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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麽看起來這麽高興?”
安真盤腿坐在自家粉色大床上,正在和肖一若視頻。
“新節目開始拍攝了?”
鏡頭那邊肖一若所處的環境她很熟悉,自己住了幾天的兩室一廳。
“我表情很明顯麽?”
“相當明顯。”安真點點頭:“怎回事?”
“節目是後天。”肖一若站起身,舉著手機環繞屋子一周。
安真不曉得怎回事,不過沒打斷。
回到原點,肖一若坦白:“這套房子屬於我了。”
燕視的獎金還沒到,東安速度比較快,一百萬沒幾天,便打到了帳戶上。
還沒捂熱,和家裡商量之後,還是決定先買下大伯這套房子。
的確劃算,大伯很大方,一句話省下了十來萬,等於是淨賺。
老媽不再堅持大房子策略,兒子才參加工作多久,就能憑著能力不需要家裡幫忙拿出這麽大一筆錢,以後想換大的肯定也沒問題。
住了這麽多年,熟悉的房子變成自己的名字,肖一若覺得挺神奇的,就算面對的是安真,也有那麽點炫耀的心思。
小姐姐挺善解人意,對她來說,一套小房子,算不了什麽,卻能理解對方的心態,好一通誇獎,極度滿足了肖一若的虛榮心。
“你準備辦喬遷宴麽?”
“喬遷宴?”肖一若根本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不知道誒。”
“要不要重新裝修?”
“裝修?不知道誒。”
“行吧。”安真無奈,看來是懵懂的狀態買下了房:“問你件事,是不是接到猛牛邀請,準備拍攝一支廣告?”
肖一若點點頭:“你怎知道,這麽關心我?”
“呸!”安真直接否認:“你是不是傻,知道猛牛的代言人是誰麽?”
“誰啊?”肖一若還真沒注意,但從語氣聽明白了:“難道是你。”
安真做出高傲的表情:“三年了。”
“難道我要和你一起拍攝?”
“嗯!”安真點頭:“猛牛的人找到我,詢問意見,說你倆既然認識,要不就一塊拍一支。”
“你同意了沒?”
安真沒正面回答:“你想和我拍麽?”
“當然。”肖一若沒有一點猶豫。
顯然,安真很滿意這個回答:“那行,我和經紀人說一聲,你準備一下,過幾天大概就得拍攝了。”
“準備?我要準備啥,第一次拍廣告。”肖一若不太明白。
“準備好狀態就行,到時候我教你。”
拍廣告也是福利,主持人藝人收入的重要來源。
價格已經談好,四十萬,看著好像不多,其實不然。
他的熱度遠大過知名度,一天天會消退,四十萬,已經堪比三線明星身價。
只是一支廣告,拍攝加移動估計最多兩天時間,一天二十萬,超過了多數普通人一年的收入,肖一若別的沒有,對於自身狀況還是拎得清。
其他同學目前還在哥電視台實習,有些都離開了本業,去當了婚慶司儀,每個月拿著微薄的薪水,算是艱難度日。
有時候,人不一定要總朝著上看,偶爾低下頭,瞅瞅不如自己的,也是種了解心態的方式。
人生短短幾十年,不要活的太辛苦了。
肖一若此時覺得挺幸福的,父母都在,車子,房子都有了,而且不欠銀行錢,工作非常順利,身邊還有可以信賴的小夥伴。
放下電話,他開始收拾起屋子。
心境和原來有挺大不同。
雖然都愛乾淨,可認真程度完全不同。
以前是為了收拾而收拾,如今心潮有些澎湃,這幾十平方,屬於他一個人了。
杜鵬那聽說他買下了房子,羨慕之余,兩人認真討論過是不是要一塊住。
他在外頭租房的花錢,不如把房租給肖一若。
可考慮之後,還是決定算了。
兩個人生活習慣不太一樣,杜鵬稍有些邋遢,不那麽愛收拾。
再者,上下班時間也不同,作為幕後,他經常需要加班。
好朋友和情侶不同,保持點距離比較好,要不日常起衝突,再把關系搞壞了,得不償失。
杜鵬也覺得一個人習慣了,自在,肖一若沒堅持,現在住的心安理得,特別想到買個房立刻賺了小二十萬,心情舒暢。
周瓊作為“紅顏知己”,為他買了房感到高興,臨時改變了計劃,從外地趕了回來,順便帶上了兩瓶紅酒作為喬遷禮。
愉快的周末時間很快過去,對於這次上班,肖一若很是期待。
早上八點半抵達電視台,辦公室裡空無一人。
他不意外,徑直到了樓上錄影棚,不出所料,節目組幾十號人全都在這兒。
“肖老師。”
“小肖早啊。”
“來啦。”
看到他之後,眾人紛紛打著招呼。
節目錄製在即,事情非常多,光是舞台,就做出了好幾個方案,一再修改後,才最終決定,周一的例會也沒空參加,領導不會在意。
大夥所在的位置是東安衛視最大的攝影棚,有一千來個平方,最多可容納八百位觀眾。
整個舞台被設計成“盞”,前窄後寬,背景牆是名家山水畫複刻而成,燈光一照,大氣不失優雅。
中間立著展台,搖臂攝影機可以從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拍攝,將畫面投映到正前方的大熒幕上,讓現場以及電視機前的觀眾清晰地看到藏品狀態。
考慮到嘉賓年紀,選手席采用了坐席,兩邊前頭都有個台子,放大鏡,手電筒,鑷子,紫外線檢查燈...許多專業器械整整齊齊擺放在上頭。
除此之外,兩個隊伍邊上都有個記分牌,這是為了和現場電視機前的觀眾互動。
每期節目都會準備一些擺在家裡特顯逼格的工藝品,花瓶,字畫,手工藝品,競猜隊伍獲勝的,有機會獲得。
也算是給觀眾的小福利。
“錄製下午兩點半開始,現場會來三百二十位觀眾,都是大學生,今天,一共七樣藏品。”編劇陳慧芬拿著資料,與兩位主持人溝通著錄製流程。
肖一若雖然掛著民間隊隊長頭銜,但主要任務還是主持,他負責古玩專業部分,鄭秋曼則是其它。
“持寶人信息交由鄭老師來負責,他們將從左邊舞台入場...”
拍攝節目和拍戲有不少相同的地方,需要走位練習,特別是新節目伊始,大夥都還不熟悉。
嘉賓們從幾天前就開始進入場地,從哪進場,從哪回去,都有講究。對於新人來說,最容易犯的錯誤是背對鏡頭,或是將其他嘉賓擋著。
這些只能通過多多走位來解決。
周一檔,對於節目來說不是最好的時間,傳統意義上從周五開始到周末,觀看人群最多。
東安衛視能把周末的時間給《華夏鑒寶》,但對手太強了。
之前說過,一線衛視都有各自的王牌綜藝節目,有的長達十年,有的收視爆表。
《華夏鑒寶》嚴格來說,算是科學文化類型,並不是搞笑,放在周末,原本就吃虧。
再者。
如今工作日和周末對於電視,並沒有之前差距大。
像是一些上班族,一周五天已經非常辛苦,到了周末,不一定會呆在家中,出去和朋友聚一聚,看個電影,約個會啥的。
反而周一到周五因為第二天要上班,沒法子出去浪,乾脆呆在家裡看看電視,放松一下。
電視劇不談,目前周一八點半到十點,收視率最高的幾個節目都在0.85%左右。
電視台和節目組下達的任務是0.5%,只要超過,獎金便有著落。
肖一若二人聽完流程,對完台詞,已經快十二點,午飯自然是在食堂解決。
去休息室拿過手機,在見到鄭秋曼手裡拎著個包:“鄭老師,我幫你拿吧。”
說完就要伸手。
鄭秋曼笑著搖搖頭:“小肖,你還沒有女朋友吧。”
“這能看出來?”肖一若不大懂。
“當然,”鄭秋曼指了指手裡的名牌包:“我們現在去幹嘛?”
“吃飯啊!”
“你覺的吃飯拿包有意義麽?”
肖一若遲疑:“好像沒有。”
“別懷疑自己,就是沒意義,可為什麽我要拎著?”
鄭秋曼停下腳步,轉了一圈。
“因為這是我的搭配,和衣服是一整套,我明白,你想表示紳士風度,我也很欣賞。
不過,女生沒有那麽柔弱,你要幫忙,得分情況。
花了好幾千甚至幾萬買了個包包,可不是讓自家男朋友或者老公來拎著。”
“受教了。”肖一若表示長知識了,原來真不懂。
“要是抬什麽行李箱,或是其他重物,你過去搭把手,絕對是好事,可看到這種精致的小包,看著像品牌,相信我,女生都不會願意放手。”
“謝謝鄭老師,明白了。”
倒不是說肖一若直男,女孩的心思就和口紅的色號一樣,捉摸不透,一不小心,可能就在哪把人給得罪了而不自知,太難了。
簡單地用過午飯,沒有休息時間,嘉賓們也來到了現場。
還是那句話,專業水平沒問題,沒有節目經驗是最大的弊端和困難點,對於主持人的要求會更高。
“肖老師。”
去到民間隊的待機室,八字胡鄧老板等人連忙起身,對於這位年輕人禮貌有加。
能上電視,肖一若功不可沒,眾人感恩。
“準備的怎樣?”
“有點緊張,怕等會說話會結巴。”邊上一位中年人搓著雙手,額頭見汗。
屋裡打著空調,大冬天,肯定不至於流汗,緊張程度可見一斑。
“挺正常的,”肖一若坐在眾人對面:“別說你們,我也是一樣。”
“肖老師說笑了,都上過燕視,拿過冠軍,這算小場面吧。”
肖一若搖搖頭:“這就和吃飯一樣,這頓吃了,過幾個小時,肚子依然會餓。
我和你們其實沒啥差別,都是第一個正兒八經的節目,你說能不緊張麽。”
鄭秋曼微笑著坐在邊上,她知道肖一若和老板們關系比較好,不用自己開口勸慰。
“肖老師,我現在口乾舌燥,心跳的厲害,怎辦?”有位老板面色很是難看。
“嗯...你等等。”
肖一若站起身,在大夥疑惑的目光中走出門去。
過了有十分鍾回來了,將一個小盒子交給眾人。
鄧老板打開一看,裡頭是一顆顆黑色的小藥丸。
“陳建新老師知道吧。”看到大夥點頭,肖一若繼續說道:“我去參加金話筒的時候,比現在緊張十倍百倍,走路都打哆嗦,陳老師聽說之後,給了個秘方,就是這個小藥丸。
純中藥製作,沒有任何副作用,吃了之後,用安定心神的作用,來分一分,每個人五顆,現在吃下去,十分鍾後就能生效。”
老板們一聽還有這好東西,忙不迭地傳遞。
“別嚼,有點苦。”肖一若提醒道。
邊上的鄭秋曼狐疑地看著他,不過暫時沒問。
剩下的藥丸還不少,肖一若珍惜地拿了回來。
“肖老師,要不給我留點。”鄧老板眼饞。
“嘿,你想多了,這玩意貴著呢,就這麽一盒,快上萬了。”肖一若揣進兜還不忘拍倆下:“這次肯定沒問題,要下回還緊張,我給你們勻幾顆。”
就算是老板,看著這麽點東西上萬,也是咂舌不已,有人咂咂嘴:“我這一口是不是一百塊錢下去了,沒吃出味道啊。”
“哈哈,豬八戒吃人參果。”
“感覺有點回甘,甜甜的。”
“肯定啊,有不少名貴中藥都有點甜味。”
“誒,我好像有點感覺了,沒那麽緊張了。”
“我也是誒,都不怎出汗了。”
“神藥啊。”
“要不怎說中醫神奇呢。”
鄭秋曼暈了,治療焦慮的藥有,但都是講究個時效和周期,這才幾分鍾,立刻生效,不符合常理啊。
看到眾人狀態回復,兩人也沒多呆,還得去專業組那坐坐聊聊。
出了門,鄭秋曼提出了疑惑。
肖一若也沒解釋,再次拿出瓶子,往她手裡倒了幾顆:“嘗嘗,記得嚼碎。”
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嘴裡擴散。
“這不是那個什麽零食來著。”鄭秋曼一時半會沒想起名字。
“對啊,”肖一若點頭:“我從劉悅那拿來的。”
“所以根本不是藥?”
“我又不是醫生,能瞎給藥麽,老板們見多了風浪,調節肯定沒問題,只是需要個台階,我編造了故事和造假,讓他們相信,這是心理安慰。”
“牛啊。”
“過獎過獎。”
(感謝感謝緣總三千點打賞,老板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