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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之天帝至尊》一百五十七 太1現,證混元!
(一)

繼咖啡廳的那次重逢之後,日子又不疾不徐地翻了過去。至安和東勳依舊在各自的生活軌跡上忙碌著,偶爾他們也會想起那個偶遇,偶爾也會凝視著手機發呆,好像都在等待對方的呼喚,又好像都在隱隱回避著邁出這一步。

所謂近鄉情更怯,大約就是這種心情吧。

這是東勳結構技術工作室日常忙碌的一天。代表樸東勳依舊在和下屬討論結構設計中的若乾細節,時間已是傍晚,他的手機響起。

“噢,大哥。”是尚勳的來電。

“東勳啊,下班之後來靜熙家,大夥兒都等著你呢。”電話那邊是大哥興高采烈的聲音。

“嗯,會有點晚,有什麽事嗎?”東勳的眼睛依然沒有離開電腦屏幕,還在思索著某個技術難題。

“哎一古,我的弟弟呀,當了代表了也要抽時間過個生日吧。”大哥依舊是掩飾不住開心的口氣。

“啊…生日啊…”他自己也記不得了,今天是他46歲的生日。與過去的生活說再見,重生以後的第一個生日。“嗯,知道了,會過去的。”嘴角扯出一絲似欣慰似無奈的淺笑,轉身繼續說著剛才的話題。

7點過後,東勳收拾好桌面離開了工作室。依舊是形單影隻地走進地鐵站,刷卡,等車,晃晃悠悠地在車廂裡發呆。下一站後溪。耳邊傳來的是每日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鐵報站聲,不知為何鼻頭一酸。抬起眼時看到車窗上映出的自己的身影,臉上依舊是落寞的表情,腦子裡還是當年那個露腳踝的女孩。

那雙拖鞋,其實一直在辦公室的桌下陪伴他。他有些後悔,去釜山臨別之前也沒來得及送她一個像樣的禮物。哪怕是溫暖的襪子或是看起來更舒服的鞋子。

他習慣性地掏出了手機,今天依舊沒有來自她的任何訊息。那天要是問她的號碼就好了。

他走出地鐵站,在月色下晃蕩到靜熙家門口。掂了掂公文包的肩帶,深吸一口氣推門進去。迎接他的是後溪清晨足球隊的老友們,當然少不了尚勳、奇勳哥兒倆,還有操作台後面笑盈盈地歡迎他的靜熙。這樣的一幕,再熟悉不過,他笑了笑,收起了情緒。

大概都是借他生日的名義來這裡歡聚喝酒的吧,也罷,有什麽關系呢,大家開心就好了啊。

不知是誰準備了蛋糕,這樣過生日還真的是久違了呢。東勳喝了幾杯,環看著這些人生摯友,心裡有暖意,有惆悵。站在後面忙碌的靜熙把這一幕看在眼裡,嘴角揚棄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叮鈴一聲有人推門進來。靜熙大喜,“哦,來了”。

大家的視線集中到門口。有那麽一瞬間的窒息。

是至安。她捧著一束玫瑰,有一絲羞澀地站在那裡。

這沉默與驚訝也只是停留了2秒鍾,隨即爆發出的是歡呼聲和更加熱情的招呼。靜熙走了出來,挽住了至安的胳膊,對大家說,“好久不見的客人,可是我招呼來的喲”。她朝東勳眨了眨眼睛,笑的更燦爛了。

在座的大叔們都對至安表示了後溪式的歡迎,豈止是對東勳,對他們來說也是一年未見的故人呢。紛紛誇讚至安更漂亮了,就這樣來到我們身邊,真是要認不出來了呢。

至安依舊低頭抿著嘴笑著,也一一向大家打著招呼。靜熙接過了她手中的玫瑰花,哼起了百萬朵玫瑰的旋律。

這一次,她在東勳對面的位子坐下了。“大叔,好久不見”。

東勳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只是條件反射地回應著,“嗯,好久不見”。

大哥遞過來酒杯,

替至安倒滿了酒。至安起身回禮,尚勳立刻示意她坐好,“過的好嗎?”至安回答說,“托您的福,一切都好,上個月從釜山回來了,一直也沒能過來和大家打招呼。”她喝下一點,接著說道“是靜熙姐給我打的電話,說今天是大叔的生日,叫我過來的。“說完抬頭看了一眼東勳,“生日快樂”。東勳這才有了掩飾不住的笑意,端起一直捏在手中的酒杯,碰了一下至安的酒杯,”謝謝你。“身邊的觀眾臉上都是一副欣慰的表情,整個酒館裡洋溢著重逢與歡聚的暖意。

觥籌交錯之後到了散場時分。靜熙挽著至安的手出來,兩個人還在說著悄悄話。東勳一行也走了出來,在門口各自道別。

至安已經不住在這個小區,不能再與他們散步回家了。靜熙提出讓東勳送至安到公交車站,東勳欣然答應。

月光下是他們並肩而走的背影。

東勳突然感慨,“作為男人收到玫瑰花,今生還是第一次呢。”帶著快樂的語調,他不是不開心的。能見到她,真好。

至安笑著回答,“嗯,給男人送玫瑰花,我也是第一次呢。”回想著昨天她接到了靜熙姐的電話,不知道要買什麽才好,猶豫再三還是走進了花店。“大叔意外地和玫瑰很相配呢。“

“現在住在昌慶宮附近嗎?“東勳放慢著步子,問道。

“嗯,昌慶宮後面一帶很清靜,離公司也不遠。”至安看著後溪熟悉的街景,“不過,還是這裡最好呢,大叔們還是老樣子。“

他們繼續日常的對話,沒多久就走到了車站。至安說,“今天不算請大叔吃過飯了,等我的電話哦…還有,生日禮物,請收下。“

東勳笑,“玫瑰不是都托靜熙養在店裡了,我會每日去看它綻放的樣子的。“

“禮物,還有一個…“至安說完,伸出左手抓住了東勳的右邊衣袖,踮起腳吻了吻他的右邊臉頰。車子駛入車站,她與他道別,笑道“這次沒有把我推開呢。”回頭上了車,車門關上。

留下原地愣住的東勳,有一些措不及防,永遠慢半拍的樣子。

至安坐在靠窗的位子上抬頭與他道別。車子遠去。

(二)

至安把頭倚靠在車窗上,回想著剛才自己踮起腳尖那一吻,還有被吻之人一臉忙然的表情,不自覺露出了笑容。事到如今對於我的告白,怎麽能還是這樣的反應。

初夏的晚風吹進車窗,伴隨著空氣中夜晚樹木的香氣。至安心裡是平靜的。能這樣見面,已經很好了。這一年來,竭力與過去告別,她做到了。同時她是有多想念著東勳,只有她自己知道。手機裡的那個號碼,多少次忍住要撥過去的念頭,耳邊總是會響起那個低沉的,溫暖的聲音。

只有和靜熙姐、基范還保持著聯絡。靜熙與至安相約每年的兩次見面,她都如約而至。帶來關於他的消息,聽著他的近況,是莫大的安慰。

直到3月份得知有調回首爾的機會,她毫不猶豫地申請了。她終究是想見他一面,或者說,給自己一個能夠回去見他一面的理由。

多少次在森安E&C大樓下經過,她不是不知道他已經離職出來創業,正如她曾經說過,這個會社對於她的特殊意義,在這裡她遇見了東勳,是他,在茫茫人海中發現了自己,這裡承載了太多的故事和回憶,也是她和最初的自己告別的地方。

回到首爾之後,她先去陵園見了奶奶,告訴她我回來了。在奶奶周年祭時,東勳和靜熙來過參拜,這是靜熙姐告訴她的。她心中只有感激,回想起那些個人生中最輝煌的日子,悲傷與感動交織的日子。這都是在釜山獨自生活時,支撐她活下去的力量。

然後去看了春大。春大滿是欣慰,看著至安眼裡也是止不住的淚水,這在她記憶中還是頭一次,這位老人家在她面前流淚。至安告訴他,她過的很好,春大握著她的手,點點頭,不再說話。

思緒萬千,不知不覺公交車到站,至安下了車。身後緊跟著一道車燈,一輛出租車在公交車後面停下,她本能地回過頭,看見東勳下了車。她訝異,“大叔,是跟著車來的嗎?“

朝她走過來的東勳的臉上,看不出是什麽表情。“嗯,我想了想,還是跟你要電話號碼比較好。“他說。

至安笑了,心想這個借口還真像大叔的作風呢。她掏出手機撥出了那個電話,“這是我的號碼…”她抬頭看著他,像是在等他的回應。

東勳望著她,彷佛下了很大的決心,眼神堅定。至安心跳一了下,用眼神回以詢問。

“禮物,好像有些不足呢…“東勳說完,不等至安開口,他伸出手捧住了至安的臉頰,低頭吻了下去。

輪到至安愣在原地,都忘了要把手往哪裡放,甚至忘記了要閉上眼睛。

不知道過了幾秒,東勳離開了她的唇,眼睛看進她的眼裡。啊,這初夏夜晚該死的氣息。

(5.21更新)

東勳聽見自己的心跳。眼前的這一幕於他,還缺乏些許真實性。

永遠不按常理出牌的至安,在公交車站臨別的那一吻,再次直擊了他的心臟。腦海裡回想起曾經的那一次莫名其妙的強吻。有別於當時的錯愕、驚慌、摸不著頭腦,還有那一絲絲的羞憤,剛才的那一吻,更似一種久別重逢的問候。

可是,那僅僅是問候嗎?我可以,把它僅僅理解為問候,抑或是祝福嗎?東勳在心裡問自己。

他看著公交車遠去,幾乎是條件反射地,他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對司機說,跟上前面的106路。他坐在車裡,其實腦袋裡一片空白,直覺告訴他不可以就這麽道別,他不能讓至安就消失在他的面前。

終於,公交車停站,看見至安下了車。他結帳下車,走向她。

面對至安略帶驚訝的笑顏,他向她要了電話號碼。嗯,聽起來還不錯的理由,不是嗎?

手機振動,屏幕上顯示出的是至安的新號碼。他抬起頭望向她,心頭浮現的是那個不能釋懷的臉頰吻。

“禮物,好像不足呢…”他伸出手,把至安攬進懷裡,低頭吻住她。這個讓他日夜牽掛、進退不能的女孩。柔軟的唇的觸感,仿佛歷經了千萬年之久的等待。他感覺到懷裡輕輕擁抱住的至安有些僵硬,她沒有回應,應該說,不知道如何回應。他輕輕地放開了她,眼神依舊沒有離開她的臉龐。至安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喃喃說道,“這個…是什麽?”表情有一些茫然,他忽然心裡洋溢出一股幸福感,像戀愛時期想揶揄自己喜歡的女孩的那種心情。

“46年來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禮物。”東勳的笑容在夜色下顯得格外明亮和輕松。

至安默默地消化著這句話。兩個人有一時沒有說話。

又一輛公交車進站,車門打開,下來的是邢奎。他首先看到了這兩個站在夜色裡默默相對的人。

“啊,代表nin。您這麽在這裡…啊,李至安xi!”邢奎臉上也是滿滿的訝異。作為三人組的忙內,邢奎算是個沉默寡言的好青年,他習慣了把大家的所有都看在眼裡,當然,錯過了剛才那一幕,他並不能很好地銜接上為什麽這兩個人會出現在這裡的事實。不過,眼前的氛圍,倒是很令人尋味呢。

東勳像是沒事兒人一樣,說道:“啊,至安參加了我們的聚會,正要回家。”

“李至安xi住在這一帶嗎?之前都沒有碰見你呢。好久不見。”邢奎轉向至安,鄭重地向她問候。至安回道,“嗯,好久不見。我剛剛搬回首爾沒多久。”

邢奎剛想提出要不要一起送至安回家,他看了看東勳顧左右而言他的表情,領會到上司出現在這裡的意圖。“李至安xi,一起來聚餐吧!三人組都很懷念你呢。代表nin也真是,知道你回來了也不叫上我們,說好了一起吃飯呢。”說罷嘿嘿笑著看向東勳。

東勳隻好說,“嗯,少不了你們。快回去吧。”接著用無奈的眼神示意邢奎快點消失。至安當然看到了這些小表情,剛才有點局促的心情反倒消散了。她笑道,“那說好了,我等你們的消息。那麽,我先走了,我往這個方向。”她回身指了指公寓的方向,揮揮手與他們道別。

東勳有一些不舍(傻子都看得出來),礙於這個忽然出現的部下,至安的道別說的那麽自然,他竟一時短路想不出有什麽理由要送她回家。隻好嘟囔著說道,“嗯,路上小心。”

邢奎接著說道,“那回頭見。”轉頭迎上東勳的千萬個嫌棄的眼神。

月光下,至安腳步輕松地走在回家的小路上。她低頭笑了,大叔,這是你的告白嗎?

(三)

翌日,周六的清晨,是至安去手語學校兼職授課的日子。在釜山時她意外地找到一份教手語的兼職工作,回到首爾以後也繼續在這裡的分部教課。來學手語的人多是善良的人,她想。她總是會想起和奶奶在一起的日子,起初還難免悲傷,漸漸地她在教課的過程中感受到更多的善意,雖然也會不自覺淚盈於睫,心情會平複許多。

至安搭乘著公交車,在去往學校的路上。掏出手機看著昨晚收到的短信,是東勳。

“到家了嗎?”

“嗯,大叔呢?”

“到了。晚安。”

“晚安。”

簡短的不能再簡短的對白,透過屏幕她依然能感覺到暖意。回想起那逝去的夏季、秋季和冬季,與他分別的日子。以及這個為了與他重逢而忙碌的春季,一個人孤單的身影,和想象中他的孤單的身影。還有,昨天晚上在車站的那個吻。

對於萬年只會踟躕不前的東勳,這算是他邁出的一大步吧。至安心裡感受到小小的幸福,此時的她,沒有奢求更多。她知道,她並不試圖擁有他。甚至他的懷抱,於她也是太過龐大的奢望。分別時候的那個擁抱也是,她把臉埋進他的胸前,深深嗅進他身上的味道。再放開時兩個人眼裡的都是擎滿了淚水。

她倚靠在窗邊,回想著他的味道。是珍貴的緣分,奶奶的話還浮現在眼前。

至安的手語課人氣很高,大家都喜歡這個有個乾淨臉龐、清澈笑顏的女孩。除了授課的內容,她的話並不多,柔弱的身軀蘊含著隱藏的力量。這些不乏人生閱歷的大叔大嬸們都覺得,這是個有故事的女孩。出於對她的愛惜和尊敬,誰也沒有打聽更多,這是令至安心存感激的地方。這裡的人們,總有些相似之處,懂得寬容和體諒。

下課時分,手機訊息響起,是東勳的短信。

“清晨足球隊還有一會兒才散場,來嗎?”

“後溪洞小學操場嗎?”

“嗯,來吧。”

“一個小時後到。“至安回復,完了加上一個??符號。

她收拾好東西,跑向附近的車站。陽光暖暖地灑在身上,她微微眯起來眼睛,去見自己喜歡的人,感覺真好。

至安出現在操場的時候,正好是收尾時分。一群大叔頂著開始焦灼的日頭,個個都是汗流浹背的頹廢樣子。人到中年以後突然迸發的青春,就是這樣的場景嗎?至安心裡偷笑,同時也有一絲絲敬意,至少,他們還以行動在追逐自己的夢想,不是嗎。

尚勳、東勳、奇勳三兄弟自然在場上。不時傳來他們互懟吵鬧的聲音,真是久違的一幕。

東勳看到她,朝她揮揮手。有些人雖然與你分離,但好似從未離開你的身邊,就像昨天還見面的老朋友一樣,可以毫無顧忌地說起任何話題。他們之間,也有這種默契。

至安的眼神跟隨著他,心裡默默地說,Fighting。

結束之後大家過來與至安打招呼,至安遞給他們啤酒。自己拿起一聽,坐了下來。

東勳走過來,很自然地坐在她的身邊,手裡的毛巾擦著腦門上的汗。近距離地感受到東勳的氣息,至安有一點羞澀。她喝了一口啤酒。

“睡得好嗎?”東勳問。

“嗯,大叔呢?”

“怎麽說呢…”東勳露出略微困擾的表情,“不太好。”

“主動kiss的人,怎麽還能睡不著呢,通常不是那個被kiss的人該輾轉反側嗎?”至安毫不示弱。

東勳轉過來看著她,有點賭氣的說,“嗯,是,我的告白還沒說出口某人就跑掉了,叫我怎麽睡得著。”

至安忍住笑,“那麽,我什麽時候才能聽到這個未完的告白呢?”

東勳轉移話題,“這一年,你有想我嗎?”

至安回答,“非常非常想,真不知道這一年是怎麽過的。”

時間彷佛靜止,他們的對話好似淹沒在周圍吵吵嚷嚷的足球大叔們們之中。只有他們彼此聽得見對方的聲音。

東勳深吸一口氣,“我也是,想你了。每天每天。“他看著她,“現在,樸東勳終於可以坦白,我喜歡李至安這個事實了。”

(四)

時間與距離,有時候是最好的助力。在適當的時候分離,是為了在重逢時,你我都能變成更好的人。東勳與至安,也是如此。

他們需要承受的,是在沒有對方的日子裡焦灼的思念。整理著身邊的人和事,每一天都在與過去的自己道別。唯一不能放下的,是對對方的牽掛。

東勳仍然與會長喝茶,見面時會長都會特意提起這個他讚賞的女孩。東勳很欣慰,他只是聽著她的近況,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關切。至安則是在與靜熙見面的日子裡,聽到允熙離開、兩人分手、東勳創業後貌似老天還蠻眷顧他的事業運這一奇跡。他們沒有見面,卻並沒有讓對方淡出自己的世界。

也許他們模擬過無數個重逢的場景,排練過無數遍想要說的對白。當這個時機活生生地降臨時,反而有種不真實感。

就像此刻,他坐在離她這麽近的地方,說出他的告白。

她並沒有喜極而泣,她知道的。如果不是喜歡,那些曾經陪我喝的酒,走過的路,望著我的眼神,離別的淚水,都是什麽呢。

至安很想伸出手摸摸他的臉頰。人到中年,還能正視自己的心,說出喜歡,是一件多麽需要勇氣的事。尤其,是這樣的東勳。

這不僅僅是老夫聊發少年狂,她懂得。有這樣一句告白,已足夠她珍視一輩子。

“嗯,你不覺得說的有點晚了麽…”她佯裝不滿的表情。

東勳皺了皺鼻子,“現在開始,還不晚。我可以約會你嗎?”

(5.22更新)

在足球隊大叔們看來,這一對儼然已經是約會嘛。周六的早晨,一對已非上司下屬關系的男女,並肩坐在操場邊的背影,該用什麽來定義這種關系呢。

尚勳和奇勳互望對方一眼,很有默契地露出了姨母笑。東勳覺得幸福就好。這一年來,老二是怎麽過來的,他們倆最清楚不過。起初還瞞著母親,漸漸地允熙不再露面,母親也覺察出不對勁。東勳主動向母親說明了一切,母親聽完也只是深深地歎了口氣,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分手是必然的,對他們兩人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她只是心疼兒子,每每看到他的背影總會想起她早逝的老伴,東勳是最像他的一個。

東勳仍舊住在自己的家裡,每周會有兩天到母親家吃晚飯。其余時間不是在加班(其實更多的是一個人在工作室發呆),就是在靜熙家。他很少應酬,偶爾也和三人組去吃宵夜,他們會聊起以前的人和事,每每喝高的時候也會提起至安。東勳臉上有落寞的表情,他們不是看不出來的。也只有碰到這樣的萬年老好人東勳代表,他們才能不時地揶揄他一下。

所幸,有這群足球隊兄弟和死忠部下們陪伴著他,他並不覺得這一年得時光太過於荒涼。

直到他在咖啡廳轉頭看見了至安,回憶又卷土重來。他心裡有些什麽又開始萌芽。

說好的要幸福,你還在猶豫什麽呢?他對自己說。

他可以向她伸出手,說出自己的心聲。他看見至安小小的臉龐上展露出的笑容,這個讓他心疼的女孩已經擁有了自己的力量,卻依然讓人心生愛憐。

他聽到至安的回答,“好。”

於是在這個周六的中午,他們吃了重逢之後的第一頓午餐。

午飯後東勳在路過的冰淇淋檔買了一支甜筒,遞給至安。她簡直要笑出眼淚了。“大叔,你這是爸爸給女兒買冰淇淋的心情麽?”嘴上這麽說,她還是止不住地開心,“謝謝你…”記憶中能給她買冰淇淋的人,都已不在這個世上了。

至安有一陣鼻酸,低頭默默地吃完。東勳看在眼裡,心裡充滿了憐惜。他忽然想起智碩,已經12歲的兒子也許已經到了對冰淇淋免疫的年齡,可是眼前這個女孩,一隻冰淇淋於她的意義,也許要更豐滿一些。

他們並沒有去看電影、遊樂園,或者其它情侶們應該去的地方。只是散步到漢江邊,至安愣愣地看著江面發呆。東勳握住了她的手,這隻曾經傷痕累累的小手。他甚至不敢太用力。黃昏時分的余暉落在江面上,至安把頭輕輕地靠在了東勳的肩上。

(5.23更新)

(五)

周一,東勳結構技術工作室也是日常忙碌的一天。午休時邢奎突然向三人組說起那天在車站看到了至安,立刻引發了另外兩人的好奇心。

宋科長:“代表nin,怎麽能瞞著我們呢?不是說好了至安回來一定要請她吃頓飯嗎?我們三組。”他特地強調了一下,是“我們三組”想要請的哦。

“是啊,我們都想念這個丫頭了呢。”金代理適時地補上一句,表達一下他的踴躍之情。

東勳邊整理著桌上的文件,抬頭掃了他們一眼,不鹹不淡地說道,“好啊,那就吃飯吧。”

邢奎不吭聲,在一邊呵呵樂著,看著這兩個人繼續蹦躂。

“哎一古,什麽反應這麽冷淡嘛!至安xi要傷心的,你這個無情的前上司。”金代理繼續補刀,加重了“前上司”三個字。

宋科長轉向邢奎,問有沒有留至安的電話號碼,現在就約。邢奎搖頭表示沒有,至安走的太快,他都來不及問。然後瞟了一眼東勳,宋科長會意。“代表nin,今天晚上老地方,就這麽說定了。”

東勳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表示同意。隨即拿起手機給至安傳了簡訊。

叮咚一聲,他收到了回復。“好,晚上見。”

下班後,三人組和東勳來到他們常去的那家烤肉店,邊吃著邊等著至安的出現。

不一會兒,至安推門進來。“好久不見。”她很自然地找到東勳身邊的空座坐下。

三人組爭先和她打招呼,這些人依舊都是老樣子呢,這個組的風格,還真是統一。至安心裡有見到老友的快樂,雖然他們其實稱不上“老友”。在森安E&C的時候,由於東勳的關系,她與這三人大概是算交集最多的了,除了金代理時常“抗議”她對待複印機粗暴的方式以外,其余二人算是對她蠻客氣的。如今不再是同事,也依然能發展一下朋友的關系,也不錯不是嗎。

宋科長拿起真露給她斟上,至安略欠身表示謝意。五個人碰杯,算是為至安接風。

三人組問著久別之後常見的那些問題,現在在哪裡工作,什麽時候回來的,會一直在首爾嗎,以及,有男朋友了嗎。

問及這個點,至安有些不知該怎麽回答了,她低頭笑了笑,三人組把這個動作理解為羞澀,宋科長鼓勵性地說道,“wuli至安這麽漂亮的女孩子,沒有人追才怪呢。沒關系,可以大方承認有的。我們都是你的前輩嘛!”

在一旁默默喝酒的東勳突然發話,“有的,我。”

三人瞬間定格,視線一致朝向他們的代表。然後幾乎同時,把視線轉回到至安臉上,像是在確認這個到底是玩笑還是事實。

至安惡作劇地笑了,“這也是前不久才發生的。向你們介紹,我的男友-樸東勳代表nin。”

不愧為反應最快的金代理,他立刻端起酒杯,向至安敬到:“夫人。”得到的是東勳的一絲無奈的笑容和附贈的白眼。

實誠的宋科長也舉杯,“代表nin,祝賀您。真是太好了,和至安xi又重逢了呢。”邢奎也道,“兩位,一定要幸福呢。”

東勳像是獲得了莫大的鼓勵,他露出會心的笑容,舉起酒杯說,“幸福,現在真的來臨了呢。”

說完看向至安。至安回應道,“嗯,謝謝你們。我好像,做了一場很久很久的夢…至今還沒有醒來似的。直到這一刻,我依然盼望著能快一點老去,22歲離終點太漫長了。我想跳過這24年,快一點老去才好…”

他們碰杯,默默地喝下杯中酒。東勳想起謙德說的,這輩子能不能為自己活一次。拜托你,從今以後隻想想自己吧。他望著眼前實實在在存在的至安,還有什麽放手的理由呢?

“年輕,真好呢…”金代理不解風情地咀嚼至安的話。然後又遭到一時思緒漂移的東勳一個瞪眼。三人組爆發出笑聲。金代理繼續追問:“話說回來至安xi,wuli代表nin是怎麽告白的,可以透露一下嗎?”其他兩人湊過來表示同樣很想知道。

烤肉店裡的歡樂氛圍還在延續,有什麽比重逢之後的聚會更開心呢。他們都已經說到下次要帶至安的女同事們出來聯誼了,這裡除了宋科長,另外兩人還是光棍呢。

夜深,他們散場回家。東勳責無旁貸地送至安到公寓樓下。東勳把她擁抱在懷裡,心想為什麽之前那麽傻,還拒絕過這樣的懷抱呢。

“至安。”

“嗯。”

“我是不是瘋了,想每天都見到你。”

“我也是。”

路燈映照著這兩個人的身影,空氣中彌漫著紫薇花開放的氣息。

(5.24更新)

(六)

在允熙離開之後,東勳一直維持著房間的原樣。全家福還原封不動地掛在牆上,桌上還有允熙和智碩的合照。這個年紀的男人早已習慣了日子過得波瀾不驚,與其說是對允熙還有什麽留戀,不如說是對曾經的三口之家的一種牽掛。

在他向至安袒露心跡後,回到家中的他忽然有了違和感。保留允熙的照片似乎變得不合時宜。他想了想,把那副全家福摘了下來。桌上的像框裡也換成了智碩的單人照。即便是這樣,他還有一絲苦惱,至安和智碩,該以什麽方式向他們說明對方的存在呢。

還有,那個總是在三兄弟中格外偏愛他的母親。

某個工作日結束後,他來到了靜熙的酒館。靜熙看到他進來,挑了挑眉,“哦,至安今天沒有一起嗎?”

東勳放下包,坐在靠近後廚的吧台座,“噢,至安晚上有兼職。”

靜熙繼續手中的活兒,“哎,這孩子還是這麽拚命,要做幾份兼職才夠呀…真是讓人心疼。”

東勳想起那個瘦小的身軀,眼神有點黯淡。“靜熙啊”,他開口道,“改天到我母親家吃飯吧,我想讓你帶著至安來。”

靜熙停下來,認真地看了他一眼,明白他的意思。“知道了。”她露出欣慰的笑容,“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的。”

於是,在這個周末,在東勳母親家舉辦了一個小型聚餐。說是聚餐,其實更近乎於家宴。靜熙可以說是這家的半個女兒呢。三兄弟自不用說,大嫂也來廚房幫忙了。

靜熙帶著至安出現在門口,“伯母,我來了。”她一貫的春風滿面,今天因為身負重任,她更覺得要將聲線提高一度似的。“哦—”,母親在裡面應到,“快進來。”完全是家常的口吻。她迎出來,看到了站在門口低著頭有些拘謹的至安。

是這個姑娘啊…母親心裡想。其實,東勳在昨天專程打電話來,跟她說起,靜熙會帶一位姑娘一起過來,是東勳想讓母親見見的人。母親如何不能明白兒子的意思,這幾十年來,能讓東勳帶回家的也只有允熙一人而已。她自然希望兒子能夠從這段憋屈的婚姻裡走出來,同時又不好奇他的選擇會不會給他帶來哪怕絲毫的不幸。不過既然是東勳鄭重提出的,她總是高興的。

她看起來很年輕,小小的臉龐上流淌著安靜的氣息。抬起頭看向母親的眼神既清澈又溫暖,是個讓人一見就覺得心裡熨貼的孩子。母親笑著對至安說,“歡迎你。”

至安鄭重地行了一個長輩禮,她遞過手裡的繡球花,向母親做了自我介紹。看到東勳鼓勵的目光,她也不覺得緊張了,很自然地進屋落座。

飯桌上,至安坐在靜熙和東勳的中間,倆人都很照顧她,不時給她夾菜。連尚勳奇勳都和她十分熟稔的樣子,大嫂表示秒懂,心裡也默默地投了讚成票。母親直覺到這個孩子和允熙不同,她比允熙更貼近這個家庭的氣場,看東勳的眼神就明白了,她是個能陪他走完一輩子的人。

聽到她孤身一人,從小唯一疼她的奶奶也去世的消息,母親莫名覺得眼睛有些濕潤,借口去呈湯的時候悄悄地抹了抹眼角。是的,可憐的人才能體會到同樣的傷痛。她想起昨天兒子說的,“是她,把曾經奄奄一息的我給救活了。對於我,是非常重要的家人。”至安的過往,她並不是那麽關心,人活到這個歲數,對人對事難道不應該更寬容些嗎。她隻想看到兒子幸福的樣子。

母親從廚房又呈滿了一碗湯,遞到至安面前,“吃吧孩子,這個泡菜湯,每次都不夠這三兄弟搶的呢。”至安忙接過碗,表示謝意,隨即拿起杓子咕嘟咕嘟地埋頭喝起湯來。

靜熙在一旁看著只是微笑,對母親說到,“至安xi是個沉默寡言的好孩子,等您和她熟起來了,會發現她其實是個很貼心的聽眾呢。”

母親點點頭,“孩子,以後常來陪我這個老太婆說說話吧。這家裡的兒子們都太不像話了。我真想再多收養一個女兒呢。”老三在一邊嘟囔著要表示不滿,被東勳瞪了一眼又生生把話吞進肚子裡。大嫂也佯裝委屈狀,“媽,您這是喜新厭舊嗎。我不是您的最佳聽眾嗎?”大家都樂了,母親推了大嫂一下,“是是,你是最不嫌棄我的人。”

對於至安來說,這樣一家人坐在一起熱鬧地吃飯,恍如隔世。甚至能夠這樣正常地吃上一頓飯,一碗泡菜湯,也只是幾個月前才有的奢望。她用力忍住才沒有哭出來,她抬起頭,對著母親說,“伯母nin,真的太好吃了…感謝您。”聲音哽咽,大家都一時無言。靜熙摟住了她的肩,“傻瓜…。靜熙家的小菜,難道不好吃嗎?”母親說,“那也是我做的啊,能不好吃嗎?”靜熙笑著說,“是,伯母。至安在我這裡也能嘗到您高超的手藝呢。”

東勳很想握住至安的手,礙於大家面前有些不自在。他說母親說,“至安…以後可以常來吃飯嗎?”

母親臉上的褶子都舒展了,“還用說嗎,這樣身形單薄的孩子,每天都要來才好呢。”她是真的高興,恨不得從此要定製菜譜開始養肥計劃了。說完又給至安夾菜,“來來來,多吃一點。”

華燈初上,客廳裡籠罩著溫暖的燈光。家人這個詞,又重新回到了至安的字典裡。老天爺到底是公平的,從你這裡奪走多少,定會等量或加倍地補償與你。那些千瘡百孔的心痛過去,幸福也會接踵而至。

(5.25更新)

(七)

愛是抵抗孤獨唯一的緩和劑。不僅是對東勳和至安,還有後溪洞“大叔村”裡的每一個人,都是如此。誰不是在渴望一個溫暖的懷抱,一個在街角迎接你回家的人。

對於46歲的樸東勳而言,戀愛應該是什麽樣子的?吃飯,喝酒,牽手回家嗎?就像靜熙說的,起承轉合好像跳過也無所謂的。那些牽掛著至安,被思念綁架的日夜,好像更接近這個年紀的戀愛情緒,一切都是內斂的,隻關乎與自己的行徑。直到至安出現在他面前,他不能控制地想見到她,恨不得立刻把她拉回家,從此就“住在同一屋簷下”了。可是他也會猶豫,這24歲的年齡差,他能夠給她多久的幸福呢。

回想起當初和允熙交往時的情景(男人是不是總會在這個時候想起前任的影子?)他們是大學時期的校園情侶,外表沉默的他與漂亮的允熙在一起並不會被人說成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兩人的結合還是另很多東勳和允熙的追求者們大為扼腕。由戀人變成了家人,允熙好強的個性開始漸漸顯露。也許正如她所說的,她想得到東勳全部的愛,不能理解他把他的愛與關切分給大伯、三叔、母親一絲一毫。戀愛大約就像喝湯,開始的一杓兩杓熱的燙嘴,最後的一杓兩杓又涼得過分。

東勳坐在辦公室發呆,聽見敲門聲才回過神來。宋科長推門進來,“代表nin,我們先走了。”他欠身正要退出,像是想起什麽又說了一句,“別在這裡消耗時光啦,快叫至安xi吃晚飯去啊!”東勳這才笑了笑,“噢-辛苦。下班吧~”

他抬手看看表,差一刻7點鍾。至安已經下班了吧?他撥通了她的電話,手機裡傳來至安的聲音。

“下班了嗎?”

“嗯,在大叔辦公室樓下。”

東勳立刻從位子上彈起來,回身看向窗外,果然看到小小的身影在大樓下面。至安抬起頭,尋找著東勳辦公室的位置。

“我馬上下來,等我。”東勳匆匆掛了電話,拿起公文包奔下樓。呼,這丫頭,來了怎麽也不說一聲。

至安把手機揣進兜裡,聽到他有點著急的樣子還真是可愛。沒一會兒,看見東勳出現在大門口。他快步小跑過來,“來了很久了嗎?下次過來了就直接上來。”

至安笑道,“也沒有很久,不想打擾你工作嘛…不過,剛才看到宋科長他們出來,在想也許你也快下班了吧。”

“晚飯呢?還沒吃吧,想吃什麽?”東勳很自然地牽過她的手,往地鐵站的方向走去。

“還沒有。那,還是老地方吧。”

這回,是兩個人一起走進了街角的那家小館子。店長看到他倆一起進來,高興地和他們打招呼,“哦,來了。至安xi,好久不見。”

店長是個明白人。他與東勳雖然是店主和客人的關系,這麽多年下來早就如摯友一般,他比誰都看得出來這個女孩在東勳心裡的分量。看到他們同時邁進這個店裡,他真心替東勳覺得欣慰,忙熱情地招呼他們吃些什麽。

有時至安會想起逼東勳請她吃飯的那些日子,一方面是真的想吃東西,一方面是找借口多接近這個“要炒掉的目標”。不知什麽時候起吃飯的性質發生了變化,兩個人好像真的變成了能坐下來喝酒聊天的關系。望著如今坐在她對面的東勳,她已經能完全卸下心中的包袱,只是只是坐下來開心地吃飯,她心裡已然很滿足。

在釜山的日子也是一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晚飯,回到家裡會做一些簡單的料理,也偶爾和同事們出去聚餐,腦子裡都是拿著杯子在手裡翻來覆去低頭沉思的東勳的樣子,同事也總是笑話她的心不在焉。

東勳看著她埋頭專注的樣子,忽然開口,“至安,我想給你一個家。”

聽到這突如其來的告白,至安抬起頭。

“嫁給我,讓我照顧你。”東勳認真地看著她。

至安放下手中的筷子,她有些不可置信,現在她聽到的是他的求婚嗎?這是什麽狀況。

她許久沒有說話,東勳有些著急了,“你,嫌棄我這樣一個大叔嗎?”聲音聽起來有些委屈,又有些不容反駁。“我不知道這樣的我還能給你幸福多久,我想,我活在這世上一天,就要親眼確認到你幸福的樣子。我不想,再把時間浪費在等待中去了…”

“大叔…”至安看著他,“現在是在求婚嗎?”

“是的。至安,你是我想一起走完這一生的人。”

至安的眼睛濕潤了,這樣的場景她是做夢也不敢去想象的。曾幾何時,都是她追著他,單方面地宣告著她的感情,她早已習慣了那個不能給她更多回應的東勳。她知道的,她又何嘗奢望過什麽呢。

“大叔,你要活得久一點才好呢…很久很久,足夠照顧我到老。”

東勳偏過頭,滿懷歉意似的,“每個周末,都陪我去踢球好嗎?”

“嗯,還有…你這樣空手來求婚,造成我的人生出現重大遺憾啊。怎麽辦?”

東勳愣了愣,他確實沒有想到這一點(這個直男!)。

此時,神助攻出現了。店長捧著一束花走到了他們桌前,“至安xi,這是我女兒下午園藝課的作品,我替東勳轉送給你。其余的,東勳會補上的,對吧?”說完狡黠地向東勳使了個眼色。

東勳投來一萬個感激的眼神,心裡念到“撒浪嘿,親故呀。”

至安笑了,接過這一捧洋牡丹。人生收到的第一束鮮花。“大叔,我最喜歡的是粉白色小玫瑰。”

“現在,可以叫我的名字嗎?”

“嗯,東勳xi。”

(5.26更新)

(尾聲)

至安向房東提出了提前解約,她開始收拾行李,準備要搬到東勳家去了。本來她的東西也不多,回到首爾在這個公寓也隻住了三個月而已,面對東勳的求婚,她很自然地接受了。她不是那種太期待儀式感的女生,對於她,東勳就是全部。曾經無法企及的幸福就在眼前,她還有什麽好猶豫的呢。

兩個人請了一天假,早上去提交了結婚登記手續。從市政所出來,東勳牽著她的手,去陵園祭拜了奶奶。這是他對奶奶的一個交待,至安是他的家人,從今往後他有責任看護好她的一切,她幼年時遭受的一切,他都要給她補回來。“至安,現在開始,我是你的監護人了。“他站在奶奶的相片前,鄭重地對她說到。至安伸手環住東勳的頭,讓他俯身把額頭貼在她的額頭前,這是她和奶奶之間最喜歡的動作。她輕輕地點點頭,”謝謝你。“

下午,他們帶著禮物去拜訪了張會長。會長接到東勳的電話,知道他必然有事而來,看到他們出現在庭院的門口,已然猜到了結局。他很高興地招呼他們進來,“李至安xi,好久不見,過的好嗎?”

至安鄭重地行禮,“托會長nin的福,社長nin也很照顧我。我已經調回了首爾了,會更加努力工作的。”

東勳接著說明了今天的來意,他和至安已經決定要成為夫婦,特來向會長道謝,感謝他曾經對至安的寬容與幫助。

會長點點頭,看著東勳,“做得好,做得好。”他滿是欣慰的表情,“善良正直的孩子,老天爺都不會虧待他的。現在,總算是撥雲見日了。”他伸出手握住了東勳的手,接著又拉起至安的手重疊在一起,說到,“祝你們白頭偕老,永遠幸福。”

東勳一時有些哽咽,這個老人對他總是施予了格外的理解和偏愛,彷佛能看透他的心一樣。他想起了他早逝的父親,將他們的影子默默重疊在了一起。他吸了一口氣,鄭重地說到,“會的,我會珍惜至安,好好活下去。”

晚上,他們回到了母親家,將這個喜訊告訴了家人。

母親很高興,埋怨東勳不早一些知會她,她好準備一頓豐盛的晚飯。尚勳有些惆悵,他拍了拍至安的肩膀,“弟妹啊,我太高興了,我這個弟弟總算是撿回了笑容了。”

奇勳在一旁像是要哭出來了,“二嫂,你怎麽不早點回來!害我都擔心這下我們三兄弟都成了光棍該怎麽辦了。”說完立刻挨了老大一頓後腦杓暴擊,“你說誰是光棍!誰跟你一樣啊!”東勳也遞過來一個嫌棄的眼神,揚起嘴角不說話。

晚飯後,母親起身忙著收拾,至安也過來幫忙,她看著至安利落的樣子,心裡說不出的舒服。雖然她沒有期待更多, 兒子的後半生有了這麽個互相依靠的人,也算是安心了。

走之前,她拿出一隻金手鐲戴到了至安手上。至安有些意外,推不過母親。這是婆婆的見面禮了,“媽…”她已經改口了,這個稱謂,她竟有些陌生,她無法將記憶中還年輕的母親與眼前的這位老人重疊在一起,她是個知道珍惜的人,“謝謝您…”

哪怕是當年和允熙結婚的時候,母親也沒有拿出這隻她珍藏一輩子的金鐲子,東勳默默地看著這一幕,領會了母親對至安的心意。

回家的路上,至安一直想著家人這個詞。她那曾經不幸的童年,以及現在無條件接納她的新的家人。誰說幸福就像聖誕老人一樣呢,人們都聽說過它的存在,可並沒有人親眼見過它。現在,至安覺得聖誕老人就站在她面前要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呢。

夜幕裡,靜熙的小酒館裡傳出歡聲笑語,是朋友們祝賀東勳和至安的小型宴會。後溪洞的大叔們、三人組、尚勳夫婦、奇勳,還有至安的死黨小安。兩位主角今天雖然沒有著婚服,也是精心打扮了一番,至安的白色禮服讓人眼前一亮,和一年前那個素面朝天的孩子已經判若兩人。

是的,她回到了這裡。真正地,成為了後溪的一員。

兩年後,至安平安地生下了她和東勳的孩子。智字輩,名叫樸智恩。智碩每每和東勳視頻時都提出要看看這個可愛的妹妹,他並不嫉妒父親懷抱裡的小小人兒,反而展示出大哥哥的風范。所謂家人,都是奇妙的緣分今生才能聚集在一起,不是嗎?

(也許會有番外,想發糖^-^先暫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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