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野眼神迷離,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別光站著啊,你坐啊!”他和善地說道,手臂肌肉鼓起,隨手將指頭粗的鐐銬捏得粉碎。
瞳孔猛縮,扒皮狂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
“不,您......坐,我不......不......”
李野盯著他手中的剪子,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你拿著剪子,是想要給我理發嗎?”李野摸了摸光頭。
心臟激烈跳動,扒皮狂腿肚子直轉筋,身體像是被釘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喉頭湧動。
結結巴巴:“我……我……”
極度凶殘!
極度可怕!!!
極度危險!!!
扒皮狂心驚,但凡只要是看上一眼,就會控制不住地產生這樣的念頭!
恐怖如斯!
李野皺皺鼻子,眼神怪異地盯著他:“那麽,你不是來給我理發的,你是來幹什麽的?”
猶如剝了毛的羔羊被色眯眯的虎眼盯上一般,扒皮狂脊背陣陣冰寒!
他急中生智,猛地從背後掏出一套針具,手中的扒皮剪哢嚓哢嚓,竟站著做起了女紅!
“大哥!我是給你做衣服的!”
李野恍然大悟地撓了撓頭。
“哦,原來你是個裁縫啊。”
扒皮戰戰兢兢地站在李野身邊,小心翼翼地穿針引線。
身體緊繃,像是害怕被李野隨手一巴掌拍死在牆上。
李野重新戴好面具。
總感覺摘下面具之後,還是有點不習慣。
不過,他倒沒有自討無趣地把面具鎖住,只是將其活扣在臉上。
這片空間不管是什麽地方,於他而言都無所謂。
就像之前在冰下牢房中,他隻想要看看電視,然後睡個覺,生活很規律。
生物鍾告訴他現在已經到了睡午覺的點了,可是隔壁卻一直傳來撕心裂肺的女人尖叫和可怕獰笑聲,非常吵鬧。
“怎麽這麽吵?他們在幹什麽?!”
李野皺皺眉頭,隻覺得兩耳都被吵得生疼。
扒皮狂低眉順眼道:“大哥,隔壁鄰居現在應該是在上班。”
“哦,上班?在家裡上?!那也不能這麽吵,還要不要人睡覺了?!”李野有些生氣,手微微用力,一不小心把椅子把手捏得粉碎。
扒皮恭敬地站在旁邊,嘴角微微抽動,滿頭都是冷汗。
“......”
……
“不——求求你,放過我!”
尖叫聲中夾雜著恐怖的獰笑。
林茜躺在冰冷而血跡縱橫的手術台上,眼淚控制不住地下流,聲音都哭得嘶啞。
白色襯衫早被汗水打濕,往日那青春靚麗的俏臉上此時梨花帶雨。
這裡到底是什麽地方?!
為什麽要這樣折磨我?
求求你了,殺了我吧。
無論如何地掙扎求饒都得不到任何憐憫。
眼神中溢滿絕望,精神已然陷入崩潰!
“鋥鋥——”
鋒利而冰寒的鑽頭高速旋轉起來,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
“唔嗬!寶貝,以後就一直做我的家人吧!”
殺人狂滿頭凌亂油膩的長發,白色大褂上滿是血汙,他手持電鑽,捂臉露出陶醉的表情。
瞳孔中鑽尖瞬間放大,一聲聲嘶力竭的慘叫!
帶著寒意的鑽鋒猛地落下!
“滋滋——”
林茜身體猛地繃緊,
如同大蝦一般高高挺起腰肢。 靈魂都發出高亢的痛呼,眼前一黑,便在顫栗中陷入昏迷。
房門外卻突然傳來重重的敲門聲。
就好像褲子脫一半結果好事被破壞,電鑽狂緊皺著眉頭,極其暴躁地打開門。
當他看到李野的時候,不禁一愣,語氣不耐:“你有什麽事?”
李野:“我是你隔壁鄰居,能不能請你安靜一點。”
電鑽:???
隔壁鄰居?
自己什麽時候有鄰居了?!
難道是新送來的玩具?
本來他看著李野高大的身體還有些犯怵,但想到這,電鑽臉上頓時露出可怕的笑容:“所以你是在教我做事?”
李野點點頭。
“可以這麽理解,我想讓你辦事的時候安靜一點,不要打擾到鄰居,這個意思可以嗎?”
電鑽怒極而笑:“愚蠢,你這種沒有被鑽開頭顱的人,果然狹隘。”
李野眼神一動,似有幾分興趣。
“鑽開頭顱?你是說在頭上打一個洞嗎?”
電鑽狂狂笑道:“當然,恐懼是神捉弄人的道具,想要戰勝恐懼,唯有面對恐懼!鑽開頭顱才能讓靈魂得到解放。”
“有意思。?”李野有些興趣,想要推開門進去看一看,卻被電鑽猛地攔住了身體。
電鑽狂怒道:“你特麽是來查水表的麽?問這問那的要死啊!”
李野好奇地盯著電鑽狂額頭的圓洞。
“你居然還有給自己開洞嗎?”
“開了洞之後你洗澡的時候腦子會進水嗎?”
“據我所知,人體有關的所有洞穴都與排泄物相關,那你腦子裡也有屎嗎?”
…….
電鑽狂臉色烏青。
“草泥馬,問七問八,你有病啊!”怒喝一聲,手中電鑽猛地啟動。
鋒利的鑽頭高速旋轉, 直衝李野面門而去。
“乒乒乒乒——”
伴隨著刺耳的聲音,鑽頭竟生生地為那張白色面具所擋住,火花四濺,沒有給面具帶來任何破壞,難以寸進。
最後,一陣火光,在電鑽的瘋狂殺意中,竟生生地折斷!
要知道,李野的面具所用的可是地球上最堅硬的金屬合金鑄成。
李野撓了撓頭,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殺人狂手中的電鑽。
“你是想幫我開洞嗎?”
電鑽狂瘋了!
“鑽頭居然斷了?!”
暴跳如雷!
“你的這副面具是對古啦啦洞穴之神的褻瀆!”
“我一定要懲罰你!”
悲憤交加,眼睛為血絲爬滿,甚至一時忘記了房間中奄奄一息的林茜。
“我要殺了你!”
李野擺擺手。
“別激動,你早說要給我鑽,我就把面具摘了啊。”
……
林茜躺在桌面上。
狀態良好,隨時可以發射。
頭顱撕裂般的劇痛,身體卻完全無法動彈,想要蜷縮起身子都做不到。
然而與那痛苦相對的,被開洞之後的她。感到自己的意識似乎都四分五裂,大腦的受損更讓他感受到世界的涼爽和開闊。
一種真正的解脫。
她緩緩地張開了眼,耳邊卻極其安靜,她微微偏過頭,向門口看去。
電鑽狂沐浴在一片高大的黑影中,電鑽掉落在地,身體無法抑製地劇烈顫抖,好像看到了什麽極其恐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