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出現的第八口棺材,我疑惑不解,這又是為誰準備的?
現在情況不明,我也來不及多想,趁著暫時沒有發生什麽危險,一溜煙的跑下了石台。
如果按蜂眼的話說,那兩個黃金人俑的機關啟動時出現了延時性,那麽這第八口棺材也有可能是同樣的情況,大家又在原地呆了一會兒,依舊什麽也沒有發生,懸著的心才慢慢放下來,看來真是我們多慮了。
若蘭還在為天眼的事情發愁,但我確實什麽東西都沒有看到,我分析了一下,告訴若蘭出現這樣的情況可能有兩個原因,第一:那顆石頭不是真正的天眼,第二:也許我們沒有掌握解讀天眼的方法,畢竟羊皮卷上對這些問題都沒有記載。
若蘭也思考了一番,她認為那兩個人俑是由黃金打造的,非常珍貴,比較符合天眼的重要性,又正好出現在石台的正下方,其特殊的位置和中山王的棺槨相互襯托,所以其真實性還是很大的,不過若蘭比較同意我的第二個觀點,可能我們真的不知道怎麽使用天眼。
我們一時陷入了窘境,現在天眼已經找到了,至於怎麽用它卻束手無策,就像給你一個高科技產品,你卻不知道怎麽操作它,心裡別提有多憋屈了,我開始埋怨這中山王怎麽不在天眼旁邊放一本使用說明書啊。
柱子見我們一籌莫展,也無奈的說到:“可能這就是命吧,也許只有中山王才知道怎麽用它”。
我白了柱子一眼,沒好氣的說:“你這不是說的廢話嗎?中山王都爛成骨頭了,我還能去問他不成?”。
嗯…?不對,柱子的話提醒了我,他好像提到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我瞬間腦洞大開,說不定還真有個方法可以試一試,仔細想了想,便決定大膽一搏。
我告訴若蘭,自古以來,據傳凡是稀世珍寶,皆有靈性,能辨主識人,之所以我從天眼中什麽東西都看不到,可能是因為這天眼它認主,不認可我的身份,如果用中山王的頭骨作為媒介去解讀天眼的話,或許會有效果的。
若蘭比較認同我的推測,覺得這個辦法可以一試,如果還是不行的話,那就只能把天眼帶回去再慢慢研究了,柱子一聽就自告奮勇的說那兩個黃金人俑就交給他了,保證能扛回去不帶喘氣兒的,真是貪得無厭。
我走到棺槨面前,看著那顆仰面朝天的頭骨,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但辦法是我提出來的,現在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我俯下身子捧起頭骨後,發現頭骨下面有一塊白色的玉片,是六角形的,潔白無瑕,晶瑩剔透。我知道古代的王侯將相達官貴人下葬入棺時確實有以玉為枕的習慣,用來彰顯其尊貴的身份,不過眼前的這塊玉片要拿來當枕頭貌似也太小了一些,貼在後腦杓上的話充其量也只能算一塊膏藥,拿在手裡把玩到比較合適。心裡一琢磨,管他這麽多幹嘛,這一趟出來到現在口袋裡還是空空的,什麽好東西都沒撈著,致富計劃就快要泡湯了。這塊玉看樣子興許還能值點錢,不拿白不拿,我順手就抓起來揣兜裡了。
我用雙手捧著中山王的頭骨,將兩個黑黝黝的眼洞對準天眼,然後集中注意力,腦子裡又浮現出老齊的模樣,心中再一次默念到:
“老齊…,詛咒…”
“老齊…,詛咒…”
……………
如此三五遍之後,眼前漸漸出現了一片朦朦朧朧的藍色光暈,意識也開始模糊起來,接著大腦一片空白,
我感覺靈魂正在從身體裡面慢慢的脫離出來,像一縷青煙冉冉升起,在空中盤旋徘徊。 我看見下方自己的身體,像一座雕塑一樣,站在石台上一動不動,若蘭和柱子他們正神情緊張的看著天眼旁邊的我。
接著又是一道藍光快速閃過,眼前出現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像是在一個光線昏暗的山洞裡面,有兩個人面對面的站著。我看見其中一個人正是老齊,他臉色蒼白,毫無血色,臉上掛著一副奇怪的表情,像是在苦笑,又似很無奈,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對面的那個人。
這個人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有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此刻他手裡正握著老齊的那把短劍,低著頭,像是在說什麽,又像是在思考什麽。
我極力的控制著自己飄渺的意識,想要繞過去看看這個人到底是誰,忽然眼前的畫面開始閃爍,一切都開始模糊起來,山洞,老齊,以及他對面的那個人頃刻間都化成了灰燼,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藍色的光暈慢慢從眼前褪去,感覺靈魂又回到了我的身體,意識也逐漸清晰起來。我睜開眼睛,看見手中的頭骨,面前的人俑,以及人俑捧著的天眼,還是剛才的樣子,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東哥,你怎麽樣了?到底看到什麽沒有?”,柱子在下面大聲的叫我,他可能是擔心我出事了。
我沒有回話,放下頭骨,慢慢走下了石台,感覺渾身輕飄飄的,腦子裡還在回想著剛才看到的景象。那個山洞是什麽地方?老齊怎麽看起來像個死人一樣?還似笑非笑的看著別人?他對面那個人又是誰?為什麽會拿著老齊的短劍?難道是他把老齊給殺死了?這個想法把我自己也嚇了一跳,簡直太讓人毛骨悚然了。
“你給我站住”,柱子拿起折疊鏟朝著我比劃,一臉謹慎的問到:“我叫什麽名字?回答我”。
“張國柱”,我知道柱子是怕我又產生幻覺了,要試探我一下,我也隨即配合他。
“我們是在哪裡認識的?”柱子接著問我。
“新疆,新兵連裡”,我有點不耐煩了。
“蒜頭鼻子是先吃飯還是先喝湯?”,他問的是新兵連裡的那個代理班長,鼻子長的像蒜頭一樣。
“先喝湯再吃飯,沒有湯就先喝白開水”,那蒜頭鼻子是廣東人,吃飯之前總是先喝湯。
“我四舅爺他老人家小名叫什麽?”,這家夥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突然拐了個大彎兒問出這麽一個奇葩問題。
“你大爺的還有完沒完,我他娘的怎麽會知道你四舅爺的小名叫什麽”,我現在真想一腳踹死他。
“別廢話,快回答我”,這小子還是不相信我。
“你左邊屁股上有一個記號,是你小時候下河抓螃蟹時被碎瓶子給劃的”,我懶得跟他廢話,直接使出了殺手鐧。
“哎呀東哥,真的是你呀,我還以為你被那天眼攝了魂兒呢!”,柱子說完就樂呵呵的過來抱住我,小聲說到:“屁股上記號這事兒以後可不許再提了哈”。
柱子這副滑稽的樣子整的我心情也頓時舒暢不少,一把推開他笑罵到:“來來來,你現在給我說說你那位四舅爺小名到底叫個啥?二愣子還是狗剩子?”。
柱子嘿嘿一笑道:“我哪有什麽四舅爺,只有一個四姨夫,剛才那不是想試探你一下嘛”。
“咳…嗯…”,若蘭看我和柱子兩個鬧的起勁,輕輕咳嗽一聲,示意我該說正事了,我也停止了嬉鬧走到她面前。
“有沒有看到什麽?”,若蘭滿臉期待的問我。
我點點頭,想了一下又搖了搖頭說:“是看到了一些東西,但我不能確定那是什麽意思,或者說意味著什麽,那感覺就像是做了一個印象很深刻的夢”。
“你看到的東西跟齊大哥有關嗎?”, 看來若蘭想要確認一下我有沒有看到跟老齊有關的東西,畢竟這是老齊要求的。
“有,我看到老齊在一個…”
“不用告訴我具體內容的,回去後直接告訴齊大哥就可以了”,若蘭打斷我的話,讓我有點納悶兒,難道她不想知道我在天眼中看到的東西嗎?我想這可能也是老齊的意思吧。
接下來若蘭問大家還有沒有誰想去一睹天眼的,畢竟我們這一路走來都挺不容易的,每個人都有權利分享這勝利的果實。
蜂眼,豹子和阿英表示對天眼沒有什麽興趣,他們的雇傭工作差不多就算是結束了,也許他們這行有自己的規矩,有些東西能不碰還是盡量不碰的好。
柱子有點蠢蠢欲動,我記得他之前說過要是找到天眼的話就用來買彩票,不過我心裡總歸還是有些不踏實,一把拉住已經邁開腳步的柱子告訴他:“算了,這東西有點邪門兒,還是別去了,相信我”,柱子有些猶豫,但知道我是不會騙他的,最後還是從了我的話。
“那個…,齊隊,我想去看看”,老孔走到若蘭身邊說到:“這一趟能找到天眼也是緣分,以後可能也沒有機會再來了,不去看一眼的話就太遺憾了”。
若蘭點頭應允了,老孔轉身走到石台上,拿起頭骨重複著我剛才的動作,沒過一會兒身體便不再晃動,像具木偶一樣站在那裡。
我看著老孔別扭的樣子,問柱子:“剛才我是不是也像他一樣看起來像個傻子?”。
柱子頭也沒回的答到:“不一樣,你剛才的樣子可要傻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