向猴子屁股一樣，刷的一下不斷後退直到抵住牆才停下來。

　　原來剛剛滑滑的是鍾筱光溜溜的美腿。

　　鍾筱輕輕撩了撩耳垂的頭髮，掩蓋自己眼神中的疲憊和耳垂上的緋紅之色。

　　她沒有再調戲程穆，她輕輕滑到玻璃展台前。

　　“測試結束了，你現在是罰惡司的一員了。”鍾筱將奎心書打開，放在展台裡，玻璃罩合上，展台慢慢沉小消失不見。

　　“啊，第二題我不是失敗了嗎?”程穆疑惑問道。

　　鍾筱解釋道:“失敗了是失敗了，又沒說你沒通過，第二題本就考究心性和應變能力，整個國內也就兩個人通過。”

　　鍾筱對著門口喊道:“進來吧。”

　　呂之雙推門而入，邱方顧環緊隨其後。

　　“推我去辦公室，顧環接下來，你來接手新人的事情，既然是馮賀那隻小隊的，現在馮賀生死未知，暫且讓新人編入019青級小隊。”鍾筱對著呂之雙揮了揮手，從他們進來以後，鍾筱整個人變了個模樣，指揮乾淨利索。

　　直到推門離去，程穆才看到她眼中那一絲狡黠。

　　邱方視線不斷在程穆之間鍾筱面前移動，他疑惑不解，剛想開口問些什麽，卻被顧環推出門外:“誒誒誒，邱方啊，你剛剛不是還有事嗎?快去忙吧，新人我來照顧。”

　　程穆臉上的紅潤剛褪下來，面前突然出現一個靚麗女孩，頓時嚇了他一跳。

　　“新人，你好，我叫顧環，是管後勤的，你和我們司長什麽關系啊?”顧環眨巴眨巴眼睛，一臉探知欲。

　　程穆搖了搖頭:“沒有，沒有什麽關系，”

　　“我懂，我懂。”

　　顧環笑個跟個小狐狸似的，沒關系，鍾筱會給你用蕩魂鈴，你當老娘胸大無腦啊。

　　顧環挺了挺前面博大的胸懷，領著程穆走出登記室。

　　“這樣，你剛來我帶你到處走走認認敵方，再到你所在的辦公室去。”

　　程穆點了點頭，跟著顧環走進食堂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