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信一進門,看到的便是這幅畫面了。
三位堂主中的兩位不住的小聲爭吵者,而另一個則是扭頭在一旁也不知是在和誰生著悶氣。
“秦信你犯上殺死自家堂主,無論如何也該有個說法,念在你功勞不小,我給你一個辯解的機會,說吧。”
侯通天說話的同時便放開了自己的氣息,一身內力雖隱而不發,但卻在體內滾滾而動,顯然是打著以勢壓人的目的,想要先給這隻'鋒虎'來一個下馬威。
可他還真打錯了算盤,要是真打起來,秦信受限於外功水平可能不是侯通天的對手,可如果你想光靠內功氣息就鎮住他,那可打錯了算盤。
侯通天二十五歲開始練氣,所學的不過是最最普通的江湖內功而已,而秦信三年苦練九陽神決,此刻體內九陽真氣充盈無論是質量還是數量都要遠超對方,竟是感覺不到絲毫的壓迫感。
秦信抬頭看了看兩位爭吵不休的堂主,又看了看侯氏兄弟,面色平靜的說道:“我還年輕,我有實力,我為幫派立過功勞!”
“咦~~~~”
秦信的三句話說的有些不明不白的,讓人摸不著頭腦,但場中卻是有一個人聽了個明白。
那便是幫主侯通天,這三句話秦信就是說給他聽的。
我還年輕——即便是再有實力和野心,但人脈這塊便會是我秦信最大的短板,最好的例子就是秦信單人滅了鐵竹七傑,但能拉攏起來的人手也不過三十來人,而死忠分子更是只有唐三一人。
我有實力——秦信能殺了林振,而林振能壓著黑虎幫四位堂主打,這也就代表了秦信能壓住這剩余的三位堂主,只要給他一個成長的空間,他必然能變成最大的那位堂主。
我為幫派立過功勞——秦信是忠於黑虎幫,忠於他這個幫主的,那自然也會忠於他這個幫主的兒子,為他兒子上位掃清一切障礙的。
大家都是聰明人,既然能聽明白,那這裡面的利害關系自然是能想的明白的。
留下秦信可以幫著自己兒子壓製其余的三位堂主。
雖然不清楚秦信的話有幾分可靠,但這畢竟是自己兒子能順利繼承黑虎幫的一種辦法,至於秦信的可靠性也只有留待日後再慢慢觀察了。
腦中轉了三個圈之後,侯通天自然也有了決斷,他指了指空出的那把椅子說道:“今日起,你坐第四把交椅,全面掌管虎爪堂一切事宜,趙天雄留下的攤子,就由你來繼承。”
“幫主!他可是殺了……”
王忠義剛想反駁,可看著侯通天那笑眯眯的模樣不自覺的就啞了下來,幫主作出的決定,可從來沒有更改過啊,即使秦信犯了萬千條幫規,但只要侯通天保他,那秦信在黑虎幫中就一定會安然無恙的。
看著王忠義啞火的樣子,侯通天嘴角的笑意更盛了。
沒錯,黑虎幫是他的天下,王忠義算什麽?秦信算什麽?侯通海又算什麽?只要自己在一天,這黑虎幫上上下下還不是自己說了算。什麽鋒虎,也不過是用來給他兒子成長時間的工具而已!
“好好乾,秦堂主!”
“多謝幫主!”
商量完這第四把交椅的事情之後,侯通天面色漸沉了起來說道:“諸位,今天可是春分了……”
這話一出,除了秦信仍舊是一臉懵懂之外,其余的三位堂主卻是慢慢地坐直了身子,逐漸鄭重了起來。
“哼,虎爪堂名義上可是負責情報收集的,
大哥我看你這堂主選的不怎麽樣。” 不管秦信是否願意,可當他當上堂主並且向侯通天表忠心了之後,自然就會收到侯通海的擠兌。可他並不在乎,這黑虎幫只要有侯通天能暫時保他一段就夠了……
“唉,侯堂主此言差矣,秦堂主剛剛上任,這堂中的事物沒有運轉正常倒也是情有可原的。”果不其然侯通天一見侯通海刁難秦信,立刻就出言相幫了起來,並且不以兄弟相稱反而叫他侯堂主,便是在隱隱的提醒他注意上下尊卑了。
“哼。”侯通海將頭扭到一邊,整個人又縮進了那張交椅當中不再說話了。
“秦堂主啊,這事兒你可能也聽說了一些,之前那蘇州總捕頭仗勢欺人,引衛所的士兵用硬弩射殺了好些江湖中人。這不有人看不下去了麽,瀟湘大俠莫太衝廣發英雄帖,邀了一大幫武林高手要來和崔震山理論,這日子就定在春分,也就是今天!”
!!!
那崔震山雖說在蘇州任了官職,但可從來沒有宣布過要退出江湖,這江湖人之間的理論無非就是拳腳論了,到時候不管是哪一方勝了敗了的,對於他們黑虎幫來說都必定是個發展的機會。
………………
就應為這個原因,我們新上任的負責幫會內搞情報工作的虎爪堂主秦信一路小跑的就出了蘇州城。
“怪了,應該是這附近才對啊,城南五裡的柳林山中,這人都在哪呢?難不成已經打完了?”
秦信邊嘀咕邊在林子裡摸索著,可是始終無法找到那群武林人士比武的地方,就在他心生退意的時候,終於聽到了前方漸漸響起了人聲。
這一發現可給他高興壞了,不過他倒也沒有莽莽撞撞的直接跑過去,反而更加放低了聲音一點點的摸了過去。
只是還不等他摸索過去就聽那邊突然喊叫起來,亂糟糟的聲音中透露著無窮的驚恐與憤怒。
“長江四鬼!你們四個王八蛋乾的好事!”
“六扇門所屬聽令,各自撤退!”
“長江四鬼,今日若你我能逃得了性命,他日定叫你們變成長江死鬼!”
這各種叫罵聲此起彼伏,秦信聽的是嘖嘖稱奇,他現在倒是十分著急的想要走過去看看,這所謂的長江四鬼到底是什麽樣的英雄好漢,能惹得這麽多江湖客同時對他們進行叫罵。
可惜他這想法終歸是不會實現了,就在那叫罵聲之後緊緊地跟著一聲聲恍如開山裂石一般的爆炸聲響起,秦信離得老遠都覺得這聲浪使人震耳欲聾,真不知那爆炸的中心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緊跟著聲浪而來的是一個穿著道袍的道士從爆炸聲響起的地方倒飛而出跌跌撞撞地向著秦信摔了過來,看這樣子恐怕不是什麽道士的輕功了得,而是被那爆炸給炸出來的。
道士猛的摔在了秦信的腳邊,看那樣子是受了不輕的傷勢,一身道袍破破爛爛的沾著泥土,哪裡還有什麽江湖高手的風范。
頭昏腦漲的秦信打眼一看,猛的就覺得這人好生面熟,緩了緩心神之後終於想起這不就是長青子那家夥的師叔麻衣老道士嘛。
也來不及問老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那邊山頭緊跟著就燃起了山火,想來是剛才的爆炸將山裡的樹木給點燃了。
而這春季正是起風的時節,一眨眼的功夫整個山頭的林子就都燃了起來,秦信見狀背起老道士轉身就跑,可再也顧不上要去打探消息之類的事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