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麽?”Eva有點不可置信,“他剛剛明顯被處決了,你知道處決是什麽意思嗎?他被打中腦子了。”
“所以,實際上他是腦乾受重傷,身體卻沒什麽問題”謝元分析道,“這意味著我只要修補他的大腦,他就是個活人了!”
“可是,人的大腦可以修複嗎?”Eva感覺這個謝元真的是個瘋子!可能還真是瘋子,Eva心想,不是瘋狂的人能逃過漂亮國和毛熊聯盟兩大強國的聯手暗殺?
“一般情況,不可以。事實上就算再發達的高科技,大腦受損基本救不回來的。”
“但是......”Eva知道一定會有個轉折。
“如果有足夠的能量和意志引導,可以讓大腦自行修複損傷。人雖然沒那麽強大,但也絕不脆弱,大腦只要沒絞成糊糊狀,只要還有一絲神經元沒有徹底死去,他就會積極自救。”
兩人以最快速度趕到山腳下,見到了the sorrow 瀕死的肉體。
Sorrow 的肉體現在狀態非常不好,掉下山崖後形成的大面積衝擊傷,挫傷,就看的出來內傷更嚴重了。
但是最麻煩的還是他腦袋上的致命傷,正中左眼!The Boss真的是愛的有多深,下的手就有多狠啊!
“你確定能...救活他嗎?”看著這樣的傷勢,Eva也不刺激自己上司了,不帶任何表情的詢問。
“能!”謝元回答得斬釘截鐵。他最不喜歡的事情就是當面被打臉,他寧肯多付點代價,也要把Sorrow救回來......大不了再遇到the Boss時多打兩拳出點惡氣。
Eva看到謝元發了狠,也來了興趣,真沒有說大話?她倒要看看他能怎麽救活。
傷情緊急,謝元也不做什麽消毒處理了,直接挽起袖子露出雪白的手臂,就著月光,抽出匕首,沿著靜脈紋路劃開皮膚,鮮血立刻從手臂中慢慢湧出來。
謝元一點都不想浪費,直接把鮮血向sorrow的傷眼滴入,血液粘稠的就像凝膠,一團一團的湧入sorrow的大腦。
看著月光下的謝元滴血注入Sorrow體內,Eva很想說點什麽,但又不知道怎麽說,只能暫時靜靜看著謝元的奇幻操作,然後她見證了奇跡。
只見Sorrow的頭開始顫動,這其實沒什麽,但是看見謝元如臨大敵,用手指輕輕摸住sorrow完好的右眼,似乎在用盡全力在支撐?然後一堆碎片隨著部分濃稠液體從sorrow的左眼噴了出來,非常惡心。
但是,Sorrow活過來了,他的胸膛開始起伏!
“哈利路亞”Eva開始在心裡念叨,突然想起,現在作為意識體心想就是說話。於是大大方方念出“哈利路亞”順便做出十字禮。
“你哈利什麽呀你”謝元松開了罩在Sorrow右眼的手,好像用力過度虛脫一樣坐到地上,不斷的劇烈呼吸。半晌,才抬起力氣說道:“這關哈利什麽事啊?這完全是人家Sorrow的肉體的求生意志才讓他挺過來的。”
“但是你不能否認,這是奇跡。”Eva仿佛從沒有認識謝元般,深深地看著謝元,雖然這的確是她第一次和謝元見面。
“這不關奇跡的事”謝元搖搖頭,否認了這裡奇跡的因素,“奇跡是什麽?是明知是死卻義無反顧的意志,創造了血肉長城讓敵人死活都無法打敗,這才是奇跡!”
“而這!”謝元一指恢復呼吸的sorrow,
“不過是他的肉體不想死引發的自救而已,我也只是給這具肉體一針足夠的腎上腺素完成自救。不過,”實在不想跟Eva才見面不久就不停爭論的謝元還是把話題引向實際方向。 “他的左眼是真的救不了,彈片直接從創口出噴出來帶出了太多眼內凝膠,把整個眼球結構都破壞了,沒有搶救價值了。”
“這對整個身體而言不算什麽,能把命救回來就是莫大成功了”Eva也識趣的沒有和謝元爭論。
“但是眼球很快會壞死,需要盡快實施手術取出來,你有可以操作的地方嗎?”
“實際上我知道,但是我要先回到我的肉身裡。”
“你說的地方難道有指紋識別系統或者眼球識別系統?”謝元大奇,這才六十年代就有這東西了?
Eva聽得滿頭霧水:“那是什麽東西?我的意思是要去拿點醫療用品和麻醉藥過來,你連這個也帶了?”
“沒有”謝元搖搖頭,他這次就是純粹來接頭的,根本沒帶什麽東西,但他也有點擔憂:“我別的不擔心,因為以你的水平應該可以輕松拿到需要的東西,只是如何不留下痕跡呢?”
“這就不勞煩你操心了,向這種深山老林,不通大城市的研究所很多東西都缺,像女孩子用的東西一點都沒有”Eva不爽的跺跺腳,“但是啊,基礎物件是從不缺乏的,像食品,醫療用品,藥品,甚至是—”
Eva瞟了一眼謝元,“武器,你想要的,我這裡都可以找到,更重要的是,很多醫療物資都是毫無作用的堆在這裡,如果一瓶適當的伏特加,看管的守衛甚至可以主動忘掉這件事情。”
“OK,做你該做的,你回歸之後,可以列個單子給我,我看看怎麽才能采購到,不過來源得靠你自己圓了。”謝元非常細心的給出了幫助。
“真的嗎?”Eva驚喜的瞪大眼睛,“我有的是辦法解決的,你帶著她到離這裡不遠的一個溶洞裡,我馬上就到。”
看著Eva的意識體飄散而去後,謝元才輕輕的踢了踢Sorrow的身體,問道:“女人就是個老雙標,為了任務這樣不行那樣不行,為了自己這樣行那樣行,你認為呢?”
本來還看著昏迷的Sorrow突然咳出幾口血,睜開完好的右眼,虛弱的笑著說:“我不得不同意你的意見,我和她戀愛的時候也是被她氣個半死。對於那個小姑娘不能在學校談戀愛的事,我只能說聲抱歉,因為禁令確實是因為我們而產生的。”
“嗨,學校就要好好學習,哪裡可以談戀愛,她也就是發發牢騷,別管她。”謝元一臉不以為然,他不支持早戀,因為他一直沒有這個條件。
“你...錯了,元”哪怕渾身傷痛,Sorrow依然努力保持著溫柔的笑容,“你把訓練學校和普通學校搞混了,特工訓練學校是個煉獄,只有最堅強的孩子帶著肉體的和內心的創傷還有道德羞恥感的淪喪才能挺過去。
戀愛是他們唯一可以保持內心溫暖的必需品,可惜這唯一的必需品卻因為我倆被無情剝奪了”Sorrow的表情變成了痛苦,“這也許就是我們今天的報應。”
“喂喂,別裝的像個死人啊,你的內傷早就被我一塊治好了,現在我需要治的是你的傷眼和其他嚴重外傷”謝元生怕sorrow動作過大,又引發新的內出血。
“你真不應該救我的,元”Sorrow搖著頭,似乎想把自己的頭搖下來:“今天他們沒派人繼續監視只是因為我死在叢林裡,我的價值已經降到了最低。但不代表著他們不會返回來,他們要看著我的屍體腐爛變成了白骨才會放棄觀察的。如果明天白天他們發現我不繼續躺在這裡,Boss就有危險了。
聽我說,如果你真的曾經在乎過我們之間的戰友情,請你保護好Boss-這是什麽?”他看到了什麽?
一個散發著淡淡藍光的藍色漩渦突然出現在他和謝元的面前,謝元把頭和雙手往漩渦裡一拽,一個穿著漂亮國陸軍軍服的人體被“拿”了出來。
“這是......”同樣是重複剛才的問題,但是語氣完全不一樣了,似乎有種釋然。
但謝元可聽不出來,所以他直接說道:“我的一個激發了超感後誕生的能力,一個存放空間。”
“是嘛!”謝元由於在忙,沒有看到Sorrow回復時的表情,那是壓抑著興奮,同時包含著傷感的表情。等到謝元把屍體的衣服脫下來,準備走向the Sorrow時,他已經恢復一個人的正常反應—驚慌。
“等等你要幹什麽?”雖然剛剛“死而複生”一點力氣都沒有,但是Sorrow還是很努力的蠕動自己的身體,雖然看起來像蟲子爬一樣。
“我要把你的衣服剝下來給他換上,這會是最好的替代品了。”看著好像小受似的Sorrow,謝元一臉不耐煩。
“把我剝了,我穿什麽?”Sorrow 瞪著謝元。
“穿他的”謝元指了指剝下來的陸軍軍服。
“那我還不如穿你的”Sorrow指了指謝元身上油膩的工裝,“還有你怎麽越來變態了,過去你可沒有藏屍的癖好。”
“說來話長”謝元也不矯情,直接解下身上工裝,他從上到下都是穿兩件的,工裝解下來不難,只要Sorrow別感覺磨皮膚就可以了,“51年-55年,我被調入了志司,主管後勤和敵後破交工作。
前者對我而言,複雜,繁瑣,艱苦,有時做的真是累,而且漂亮國的飛機常常給我添堵。所以後者是上級指派給我用來調劑身心的工作。我呢經常充當漂亮國的軍法官,管管我一直看不慣的漂亮國軍紀,有幾個簡直讓人感覺連人都不是了,我讓他們MIA(戰鬥中失蹤,不能被評為烈士。)了”
謝元幫助Sorrow把他的毛熊人特工作訓服解下來,但Sorrow還是堅持自己把工作服給穿上,摸著身上的機油漬,Sorrow的眼神裡閃過一分懷念。
“你做過工?”看到Sorrow的表情,謝元一邊換衣服一邊問。
“在調入訓練學校之前,我家是個工人家庭,我父親是個八級鉗工,我有時也在工廠裡幫忙做學徒,”看著想進一步了解的謝元,Sorrow想了想,還是說點往事:
“跟Boss哲學家創始成員之女這個身份不同,我一開始就是個工人子弟。
後來因為國家征召具有特異功能的人入伍組建特殊軍隊,從小我就可以看到亡靈,附近的人都知道,所以為了避免被批評不積極,我父親主動把我送進了軍營。 ”
“結果卻直接把你送到所謂訓練學校?”把屍體換好衣服也是個麻煩事,人一死了,關節也慢慢變得僵硬了,需要不斷揉搓部位軟化才能給彎曲,這是謝元一直在做的工作。
“沒錯,我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Sorrow掙扎著靠在樹乾上,臉上充滿了回憶,“總而言之,我遇到當時一起過來訓練的Boss,怎麽好上的我...印象不深了,但是就是好上了。”
“對於你的行為我就兩點評價”總算把上衣套在屍體上的謝元,吐了口氣,開始套下身。“一,因為戀愛你背叛了你的階級,要知道Boss實際上是個舊貴族。二,你也太遜了,竟然是被追的,”
“哈哈哈...哎呀”Sorrow聽的哈哈大笑,結果又牽動了傷口,只能收起笑容:“是啊,愛情使人盲目,但是元,因為你從沒有愛過和被愛的經歷,所以唯獨你沒資格說我。”
“也是,好了。”謝元終於把屍體換好了衣服,並且做的好像Sorrow的樣子。他托起Sorrow“該給你回去動動外傷手術了。”
“你有外科手術經驗嗎?”Sorrow聞言瞪大眼睛。
“沒有”
“那誰給我動手術?”
“那個女孩,訓練學校應該有初級外傷處理吧?”
“有是有,就不知道她水平怎麽樣,這麽多年了也不知道手藝退化沒有”
“將就著來吧,總好過沒有。”
“你啊,就是太將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