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幾人便押著兩隻小狐妖來到了老和尚法明所在之處。
看到被降妖缽困住,一臉痛苦之色的白衣美婦,被封住真氣的兩隻小狐妖不由掙扎了起來,只不過,終究也只是徒勞的罷了。
“天兒,璿兒!”看到被抓回來的男孩女孩,正在降妖缽所照金光下苦苦支撐著的白衣美婦眼中不由閃過了一抹悲涼之色,看來,今天這一劫最終還是躲不過去...
距離此處不遠的地方,遠遠看到懸浮在空中的降妖缽,計劃出這一切的紅衣美婦眼中不由閃過了一抹忌憚之色,“降妖缽,真是一個大威脅,不過,親愛的姐姐,想必你現在的體悟應該比我更加的深刻吧!”
“呼——”深吸了一口氣,紅衣美婦便躲在了下方森林中的一顆大樹上,隱藏起了自身的氣息觀察起了遠處的局勢,雖然說,目前來看是不會生出什麽變數了,但是,誰知道後面會不會出現什麽變局呢,所以,還是躲起來看到最後一幕再說吧。
“阿彌陀佛,施主,時候也差不多了,貧僧就好好送你一程吧!”老和尚雙手合十,正要催動降妖缽加大力度之時,一隻毛筆從天而降,點在了降妖缽之上。
伴隨著一陣劇烈的抖動,降妖缽之下發出的金光稍稍淡了那麽一些,但也就僅僅是一些的程度罷了。
法明眉頭微微一皺,不過,一瞬間似乎是想通了什麽,他沒有再多做動作,似乎是在等待著些什麽。
“誰!”圍觀幾人紛紛看向了不遠處的天空。
幾秒後,兩道人影逐漸清晰了起來,那是一名青衫文士與一名綠裙小女孩。
“項慶之,他現在插手這件事情幹嘛?”背後背著長劍白衣老者看了一眼對面的青衫文士,露出了一副很奇怪的表情,畢竟,按照這家夥的性格來說,也不是這種多管閑事之人。
“老陳,你這今天轉性了?”腳踩黑色短劍的黑衣老者明顯要與青衫文士熟悉一些,在那兒打哈哈道。
“陳郡守!”懸浮在半空中的幾名道士對著青衫文士點了點頭,表示出了一定的敬意。
“陳郡守安好啊!”手拿木棒的老者也是笑著點了點頭。
“師叔,你說郡守現在出現在這兒是什麽情況,我怎麽感覺要有變數發生啊!”站在一旁的王令已低聲說道。
“能沒有問題嘛,剛剛他那動作明顯就是想救出這隻狐妖,這位郡守與這狐妖之間的關系看起來很不一般啊!”拿棒老者意味深長的說道。
人族與妖族之間那是有著血海深仇的,所以,在人族地界,對於大部分覺醒了靈智的妖族還是奉行趕盡殺絕的宗旨,沒覺醒的,一般也都被各宗門奴役了起來。
人妖之間關系好的例子也不是沒有,但是,一般來說也都是偷偷摸摸的那種,一旦被發現,那下場自然是...
更何況,剛剛出手的這名青衫文士還是大楚一郡之郡守,這身份、這地位,一言一行可以說都要慎之又慎才行,與妖族這面的事情牽扯過多的話,造成的影響無疑是非常之惡劣的。
“阿彌陀佛,不知郡守來這是找老僧有什麽事情嗎?”法明雙手合十,一副什麽也不明白的表情問道。
“大師,我也不跟你躲躲藏藏的了,今天,我要帶走她!”指了指被困在下方的狐妖,青衫文士一字一頓的說道。
“不知郡守是想親自把這狐妖押解到楚都煉妖塔那兒處置嗎?”法明繼續問道。
“沒錯!”青衫文士點了點頭,一副就是如此的表情。
“那貧僧就親自陪郡守去楚都一趟,另外,為了防止這狐妖路上作惡,還是先斬其尾巴、廢其修為為好。”法明不動聲色的說道。
“不行!”青衫文士握緊雙手,一字一頓的說道。
“既如此,請恕貧僧無理了,就算按照大楚律例,貧僧也可以就地處決這隻狐妖,除非郡守有楚王的命令,要不然...今天這件事情郡守還是少插手為妙,免得引火燒身!”法明略帶深意的看向了對方,想要表達的意思不明而喻。
“既然如此,那我就向大師好好討教一下——”就在青衫文士準備動手之際,一道鳥鳴聲從遠處高空傳來。
一小會兒的功夫後,一名手持聖旨身穿黑色鎧甲的男子從一頭腳下冒著火焰的巨鳥身上走了下來。
“王爺,這是上面的命令,看完之後,如果您還一意孤行的話,後果想必您也是知道的。”穿著黑色鎧甲的男子遞完聖旨,轉身便道:“幾位,上面有命令,這隻狐妖今天必須死,所以,你們如果可以幫一下這個忙的話,獎賞必然是少不了的。”
“大師,您這面也會得到您想要的。”對老和尚說了這麽一句話之後,黑甲男子便騎上巨鳥,很快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
聽到這話,不管是幾名看起來有些高冷的道士還是那用劍的黑衣老者、白衣老者亦或是穿著一身破袈裟的法明都有些心動了,大楚的底蘊可以說是春秋九國當中最深厚的,並且,也是最不吝嗇獎賞的,今天只要殺掉這狐妖,他們的獎賞想來也會非常豐厚。
看完聖旨,青衫文士默默不語,但是,從其那握著有些發白的手就可以看出, 此刻他的內心絕不平靜。
“慶之,不用管我,今天這局面你破不掉的,帶著凝兒好好活下去!”白衣美婦的傳音聲在青衫文士耳邊響起。
握緊了拳頭,望著下方被金光所覆蓋的白衣美婦,青衫文士的眼神逐漸堅定,多年前他就已經選擇錯了一次,這一次還要這麽選擇嗎?
答案不是早就已經有了嘛!
這一刻,青衫文士的眼中不再迷惘,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灑脫與堅定之意。
“萍兒,你先道一邊,爹爹很快便會帶你娘跟你一起好好過。”摸了摸綠裙少女的頭髮,輕輕一揮,下一秒,綠裙少女的身體便緩緩降落在了地面上。
青衫文士沒有注意到的是,此刻,綠裙少女的狀態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就像是被誰附身了一般。
“各位,今天這件事情請給我一個面子,不要插手,我陳慶之會記住的。”對著四周幾個拱了拱手,青衫文士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