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成收入。
蘇州城內這些店鋪收入是多少,若真說出來那可真是驚人的了。
例如黃掌櫃這種做皮肉生意的店鋪,每月收入總有個一千多兩。一成那也是每月一百多兩銀子。而他之前的例錢也不過是月例五十兩而已,這一下可足足翻了三倍。
今天能到這裡開會的掌櫃大多是同一水準的,就算相差也沒有多少區別。
按照一成收入來交例錢的話幾乎每一家的例錢都是翻著倍的往上漲了漲。
雖然在場的掌櫃們都是見過些風浪的人物,可還都是被秦信這獅子大開口的模樣給驚呆了。
不,不能說是獅子大開口,這分明是要吃他們的肉才對。要知道拋去了各種成本損耗以及各方面的打點之後,他們這些店鋪每月能不能有一成的收入放入口袋之中還要兩說。
就連站在秦信背後的唐三都被這個消息給驚到了,事先秦信可沒有給他透露出半點口風。若是知道的話,肯定是要阻攔一二的。
“秦…秦爺。您不是開玩笑的吧。”長樂酒樓的劉掌櫃邊計算著自己可能的損失邊開口試探道。
“哼,某些人還是不要太過分的好。紅口白牙就想要割我老黃的肉,放我老黃的血?要知道就連你們趙老大在我那樓子裡都有一兩個相好的呢!”
而脾氣更差的黃掌櫃之流已經開始考慮要去找誰才能給這隻瘋虎一點教訓才好。
每個掌櫃都有著不同的打算,一時間酒樓中亂做一團吵雜聲四起,有苦苦哀求的、恐嚇威脅的、訴說困苦的、攀扯關系的。
對這個場面秦信早就有所準備了,自小在街邊上長起來的他自然是明白這一成收入對於這些人來說有多麽的肉疼。他也沒有急著開口,而是等下面的吵雜聲漸漸低沉了之後才擺了擺手示意自己還有話說。
“諸位掌櫃稍安勿躁,我這一成乾股收了之後自然不是白要的。我秦信不但會幫著諸位肅清這太平坊市中的宵小人物,還會幫著諸位掌櫃提高一些收益。”
聽他這麽一說,在坐的幾乎沒有一個信的。大家都是生意場的摸爬滾打的,你一個混混兒還能幫我們提高收益?
黃掌櫃更是陰陽怪氣地說道:“呦,秦爺還有這本事?我黃某人縱橫商場幾十年,可也不敢說這種大話。”
秦信倒也沒有和他一般見識,喝了口茶水之後慢悠悠的說道:“這法子呢自然是有的。
咱們呀就給這太平坊市中所有的店鋪定個規矩,凡是店家用來伺候人的夥計都必須從秋月樓中聘請,如何?”
這話一出,黃掌櫃第一個就安靜了下來。
沒錯,要真是所有店鋪都用他們的人,那他秋月樓的生意何止翻上一番。
雇傭些下人沒幾個錢,但這隱形的收益可就大了去啦,比如這酒樓的如果站上兩個他們樓裡的姑娘,那這客人一吃飽飯,還不直接就被她們拉到樓子裡快活去了麽。只是……別的掌櫃會答應麽?
果不其然,沒過了一下就有人開口了:“秦爺,您這主意對於黃掌櫃的確不錯,可對於我們怕是沒什麽幫助吧。”
“呵,這位是秦記飯鋪的掌櫃吧?說起來你我還是本家來的。既然秦掌櫃想要幫助,那我就給你個幫助。咱們呀就再定個規矩,將秦記飯鋪的菜單送到秋月樓和孫家賭坊中,今後那裡的客人餓了後必須從秦記訂飯,您看如何?”
“至於孫家賭坊,若是請幾個上等的姑娘陪著客人,
想必他們下注的時候會更加的豪邁吧?甚至就連那賞錢恐怕也能多給一些。” 看著兩位掌櫃思考的神情,秦信不等他們回過神來接著說道:“至於張家鐵鋪等店鋪不但可以包攬下太平坊市內所有鐵器的需求,還可以以成本價聘請秋月樓的姑娘去幫著做做宣傳。還有余家當鋪、舍式杠行、趙家茶館……”
一個時辰之內,秦信給太平坊市內十多家掌櫃畫出了各種藍圖,一個個似是而非的主意被他提了出來。
這些個主意早就在他腦子裡醞釀了許久,當年他還小的時候就總想著在街上發了財的話,一定要這樣輪番享受一輪才是。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提出的主意還真就搔到了這些生意人的癢處,他們雖然還未馬上答應,但心裡卻都是明白的,這樣改是真正會大賺一筆的。
…………
站在長樂酒樓的門口,幾位掌櫃互相道過了別,之後便三三兩兩的散去了,只是看那三五成群的架勢,這分明就是要找個地方接著商量事情的樣子。
“黃掌櫃,您看這……想不到他一個混混兒還真有些好主意。”長樂酒樓的劉老板雙手背在身後說道。
“哼,好主意倒也未必,多是些偏門的辦法,別的不說,他提了那麽多想法, 可就沒想到萬一別的坊市學咱們也這麽一改,那不都白折騰了麽。”秋月樓的黃掌櫃不屑地說道。
“黃掌櫃說笑了,豈是那麽好學的。況且若是佔得了先機還不能壓死那些競爭對手,你我還有何種面目在這蘇州商圈裡討飯吃。”
“呵呵,說那些都沒有用。什麽鋒虎,注定的短命鬼罷了,若他真能活下來推行這個改革,那我黃某人甘願奉上這一成收益作為乾股。”
話一說完黃掌櫃扭頭就走,只是奇怪的是那長樂酒樓的劉掌櫃竟然也跟著離開了這裡。
甚至不光是劉掌櫃,就連那二十余位黑虎幫眾也都不發一聲的離開了他們本該把守的位置。
…………
長樂酒樓二層。
此刻只剩下了秦信和唐三兩人。
“秦爺,您今天這一手可真玄。不過您那主意可真是絕了,我在後面看那些掌櫃的臉色變來變去的,精彩極了。”
“呵呵,你小子,和我還來這套,正好他們都走了,你也坐下吃。這是這劉掌櫃怎麽還不見回來?”
“那我就不客氣啦,還真是餓了。小二,上碗面來。小二……小二?”
只是不管唐三如何呼喊,始終是沒有人答應……
“怪了,這人都死哪去了?”
“壞了!”秦信也不知突然想起了什麽,如同受驚了的貓兒一樣一把就抄起了放在桌邊的鐵劍,跟著就向樓下跑去。
只是他的反應終歸是慢了些,此時一個魁梧的漢子杵著一條镔鐵大槍正正好堵住了酒樓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