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肖一若從默默無聞的十八線小主持,成為了主持界的新星,媒體記者不吝讚美之詞,天花亂墜地一通誇獎。
而這次帶貨也被《群眾日報》官博點名表揚:
為什麽金話筒帶貨,效果如此之好?
很簡單,群眾相信燕視,相信選手,相信作為供貨商。
網絡帶貨屢屢暴雷,老藝術家為了金錢,晚節不保,只有粗製濫造作品的也敢自稱為演員,賣的酒被戲稱為交警也查不出酒駕,隻坑家人不坑路人的網紅...
花樣層出不窮,假貨橫行,遲早將自取滅亡,網絡並非不乏之地。
金話筒選手們出發點是尋找的確需要幫助的農戶商戶,將中間的利益讓出給消費者...
經此一役,肖一若不再是十八線主持,而是直接上升到了四線。
其實,所謂十八線,是大夥的戲稱,在分級上顯示的是其他,通常都是新人。
拿下金話筒冠軍,讓肖一若微博粉絲正式突破百萬+的數量,知名度同樣大大提升,之所以還在四線,他目前沒有固定節目。
獲獎很重要,節目更重要,前者像是考試,獲得好成績,證明你有能力,後者則是實操,你得把能力發揮。
肖一若不著急,他還年輕,有的是時間和機會,一步一步來吧。
心情舒暢地看完網絡上的報道,他和兩位選手去到了電視台,準備下午的錄製。
比賽已經結束,互相之間稍顯緊張的氣氛消失殆盡。
如今,三人都是朋友。
一開始肯定互相根本不認識,但一百多號人,隻留下三個,現在依然成為好友,說說笑笑,氣氛輕松。
作為東道主的鄭先泰大手一揮,準備結束之後,帶兩人吃吃逛逛。
下午的記者見面會和節目錄製都挺順利。
毋容置疑,肖一若做為冠軍,得到的關注也最多,都能理解。
順便還宣傳了下還在準備中的新節目,會不會播出,也不曉得。
晚上十點半,三人的金話筒之旅,正式結束。
說來也好笑,肖一若來了兩次燕京,從頭到尾呆了近半個月時間,還是頭一回見識首都的夜景品嘗美食。
鄭先泰是合格的導遊,走到哪,說到哪,聽的肖一若和張思睿連連點頭。
特別是鑽入各式各樣的胡同,聽說裡頭都是哪個親王,哪個大員居住,如今,卻成為普通的居所,頗感神奇。
第二天,肖一若便是自由身,訂的是晚上的飛機票。
如果不是節目正在籌備中,他又是主持人,電視台不介意給他多放幾天假。
早上起來先收拾好行李,接著打了個車出門,挑選了些水果,去到了安真所居住的小區。
挺麻煩的,的士不讓進,還得登記,打電話給業主。
小姐姐開著車出來接他,是的,開車。
兩人許久未見,都挺開心的。
“不錯不錯,沒讓我失望,能拿下冠軍。”安真拍拍他的肩膀。
“所以你是有多不看好?”肖一若笑道。
“也沒有啦,畢竟和其他相比,你經驗不太足,獲勝算是爆冷。”
“逆襲對吧。”
“沒錯,你什麽時候回去?”安真熟練地駕駛著電動車,她要不來接,找不找的到是一回事,走大概的至少二十分鍾。
“八點多的飛機。”
“這麽著急?比賽都結束了,你不留下來玩幾天,不是還抱怨沒好好看看燕京麽?”
“我倒是想,”肖一若下了車:“台裡還有挺多事,我得回去。”
安真白了一眼:“拿了個冠軍,就變忙了?”
“新節目,我是主持人。”
“要不要我去給你當一期飛行嘉賓?”
“算了吧,你的通告費怕不是夠我們半年的費用了。”
“你不會講價麽!”安真樂了。
“還能講價麽?”肖一若眼睛一亮。
“不能!”安真正色。
哈哈哈哈,兩人安靜了三秒後同時爆笑。
安真的居所是在這個高檔小區的別墅區域,三層樓的小洋房,佔地面積肖一若估不出,和鄰居們距離挺遠的。
四周是一人多高的圍牆,上頭有些枯死的植物,想來春天的時候,必然是一片花團錦簇。
通過大門之後,是一條一米寬的石子路,庭院裡乾乾淨淨,左手邊有個小池塘,仔細一看,有條人工打造的小溪環繞整個院子,裡頭有各色的錦鯉在遊動。
右邊則是個葡萄架,下方擺著幾個沙發,茶幾上放著的是圍棋。
“你會下圍棋?”肖一若走了過去。
安真老實地搖頭:“不會,設計師的理念。”
“行吧,有錢人的想法和一般人不同。”
安真沒有否認,她的確是小富婆,這裡的小指的是年紀,片酬八位數,隨便個代言,普通人不吃不喝得賺幾輩子。
燕京鬧中取靜,這麽大套別墅,肖一若根本不敢去問得花多少錢。
問,就是買不起。
進入客廳,整個是北歐風,藍白色調為主,最顯眼的,無疑是客廳背景牆上安真自己的照片。
沒有任何背景,小姐姐穿著白色長沙坐在那,左手臂壓在膝蓋上,下巴頂著手臂,看著鏡頭,眼神頗為魅惑。
“wow!”
聽到肖一若的感歎聲,安真笑了。
“好看麽?”
肖一若點頭:“真好看,你正常起來像是換了個人。”
“這麽說話的。”安真怒道。
“完全不同的美法。”肖一若的急中生智救了他一條小命。
花了十來分鍾參觀了整棟別墅,給他的感覺就是大,但不豪。
裡頭許多裝飾,出自安真的想法,有專門的瑜伽室,有溫馨的小影院,有朋友聚會的小酒吧,以及可以燒烤的後院。
肖一若和她一比,簡直是渣渣。
安真是在燕京電影學院畢業,早在高中時期,就被大導演陳一新選中,年僅十七歲的她拍攝了人生中的第一部電影,直接爆紅。
接著是各項代言廣告作品如雪片般來臨。
安真很有自己的想法,她願意拍戲,但,不是現在。
全國有名的電影學院都來家中遊說,希望她考自家學校,一番挑選之後,最後進入燕影。
正當所有人在想,她能否再度翻紅時,安真卻靜悄悄地和陳一新導演二度合作,直接拿下了威尼斯電影節影后皇冠。
那會,她才二十不到。
文藝片獲獎,商業片大賣,紅地毯絕對的主角,只能說,開掛一般的人生,你無法去比較。
肖一若和她一比,才哪到哪。
之前,心裡還想過,自己以前默默無聞,突然發飆,會不會被人懷疑,你有問題?
可看了安真,呵呵,牛逼的人多了,你算老幾。
搞不好,那幾個首富都是穿越而來,只是你不知道。
顯然,安真沒有經常接待朋友的習慣,參觀完畢,再次回到客廳,她才想起來要給肖一若倒水。
不想她麻煩,肖一若只要了杯熱水。
屋裡有暖氣,很舒服,羽絨掛在一邊,透過客廳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頭的風景。
“你平時吃飯怎辦?”剛才經過廚房,灶具上是乾乾淨淨,一點痕跡都沒有,她肯定不會做菜。
如今女生不會做飯挺正常,肖一若一貫的想法是,自己不會的東西,不要強行要求其他人。
不知他人事,莫要瞎幾把發表評論。
“外賣!”安真乾淨利索地回答:“偶爾自己做點。”
“你做啥吃的?”
“上回你介紹的自熱火鍋啊。”
“行吧。”肖一若咂咂嘴:“那咱們中午吃啥?”
“金針菇啊!”安真理所當然:“我買了兩份。”
“貨到了麽?”
“嗯?對哦!”安真一愣。
她訂購了兩箱沒錯,可是還沒到貨呢。
肖一若無言以對。
“這個...那個...要不我買點?”安真極不好意思,這事鬧的。
她想了兩天,要嘗嘗肖一若的手藝,結果,把最重要的事給忘記了。
“要不,還是點外賣吧。”
看他不言語,安真弱了氣勢。
“你是主人你說的算。”
小姐姐麻利地找到外賣軟件,好在,她還記得肖一若是客人,點餐的時候谘詢了他的意見。
等待中,肖一若了解到,安真家裡條件也很不錯,父母都是做生意的,已經習慣了經常不在身邊的日子。
燕京的房子屬於投資兼居住,平時有個阿姨來打掃下衛生,一個人特地找人做飯,有些矯情。
忙的時候,幾個月也不一定回來住一次。
肖一若第一反應,好虧。
這房子要出租,一個月至少2萬起,幾個月,那就是他一年的工資。
只是,安真不小心說出買這套已經賺了快千萬,他直接閉上了嘴,思想還是跟不上有錢人。
“電影拍完了,準備再接一部戲麽?”
安真搖搖頭:“怎麽可能,正常來說接下來的兩年不會再接戲。”
“為啥?”
“這次拍的電影上映最早是明年,有可能是後年才會和影迷見面,”安真耐心地解釋:“娛樂圈也是存在饑餓營銷。
除非是流量,才會時不時需要刷個臉,參加個節目啥的,否則,很容易被忘記。
但到了一定高度,便不需要了。
觀眾影迷不會因為一段時間看不見而失去興趣,反而會更加期待。”
安真說這話的時候很平淡,沒有炫耀的意思,肖一若也能理解,她有這個資格,二十來歲,國內國際大獎拿了好幾座,拍出的作品叫好又叫座,妥妥的票房靈藥,無數金主拿著支票求她拍戲。
“寧缺毋濫,是我和公司共同的決定,對於演員來說,名聲累積不易,如果不挑好的劇本,很有可能幾年的努力,只要一兩部作品,就能消耗殆盡。
每次看劇本,我都頭疼,就算剔除不符合條件的,到我這裡還是有不少。”
安真眉頭微皺,似乎想起看劇本的日子。
“除了劇本外,還得看導演,看投資,看檔期,需要在意的事項特別多。
演員們不高產是有原因的,要對自己,對影迷負責。
我也算運氣好,接的幾部戲都還不錯。
所以接下來,還是得戰戰兢兢,慎重選擇。”
肖一若點頭表示理解,他不是演員,饑餓營銷還是懂的,寧願放慢步子,也不賺快錢。
如今娛樂圈裡有不少演員就是急功近利,每部作品出來評分都是三分四分,平時靠著跑綜藝賺錢。
沒有對錯。
每個人的選擇方式不同,大家都是過一輩子,沒有誰有經驗。
人家的過法你也無權評判,只要不犯法,怎麽開心怎麽來。
看不順,不看便是了,非得罵幾句,也不至於。
畢竟對方就算死了,也和自己沒關系。
“那你無聊的時候都做什麽?”閑聊嘛,自然是什麽都可以說。
安真指了指頭頂:“練練瑜伽,然後打遊戲,平時我挺宅的,基本不怎麽出門。”
肖一若心想你想出門也不容易吧,要是被認出,那就麻煩了。
“你呢?”
“我?”肖一若歪著頭:“我一直都挺忙的,就是工作,接下去要準備新的節目,休閑嘛,偶爾打兩把手遊,看看電影,其他好像也沒什麽。”
“沒生活,只有工作的人生是不完美的。”
肖一若不懂安真為什麽有勇氣來吐槽自己,好像她也沒好到哪去吧。
“誒,對了!”安真想起了什麽:“我下個月有個活動,是去學校來著,主題是關於咱們民族文化,你是主持人,有沒有簡單點,卻又可以讓人記憶深刻的橋段可以讓我表現表現。”
“唔...”肖一若想了想:“漢字是咱們民族文化重要組成部分吧。”
安真點點頭。
“你跟著我念,喉,舌,齒,唇。”
小姐姐照做。
“啥意思?”
“你感受下,念這四個字的時候,是從哪裡發出的聲音。”
安真很聰明,喜笑顏開:“誒,我之前怎沒發現了呢,這個不錯,我要了。”
其實,還有個段子肖一若沒敢說,那就是“菊”。
愉快的時間總是短暫的。
感覺沒呆多久,就到了下午,安真得知他要打車回酒店,再趕往機場之後,給助理打了個電話,全程接送。
她倒是有空,只是真不敢。
要是被拍了,十張嘴都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