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深處的一個茶吧,一個老房子,掛著“茶”字的燈籠,新刷漆的黑色門框,被反射出刺眼的光。
阿斌穿著風衣,站在門口,向遠處望去。
五十米開外,董妮正輕盈地向他走來。
橙黃色半大衣,寬松的黑褲筒像穿了個長裙子,腳上的那雙鞋應該是鑲嵌著光洙,夜燈照射下,一閃一閃的。
董妮微笑著在胸前優雅地擺了擺手。
“擺手的動作像個小姐姐!”
“是吧,本尊就裝嫩了,能奈我何!”董妮仰著脖子,心高氣傲的樣子,然後咯咯笑著。
“你這一會兒淑女,一會兒又…….”
“說,又什麽!”董妮伸出飄散著濃濃香水味的手臂在阿斌眼前晃動著。
“呵呵,董妮你倒是真的像個尤物啊。”
“可是你說的喲。哎,阿斌,你這麽癡迷巷子呀。”
“準確點說,我是癡迷角落。唉,不得志的人都這樣,今天委屈你棄明投暗了。”
“好,好。好,什麽事情都要講個一二三,你深邃。”
“深邃,是書面用語。”
“阿斌,這麽多年了,你怎麽一點都沒變呀!就不能說話讓人舒服點?”
阿斌低頭無語。
服務員開門,一邊領著上樓一邊說著:“二樓是包間。”
“不要上去了吧,咱們就在樓下的大堂坐吧。亮堂,空氣也好。小包間太壓抑,況且都是那些小年輕的浪漫之地。”
阿斌跟著下樓梯,笑道:“這麽一說,好像你陽光我陰暗似的。”
“本來嘛,男人是泥做的。”
董妮扭頭對著阿斌做了個鬼臉。
“二位是要功夫泡,還是杯泡?”
亮眼的小女孩穿著緊身的藍花短衣,黑寬褲,布鞋,梳著兩條小辮子,甜甜的站著在問。
“不要複雜,就杯泡吧。再來幾樣點心。”董妮看了下阿斌說道。
董妮拿起一塊糯米糕,一邊吃著,一邊打量著剛剛離去的小女孩。
“這女孩的眼睛真大,還亮晶晶的。”
阿斌端起杯子,微微地品了下道:“豬的眼睛見過吧,也是很大很大的,還雙眼皮呢。”
撲哧,董妮嘴裡的糯米糕吐了對面沒脫風衣阿斌一身,笑得前仰後翻,流著淚,全然沒了莊重。
“阿,斌,啊,你這腦子,冷笑話也太,絕了啊!”
阿斌起身去洗漱間擦拭衣服,眼看著董妮爬還在桌子上笑個不停。鄰座的人視線都被吸引了過來。
“完了,完了,氣氛不對,跟你說不成話啦。”
小女孩麻利地在收拾茶桌,一邊詫異地看著失態笑個沒完的董妮。
董妮看了下小女孩那雙眼睛,更是一陣地笑。
阿斌木訥地看著董妮。
“阿斌,結帳,走,還是外邊散步吧。”
董妮走在前邊,一手捂嘴在憋著,一邊對阿斌指了指忘在座位上的包。跟在後邊的阿斌打了下臉,自語:我他媽怎麽又成馬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