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下午,張詠世和伊夢在“秘密基地”裡談論若纖的事。
當然張詠世並沒有把若纖說的所有事都說出來,他隻說出了若纖知道伊夢在裝乖、知道自殺事件的事和她的朋友是自殺事件中的第三名死者的事。
“也就是說她知道我是在裝乖了……”
“等等,重點不是這個吧?”
“我知道重點是她知道自殺事件的事,但我並不認為她會去調查自殺事件。等等……”伊夢突然想到了什麽。“她叫若纖對吧?”
“對啊。”張詠世點了點頭。“怎麽了?”
“在我調查那些死者的人際關系時,發現了一個共同點,這個共同點就是他們都認識若纖。”
“誒?為什麽?”
“這個我不知道……”伊夢搖了搖頭。“但感覺自殺事件,很有可能和若纖有關系。”
就在這時張詠世想起了自己對若纖的承諾。
‘張詠世,到時候請一定要拯救我……拜托了……’
‘我會的……’
如果她真的和自殺事件有關系,那我真的能拯救她嗎……
“以後留意一下若纖吧,現在說正事。經過這幾天的考慮我決定把真相告訴你,可是一旦告訴你,也就意味著你已經無法與自殺事件脫離關系了,這樣真的好嗎?”
“等一下……真相……?你知道真相嗎!?”張詠世十分驚訝,原來伊夢知道真相嗎?
“是啊,我知道,只不過之前還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你,現在我已經決定要告訴你了。”
“嗯。”張詠世重重的點了一下頭,可就在這時,自己的內心卻突然高聲尖叫起來。
‘快住手吧!!’
“說不定會死。”
‘沒錯,會死哦張詠世。’
心中的自己狂嘯不止。
“自殺事件,一周死一人……那是由我引發的事件哦。”
支離破碎了。
張詠世的心被徹底砸毀分崩離析,那僅僅是因為伊夢的一句話。
“騙人!!!”張詠世根本不信伊夢說的話,她不可能是策劃自殺事件的人。
伊夢搖了搖頭,她十分遺憾的說道:“很遺憾,這是事實啊。這場自殺事件的原因在我身上。”
“不對,你一定是知道些什麽!”張詠世立馬否認道。“而且對那件事產生了責任感!終止這場自殺事件的方法,你也是知道的吧?”
伊夢沒有說話。
“你說過大家都像在倉皇地逃離某種東西一樣,即便是奄奄一息之際想到的仍是逃跑,他們想要逃離的東西正是怪物。”
“但是,你看不見怪物只能感覺到怪物,畢竟怪物不屬於人類的范疇,甚至也不屬於天使與惡魔的范疇。所以說,你才想要借用我的力量。”
沒錯,正因為那個欲影只有我才能看到。
雖然不清楚洛思芯能不能看到。
“你想要阻止這場事件,我是那樣認為的。所以我會把我的力量借給你,能把你所知道的全部都告訴我嗎?”張詠世懇求道。
“好吧……張詠世,全都言中了啊……”說著伊夢歎了口氣。“我就把我所知道的全都告訴你吧。”
就像黑夜中的光點閃爍,伊夢的口中講述起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字字句句宛如被染成赤紅的遊絲,跐溜跐溜的滑送張詠世的內心。一曲殘忍而美麗的樂章被奏響了。
“自殺——那是被某種知識所喚起的行為。
張詠世,你可知道在十來歲的死亡人群中,排名第一的死亡原因就是自殺。
人們的心,都抱有著想要自我毀滅的願望。正因為在這世間存活下來是如此的艱難,所以本處於休眠中的破滅的種子才會緩緩地生根發芽。
接下來,讓破滅之種開花怒放的,正是迎來青春期的十多歲的少年少女們。
而促選成長的水分呢,是由書來補給的。
所以那個黑色的手環,變成了一本載有自殺方式的書。
書中的知識,為青春期少年少女們多變的內心帶來了對死的好奇心以及與死相關的智慧。
那是極其危險的,通向毀滅的智慧。
不知為何,黑色的手環具有意識,它是會吞噬它的所有者的。
至今為止的五位犧性者都是因此而死,你現在已經明白了吧?
他們都持有過那個黑色的手環,也許是偶然得到的……
不過,它本身就是一種強烈的詛咒。
我的母親曾經是那個黑色手環的持有者,它的下一個持有者是我,所以它的內容我是知道的。
每一頁每一頁……其中具體寫了些什麽,我都了如指掌呢。
以上就是我所知道的自殺事件的真相了。 ”
“等一下啊,為什麽手環能變成書?而且那個手環不應該在你那裡嗎?”張詠世對此十分疑惑。
“我也不知道那個黑色的手環為什麽能變成書,我只是有一天回家發現它變成了一本黑色的書才知道的。而它之所以不在我身邊,是因為它自己消失了,畢竟它是有意識的。”
“所以你認為是自己的錯嗎?它明明是自己消失的,你不覺得自己有點鑽牛角尖了嗎?”張詠世問道。
“因為我被那本書討厭了呢。或許正因為如此,它才會從我手中逃走了吧。一個人的死,往往是一時興起的哦。”
“就因為這個你就認為是自己的錯?”張詠世一臉不可置信。
“也不算是,不過畢竟是從我這裡逃走的,我終歸還是要負起責任的。如果沒什麽要問的,我就繼續說了。”說著伊夢頓了頓。
“一周,每七天就有一個人會死。七這個數字,我認為對這場事件來說,有著特殊的含義。”
”還有兩人會死……”張詠世喃喃道。
伊夢點了點頭:“是的,本周三也就是後天就會有第六個人自殺了。”
“那個人會是誰呢……”說著張詠世看向伊夢。“你知道下一個自殺的人會是誰嗎?”
在伊夢的臉上,浮現出讓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恰似潛行於黑夜的幽靈,她那冰冷的微笑,讓張詠世的脊背一陣哆嗦。
“這個嘛……天知道呢?”
一臉冰冷表情的伊夢,同初次相遇時一模一樣。那個樣子正像幽靈一般殘忍,又是那麽的難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