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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芒》第24章 蝕髓之蠱
  申屠月幽那如描似削的身材扭動時,怯雨羞雲,舉措十分嬌媚。

  她走下樓來,看著正要上樓的五個劍客,眉梢更有萬般風情。

  五個劍客見狀,都停下腳步往她望去。

  其中一個劍客名叫蘇泰,看著她道:“蝕髓刀,你把我兄弟怎麽了?”

  申屠月幽挪到他身前,將蔥手搭在他肩上,沿其脖子慢慢撫上耳朵,炫俏一番,笑道:“你覺得呢?”

  蘇泰一把將她玉手拍了下去,怒道:“把你的髒手拿開。”

  申屠月幽哎喲一聲,佯裝委屈起來,道:“公子,你嫌棄奴家,難道你不喜歡我這樣的女人嗎?”

  蘇泰道:“好一個蝕髓刀,作風如此不檢點,也不知多少男人的性命葬送於你手中。”

  申屠月幽道:“你們這幫臭男人,明明是奴家吃了虧,怎反倒這般欺負奴家,我不曾逼他們一分一毫,都是他們自願的。”

  “我兄弟若有事,我定饒不了你。”蘇泰呸了一聲,又回頭對其余同伴道:“走,上樓。”

  申屠月幽掩嘴笑出聲來,道:“你們男人可真奇怪,一邊唾棄我這樣的女人,一邊心裡卻又喜歡得不行,到頭來還要怪在奴家身上。”

  那幾個劍客並不理會他,已朝樓上走去。

  張二孃在一旁聽得嘀咕了幾聲不要臉。

  申屠月幽並不在意,竟又扭著腰肢繞到凌九身後,雙手搭在了他肩上。

  凌九只是不動,卻想看看她究竟還要耍什麽花樣。

  申屠月幽一邊撫著他肩膀,一邊將臉貼近他耳旁,盈盈笑道:“我好像聽到閣下說我下毒的功夫不如那條臭蜈蚣?”

  凌九聽得耳畔有喘息聲,握著劍柄紋絲不動,道:“是我說的。”

  申屠月幽道:“那不知我與折柳刀比起來,誰更好看些?”

  凌九沒有回話。

  申屠月幽又道:“莫非閣下不近女色?分不清好看與不好看?”

  凌九沒有回答,隻道:“蝕髓刀在太行五毒中自是好看的。”

  申屠月幽呵呵一笑,道:“他們四個都是醜男人,只有我一個女兒家,閣下這不廢話嘛,我想聽聽閣下說些有意思的。”

  凌九用余光看著她,道:“聽聞你養得一種西域蟲蠱,專吸男人精血,以為你保持容顏,還能控制其心性,想必不少人死在你那蟲蠱之下吧。”

  申屠月幽道:“那麽,你就不怕我剛才已對你下了蠱?更何況,我使毒可更狠。”

  凌九道:“怕,卻也不怕。”

  如此一說,申屠月幽倒也明白。

  凌九自是聽聞過,蝕髓刀那蟲蠱常年含在嘴中,細如沙粒,陰陽交合時,她便會將蟲蠱送入男人體內。

  申屠月幽笑道:“看來閣下對奴家了解頗深呐,莫不是惦記著奴家?我那蟲蠱雖毒,卻也比不上臭蜈蚣的桃花散,不曾要過人命,閣下何必要怕呢?”

  凌九道:“雖不曾有人死在你那蟲蠱之下,但它卻讓人意志消沉,被色欲所淹沒,淪為行屍走肉,為你是從。”

  眾人聽他一說,不由想起江湖許多高手也曾因蝕髓刀而自甘墮落,毀去一世英名,其中便包括一代劍俠宋敕。

  申屠月幽挺直了腰肢,不再趴在凌九肩上。

  眾人隻瞧見她在凌九背上那搔首弄姿之狀,卻不曉得暗下兩人已較量了多少回合。

  那毒,她始終無從下手,凌九握住劍柄的手,始終沒有松開一分一毫。

  她道:“見色不迷,閣下不愧為一世英豪,只是閣下喜歡吃酒,得多加小心才是。奴家可不懂什麽江湖道義,不知那蠱何時就進得別人嘴裡去了。”

  凌九並不怕她威脅,隻道:“世上無酒不成禮,姑娘想必聽過這句俗語。”

  申屠月幽道:“閣下忘了還有下半句,人間無色路人稀。這酒色財氣都是牆,可男人偏偏就喜歡往裡藏,也不見得誰能跳出這牆垛外的。”

  凌九道:“飲酒不醉,見色不迷,便已夠了。”

  兩人正說著時,白澤身旁有人突然叫道:“我說臭娘們,你跟他那麽多廢話幹嘛?下不了毒便動手,別吵著老子耳朵。”

  另一人也道:“要睡男人咱不攔你,但別耽誤了正事。”

  申屠月幽回過頭看向他倆,罵道:“死癩蛤蟆、臭壁虎,老娘做事還得你們教?”

  那兩人並未回話,旋即都取下了鬥笠。

  右邊一人為“掏心虎”周龐,只見他膚色枯黃,像是一層死皮覆在臉上,仿佛稍一用力便能將其扯下來。其次頭頸極長,腦袋不方不圓,形似三角。

  另一人則是“三眼蟾蜍”陸玉坤,臉上長滿了疙瘩,額心的疙瘩卻像一顆眼珠子。他那對小眼上並無眉毛,一身皮膚潰爛一般,那時正有一隻蟲子爬上酒桌,竟被他兩指夾住,塞進了嘴裡。

  眾人見了,不由得頭皮發麻,頓感惡心,都將頭扭到一邊,一點食欲也不再有了。

  這般一比較,他們便覺“蝕髓刀”和“黑蛇劍”正常許多。

  陸玉坤站起身來,看向凌九,對其他三毒道:“我說咱們哪個先上?”

  周龐道:“自然不是老子。”

  白澤道:“只怕我一出手,我們就都沒得玩了。”

  申屠月幽瞥了他們一眼,罵了一句三個廢物,便從凌九身旁離開,退到三人身前。

  陸雲坤對她笑道:“我說幽娘,倒不如喚剛才那小白臉下來,先試試凌九的劍法如何?”

  申屠月幽點了點頭,忽然將抬起右手,紅袖自那秀潤的玉手上滑了下來。只見其手腕束著一串紅色小巧的鈴鐺,約莫七八個。

  凌九不知她又要玩什麽花樣,看了一眼身後的胡元漢和小小,天玄劍已見了一寸寒芒。

  在陰險狡詐的人面前,他必須謹慎許多。

  房上瓦簷,門外樹葉,都還在滴著淚,客棧一夜,再無後續春雨可聽了。

  滴水聲已被清脆的鈴鐺聲蓋過,一股殺氣正朝著凌九迅速逼近。

  樓上的腳步聲越來越大,蘇泰在樓上叫道:“白葛,你要幹什麽,把劍放下。”

  腳步聲已來到樓梯處,只見此前抱著“蝕髓刀”上樓的劍客,正舉劍從上而下,朝凌九奔來。

  這被蘇泰叫做白葛的劍客,眼中布滿血絲,脖頸上紅腫了一塊,其中竟有一細孔,如同被蠍尾蟄了一般。

  胡元漢見狀,忙對凌九叫道:“小心。”

  那叫白葛的劍客似乎失了心性,劍已朝凌九座下橫掃而去。

  凌九見狀,用力往凳上一拍,身子騰空而起,白葛手中的劍從他身下掃過,將凳子劈為兩半。

  凌九停落於地時,霎時只見其手中一道寒芒閃過,劍已出鞘。

  白葛手中的劍兀自朝他刺去,凌九揮劍擋住,卻發現這人力道極大,似是受了蟲蠱影響。

  可奇怪的是,這人的劍招卻絲毫不亂,每一劍都是循序擊出。

  凌九暗驚這蟲蠱竟如此恐怖,亂人心性的同時還能平添此等威力,倒也難怪那一世劍俠宋敕也栽在其下。

  鈴鐺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密,越來越快,白葛拚命般朝著凌九擊出劍刃。

  後者揮劍招架,已連退五步,兩道劍虹不斷在空中劃過,可凌九的劍,卻一劍也沒朝白葛身上落去。

  他不想殺了眼前的年輕劍客。

  十余道劍芒閃過後,凌九忽地明白,縱然他不想殺了眼前的年輕劍客,可此人終究會淪為下一個宋敕,那無疑比死去更為痛苦。

  這是他不願看到的,他的劍雖還只顧格擋,但他清楚,自己遲早是要使出第一劍的。

  劍虹相交,火花四射,白葛那五個同伴自知他不是凌九對手,可又見蝕髓刀搖晃手上的鈴鐺,已然知曉白葛被其所控。

  五人躊躇半天,一時不知該去對付申屠月幽,還是幫著白葛對付凌九。

  不待他們想好,他們身後傳來叮的一聲,白葛的劍已然落地。

  下一刻,客棧內死一般寂靜,申屠月幽眼神中閃過一抹驚愕,已不再繼續搖晃腕上的鈴鐺。

  “格格”聲從白葛脖子中傳來,打破了寂靜。

  血如泉湧,凌九已然收劍。

  白葛捂住脖子倒了下去,眼中的血絲逐漸散去,到頭也不知色字頭上一把刀。

  客棧眾人看得已是目瞪舌橋,明明此前還是白葛佔了上風,可不到轉眼時間,白葛竟已死在了凌九劍下。

  這瞬間的變故,讓白葛五個同伴怔在原地。

  他們不知這仇應該算在申屠月幽身上,還是該算在凌九頭上。看著白葛的屍體,無論是凌九還是申屠月幽,他們都不敢對其動手。

  白葛確是死在了凌九劍下,卻也是死在了色字刀下。

  五人抬著白葛屍體,慢慢往客棧外走去,白葛的血已流了一地。

  蘇泰出了門才轉頭對凌九咬牙道:“凌九,白葛的仇,我遲早會報,你記住了,我叫蘇泰。”

  凌九看著他,道:“好,隨時奉陪。”

  這人同凌九說完,卻並未理會那始作俑者“蝕髓刀”申屠月幽。

  他們出了客棧,很快已瞧不見身影,只有地上的血依然鮮豔。

  這時,胡元漢忽然呵呵笑了幾聲,眾人都疑惑地看向了他。

  凌九問道:“元漢兄笑什麽?”

  胡元漢撫了撫下巴那搓山羊胡,眯著眼道:“我笑那叫蘇泰的年輕人?”

  凌九道:“有何可笑的?”

  胡元漢道:“笑他說遲早會尋你報仇。”

  凌九道:“這並不是一件好笑的事。”

  胡元漢搖了搖頭,道:“我指的是他隻尋你報仇。”

  凌九不明白,只是看著他。

  胡元漢道:“他不怕你這老實的劍客,卻怕對面那四個會使歪門邪道的。”

  凌九道:“說我老實?”

  見凌九還是不明所以,胡元漢又道:“你殺人尚且是在明處殺,可對面那四人,卻不見得。那叫蘇泰的年輕人隻敢得罪你,卻不敢得罪對面四人,你或許不怕他報仇,所以不殺他,對面那四人卻會。”

  凌九道:“如此說來,他不會尋我報仇了?”

  胡元漢搖頭道:“他這一去,只怕不會再見了。”

  凌九道:“若真如此,也好,少了一件麻煩事。”

  胡元漢道:“不過那叫白葛的劍客卻是該殺的,這一點你沒錯,他活著已同死去沒有區別了,所以死去最好。”

  天玄劍上的血已流得乾淨。

  凌九看了一眼胡元漢,略有思索。

  此時小小已醒了過來,揉著眼睛生氣地道:“阿九,你們好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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