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河帶著四名手下招搖過市,直奔雷牛賭檔。
這裡人聲鼎沸,嘈雜異常。
荊北修士特別粗獷,就連賭博看上去都大開大合,別出心裁。
最新一種玩法叫眾生之生,是在一件洞天法寶中培育凡人國家相互攻伐。
居高臨下俯視令人欲罷不能,賭檔為了刺激, 追加了諸如霉運時刻,人生槽點,龍章鳳姿等特殊道具,增加人生和戰場多變性,看上去頗為刺激。
他們五個過來不是為了賭錢,而是此次任務與這件洞天法寶有關。
“伍長,有化神期修士看著這件寶貝, 我們想混進去不容易!”
“所以要花錢購買一個角色, 直達目的地去見接頭人。”
“能不能不花錢?感覺你還是想賭。”
“別廢話,弄一個最省錢角色,我們只需問上幾句就行。”
“好吧!”老聶無法可想,只能給伍長買下一個名叫周嘎子的貨郎,可以看到周嘎子所看到的一切,也能稍稍給予修正,支配他做一些事情。
想要支配某一角色,得花錢,角色越重要,花的錢越多。
周嘎子深一腳淺一腳走在泥濘道路上,他打算出城收購一批山貨,在經過城門的時候,突然伸手抓住一個名叫老苗的守城人,眼底泛起紅光。
這就是“修正”,讓角色突然做出一些有違常規之事。
老苗看到周嘎子眼底那一抹紅光, 抖了抖身上露水道:“你們這一伍來得有些晚了,接下來眾生之生會開啟國戰,趁著群情激奮之時, 你們五個要釘死賭檔邀請的高手廖三爺。”
交代完這一句,守城人恢復原貌,瞪著貨郎說:“小赤佬不想活了,敢拽你大爺?”
與此同時,老聶傳音問陳星河:“這是啥意思?叫我們釘死廖三爺?”
“誰知道呢!任務隻說與守城人聯系,搞得雲裡霧裡不見全貌,我本以為要趕赴荒漠,追殺某個修士啥的!現在一看似乎是在惦記人家賭具。”
“這麽笨重的洞天之寶要來何用?”老聶看向賭檔中心,半埋入地下的巨型罩子,單單顯露在外部分就有十幾丈高,真不知道兵城那些人是怎麽想的,居然打這件笨重法寶的鬼主意。
“執行命令,弄清楚廖三爺是誰。”
很快,哥五個傻眼了,廖三爺正是那位看場子的化神期修士。
“釘死?我們怎麽釘?人家大腿上隨便拔一根汗毛下來都比咱們幾個腰粗!”老聶顫顫巍巍傳音。
“小心目光,不要去看對方。”陳星河提醒道。
“沒敢看,我們散夥吧!沒想到去兵城做一介小兵這麽難!”另外三個手下深受打擊。
“先別急著散夥,說說你們擅長啥手段,我們自然弄不死對方,不過出現變故時,略做拖延還是可以做到的。”
“我擅長製作套索, 身上有一件大威力符寶,可以困住這等高手片刻。”這是三名手下之中的一個說道。
老聶道:“我擅長幻術,布置得當的話,可以在電光火石之間令這種高手失神。”
“我擅長破解禁製,如果材料齊備的話,還可以在短時間內布置禁製。”
“在下擅長陣法!”
陳星河點頭道:“這就對了去,我擅長偵查和把握時機,咱們五個強強聯手,一定可以拖延對方十數息,甚至再久一些,不過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得花錢購買禁製和大陣所需。”
老聶鬱悶道:“伍長,咱能不能不花錢?再花下去就傾家蕩產了。”
陳星河老神在在說道:“不花錢如何收回成本?聽說兵城給的待遇不錯,甚至免費提供妖獸或靈獸,大好格局就在眼前,做人不能光看眼前,要為今後著想……”
好一頓忽悠,老聶最終咬咬牙賣了一件殘破法寶,帶著另外三個用心采買,嘴裡始終念叨著舍不得孩子套不來狼。
陳星河笑不露齒,這個老聶心軟的很,也就玉玄天這種地方能夠慢慢熬時間修成元嬰,放在其他世界怕是早就被人騙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老聶他們剛回來,眾生之生國戰就開始了。
隨著一聲鍾鳴,洞天之中時間開始加速,而裡面那些凡人並不知道時間正在劇烈變化。
看到這一幕,陳星河立刻知曉這件法寶的價值!
居然可以加速時間,盡管只是小范圍加快,那也相當了得了。如果煉製得當,應該可以成為頂級靈寶甚至先天靈寶,底蘊非常雄厚。
放在這裡當一件賭具確實有些白瞎,難怪兵城會打這座賭檔的鬼主意。
老聶他們幾個暗中做準備,周圍盡是大吵大叫修士,好像洞天裡的將軍兵丁能聽到他們叫喊似的。
真正下重注對賭的修士都在忙,忙著讓那些角色按照自己所想去做事,最高修正值可以達到百分之五十,兩個動作可以控制一個。
或許有人會覺得這些人很不協調,然而他們自己不覺得。
終於,兵城動手了。
地下傳來隆隆巨響,眾生之生開始陷落,賭場很多地方電閃雷鳴,看上去異常混亂。
老聶他們四個掌心全是汗,傳音問:“我們也動手?”
陳星河瞄了一眼對面道:“等會兒,再等會兒。”
五六道身影齊齊穿行而至,恰在此刻,其中三人出了問題,陳星河叫道:“就是現在。”
三層禁製圈定廖三爺,因為禁製發動最快,趁著禁製發動的時候,幻術和陣法同時生效。
廖三爺勃然大怒,全身上下火焰澎湃,一身毒火很是了得。
不過十息之內他被陷住了, 全力掙脫束縛之後,又遇到一件類似晃金繩的符寶。
這時,陳星河已經帶著四人衝出賭檔逃之夭夭。
兵城修士有沒有拿到眾生之生,那都不重要,哥五個如何回去才重要。
太難了,陳星河照例一毛不拔,就看他這身行頭,怕是也拔不出什麽來,老聶他們四個隻好變賣身家,將納戒中最後一塊靈石用掉。
回程路上,連納戒都賣掉了,最後一程苦苦飛行十余日才回到兵城。
甭問為啥要用飛的,傳送費那麽高,真是負擔不起。
不幸中的萬幸,這次任務給了五人一個丙等中上考核結果,雖然不算優秀,卻也不算太糟。
就這樣,陳星河扎下心來做一名小兵,以自己的方式壓榨老聶四個,讓他們疲於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