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克以毫不猶豫的姿態完成了降落,贏得了眾人的歡呼。
同時也受他的行為所鼓舞,整個戰鬥支隊也以飛快的速度一個一個完成了降落,達到了謝元想將這隻臨時小隊進行初步整合的目標。
隨後整個遊擊隊開始向港口加大介入壓力。
港口是整個半島物資和信息交流的重要據點,而根據艾麗莎的預知意見是“港口好像會有什麽我們會需要的東西”。
既然其他方向已經暫時沒有有用的新線索和新方向,那就只有把重心放在港口上了。
可惜,現在卡車在內陸,而港口在海灘,中間還有條鐵橋,也就是橋兩頭頭都有檢查站。
但是最近為了追蹤逃犯,卡寧漢姆動用了四個排的士兵和四輛卡車前後各兩輛堵住橋兩頭。
坎貝爾和斯內克的計劃很明顯,就是一定要把這輛卡車開過去,為此不惜暴露動機,去各個地方搞破壞,引誘守衛分流。
比如其他巡邏基地的卡車,或者物資,或者軍火庫,最後一個目標就是那個“完美士兵”的培養槽調整機。
其實把這些目標一一去除,謝元沒有任何意見,這些都是敵人的要害處,癱瘓了這些地方可以讓敵人變成暫時去了牙,剪了爪,斷了腿的老虎。
但是挑選的時機不對,因為為了把卡車送進港口附近而去清除這些地方,只要一旦確認陌生卡車通過了大橋,那也意味著整個遊擊隊的主動權被易手了,倒時只要率重兵再度把守住大橋,那就把整個遊擊隊的機動性限死了。
他提議讓步兵從橋下淌過去或者繞過去,或者在距離大橋較遠的地方鋪設臨時纜繩,讓戰鬥隊員通過輪滑“飛”過去。
總之,任何辦法都可以繞過這個橋到達對面,沒必要非得把個卡車送過去,暴露自己的作戰意圖。
但此舉,遭到了坎貝爾的反對。
他的理由也是無奈的,再不知道港口大致情報的情況下,貿然派人用危險的方式通過對岸是不理智的,也需要情報支援。
謝元在先期未封路時,秘密買通從港口到大橋的守衛,給坎貝爾送來了一個小型無線電收發機。
但是港口到對岸的距離已經超過了無線電收發機的通信距離,那麽得不到支援通訊的斯內克一旦出現事故,他們連施救都來不及。
一個要艱苦奮鬥,自力更生,迎難而上;一個要顧及執行特工的安全,要維持通訊正常。
如果這是一個正常的漂亮國式行動,謝元就要懷疑是不是坎貝爾有要時刻操縱斯內克的行為的需求。
但是在這種斯內克比坎貝爾更強勢更重要的情況下,他也不好做出這種會破壞團結的猜測。
而且堅持自己的想法也很容易扣上不重視隊員生命的帽子,這事他自己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會後,坎貝爾開始找到斯內克,他對謝元不顧隊員生命安全,隻追求大局的做法非常不滿。
坎貝爾:“我以為他是個戰士,真沒想到他也是跟我們那些每次行動坐在背後的指揮一樣,就把士兵當成了數字。”
但斯內克認為坎貝爾說的有點激進了,因為攤開謝元過去的身份不談,他現在身份是全球第一的傭兵公司的董事長,雖然他自己不喜歡這個雇傭兵稱謂。
作為麾下有上千作戰雇員的謝元如果真的喜歡把人命當數字看也不會拉起這麽大的武裝團體了。
麾下職員也不會以成為其中一員而自豪,
這種發自內心的自豪感,肯定與領導對於部下的愛護和關懷不無關系。 但是那怕他喜歡獨來獨往,也習慣把大部分行政瑣事交給Eva(只要一聯系Eva就要吐槽。),他也是以一個中高級軍事長官的視角來看待他的手下的。
“不要太小看他,”斯內克勸慰著坎貝爾:“他不是行動指揮出身,也沒有類似漂亮國的特勤經歷。他只有作為陸軍軍官的經歷,在我看來他只是純粹在給隊伍練兵。”
“戰場練兵?他瘋了嗎?”坎貝爾覺得謝元是不是失了智,“這些只是剛剛失去建制的孤兵,內心缺乏安全感,而且他們只是正常陸軍士兵,指望他們去打高難度的滲透作戰?”
“你得看他的過往經歷來理解他的行為,坎貝爾”斯內克作為這隻遊擊部隊的領袖,自身還有負有一個重要任務:“調解矛盾”
這是一隻合格隊伍領袖的必要技能,一般他們更會擔心副手與副手聯合架空,只是這一次他需要解決兩人的理念矛盾。
“他來自夏國特種部隊,而這隻部隊所處的大環境是處於缺少高精尖裝備和豐厚後勤的”斯內克只能九真一假的臨時編輯下謝元的來歷,實在是他的真實來歷更加離奇: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打出優秀戰績的士兵,其適應性會非常強,他們會更加傾向於在不利條件下主動克服和適應。”
“放在這裡,他希望能把這隻部隊訓練成精銳特種力量”
“就憑他們?”坎貝爾自己屬於綠色貝雷帽部隊的精銳力量,也是滲透作戰的老手,他以自己專業的思維來看對此持懷疑態度。
“可以成為反對基恩的力量,已經難能可貴了,想成為精英?太難了,只有真正的戰士才能短時間速成戰場精英,就像你一樣。”
“給點他們點希望”斯內克對此不做太多評論,因為他知道這是漂亮國自己的通病,更喜歡突出個人英雄主義作用來掩蓋他們一貫的精英理論。
即只有特別的英雄才能拯救世界,成就大事。他就是這個理論的受益者,但不代表他喜歡這個理論,因為這裡面有種宿命感。
勸解完坎貝爾,他還得安慰謝元,如果謝元不過來,那麽這個隊伍裡只有坎貝爾和他那麽就不會產生這麽多矛盾。
但相對的也不會先天就積累起豐厚的戰略優勢,別看卡寧漢姆虎視眈眈,全面封鎖。
但是斯內克知道卡寧漢姆已經無奈到不得不出此下策了,這是個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法,因為在堵住出口的同時,也阻隔了外部的資源補給。
這完全是謝元率領他的戰鬥組,不停的切斷各基地的電話線和輜重補給,劫走追擊者部隊,把所有基地人為分割成孤島的功勞。
他完全把整個半島打成了他熟悉的遊擊戰模式,現在整個半島內他們這一帶的基地已經像99度的熱水一樣,只差最後一步就要爆發沸騰了。
但現在為了港口突破計劃,原來的沸騰計劃不僅要主動放棄,而且時還要冒著暴露的風險,就為了一個小姑娘的預言,謝元沒有明著出聲反對。
但是他主張使用兩人組合秘密通過對岸潛入港口就知道他對於這個情報的謹慎。
“你來幹什麽?會開完了,我無條件接受命令”謝元坐在自己的行軍床上不解的看著斯內克。
跟其他人包括斯內克自己的風格習慣不同,他的帳篷裡除了燈和床就是夜壺,沒有海報和書籍,甚至照片都沒有。
唯一的紙製品就是現在謝元手裡一本厚厚的皮革封皮筆記本。
“只是談談,畢竟你來這裡也有一段時間了,關心下你,看看你最近有什麽需要的,”斯內克熟練的從謝元的行軍床下面拿出一張小馬扎,這是謝元的習慣。
“還行,嗯”謝元拿起腳邊的水杯喝了一口茶,“我又不是沒過過苦日子,我管過後勤,那個時候,最差我連野菜湯我都只能一天喝一碗,現在,”他指了指旁邊床頭放著的軍用乾糧,笑道“軍用乾糧吃到飽,吃到吐!”
“那就好”斯內克點點頭,又突然說了句“別怪坎貝爾。他隻想完成任務,並且盡快給同伴和自己報仇。
而且他沒有在亞洲參過戰,他的主要方向在美洲。”他隱晦的表示坎貝爾不熟悉亞洲戰場的作戰風格。
其實不是坎貝爾不了解遊擊戰風格,而是被遊擊戰的成果嚇到了,因為在太平洋對岸的南北猴子國,漂亮國.軍隊也同樣遭遇著北猴子的遊擊戰打擊。
雖然雙方的傷亡對比相當懸殊,但就是這樣的“小”傷亡都讓漂亮國.軍差點喘不過氣來,而現在除了猴子國戰場特有的竹簽陣陷阱,沒有太慘烈的傷亡以外,完全一個模子的遊擊戰風格,讓坎貝爾非常不適應。
其實不止坎貝爾不適應,斯內克也一樣,但是斯內克很好的壓住了異樣感。
“我知道艾麗莎的話實際上不能全信,坎貝爾也知道。但是跟你完全沒有壓力不一樣,我們都被核子武器的壓力逼得很急,所以才選擇孤擲一注的,希望你能夠理解。”斯內克罕見的說著和稀泥的話。
“我還是堅持那句話,你們做了決定,我只能服從。”謝元沒有一絲額外感情,平靜的說道,“不要說我沒有壓力,你們的核大戰可能不會毀滅世界,但是絕對會毀滅文明,我有壓力。
但是這不是我們放棄主動權,跟著一個未知真假的情報去付出一切的理由。
而且先不談坎貝爾只是希望由你來拿下這個隊伍的全部指揮權權,這點我沒意見,”看著想要解釋的斯內克,謝元擺擺手製止了,他繼續說道:
“我不介意你來完全統禦部隊,也同樣不介意我就做一個投資者,不干涉管理,你們怎麽孤注一擲我不管,反正我都可以在完全壞事兒時阻止掉,只要我得到毛熊最高指揮權的授權即可。”
斯內克只能苦笑,沒錯,坎貝爾怎麽急迫都是白白操心,如果毛熊真的覺得事情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他們還有最後和最好的人選來處理這件事。
“但有件事我一直如鯁在喉,既然你在,我也一吐為快”謝元坐在行軍床上,身體前傾,雙手交叉握拳頂在下顎處,滿懷憂慮的說道:“你考慮過這隻臨時部隊的未來嗎?”
斯內克全身一震,也頹下腦袋不發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