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水想喊想呼救,可是脖子被緊緊的掐住,根本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他感覺到呼吸越來越困難,意識越來越模糊。
在他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心裡想的只有一件事情。
那就是那個任逍遙所說的話,居然這麽快就應驗了。
火車中終於重新出現了光亮,劉長水已經死在了自己的座位上,七竅流血死狀非常淒慘。
在劉芒和秦暮雪的經教聲中,周圍的人也都發現了這種情況,整個車廂裡立刻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驚叫聲。
就在人們驚慌之作,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時候,眼前景物忽然一變,大家驚訝的發現,原來他們還全都留在後座室裡面,根本就沒有上火車。
剛剛那種火車飛起來的感覺,實際上都是一種幻覺。
雖然剛剛在經歷了火車的事情是一種幻覺,但是眼前有一個七竅流血,死了的人卻是實實在在的場景。
這時候任逍遙走到劉芒和秦慕雪身旁,一手拉著一個轉身就向外走。
“你幹什麽?”劉芒掙扎著。
“如果你想要更多的人死的話,就留在這裡。”任逍遙沉聲說道。
“可是爺爺……”劉芒哭了,小小的年紀就經歷了這種事情,他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才好。
任逍遙歎了一口氣說:“你爺爺的事情自然會有人處理的,這件事情既然已經讓我遇到了,想要置身事外恐怕也辦不到了,現在你要做的是盡快領我們回到你的家裡。”
候車室外面有一輛黑色小轎車等在那裡。
這是劉芒和秦慕雪,平生第一次坐上小轎車。
他們兩個只不過是九歲的孩子,突然間經歷了這麽大的變故,全都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在心裡隱隱的感覺不應該就這麽跟著任逍遙走了,但是在這裡任逍遙是他們剛剛見過的也算認識,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應該找誰去幫忙。
鎮裡距離劉芒他們的村子雖然有幾十裡地,但是小轎車的速度很快,沒有多大功夫就已經到了村頭。
任逍遙忽然沉聲說道:“停車。”
司機急忙把車停在路邊,他是受上面的委派,開著這輛車專門為任逍遙服務的,所以任逍遙怎麽說他就必須怎麽辦,而且沒有絲毫的異議。
任逍遙下了車站在村口緊皺著眉頭往村子裡面看。
劉芒和秦暮雪也跟著下了車,也順著任逍遙的目光,不明所以的往村子裡看。
任逍遙微微歎息,“我們還是來晚了一步。”說完身形一閃憑空消失了。
劉芒和秦暮雪六神無主的站在原地,不知道究竟應該想怎麽辦。
司機說:“去你們家吧,任先生應該已經在那裡了。”
走進村子裡,一路往家裡走去,竟然沒有遇到一個人。
劉芒和秦暮雪也沒有多想,等進了劉芒家的院子時就看到劉永坐在院子裡的地上,頭上密密麻麻的插滿了銀針,任逍遙在旁邊扶著他。
“爸,這到底是怎麽了?”劉芒跑了過去,看到劉永不禁嚇了一跳,只見劉永的一張臉漆黑如墨,緊閉著嘴,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似乎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劉芒一把抓住任逍遙,“這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會這樣?”
任逍遙冷冷的說道:“為什麽會這樣?現在告訴你事情的真相也許過於殘忍,但是如果不告訴你事情的真相,就會害了更多的人,也會害了你自己。”
“不要說!”劉永忽然掙扎著嘶吼道:“求求你,
不要說。” 任逍遙說:“現在我只能吊住你的一口氣,不至於馬上就死,我根本救不了你,你有沒有想過,你死了之後,就只剩下他一個人孤苦伶仃,無依無靠,如果還不讓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你讓他將來怎麽辦?”
劉永無奈的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精神更加萎靡。
任逍遙望著劉芒說:“他們能夠活到現在已經是一個意外了,他們本來就應該在你出生後不久就全都死了,那是因為你天生命犯天煞孤星,注定一生孤獨,只要是和你關系密切的人都會死於非命,而且擁有這種命格的人煞氣非常強大,根本就沒有人能夠例外。按理說,在你一歲的時候命格成型,你身邊的人就會一個接著一個的死去,你能夠到了現在才克死你的父母已經是一個異數了,這中間只怕是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
“是我害死了我爸媽,是我害死了爺爺。”劉芒如受雷擊一般歇斯底裡的嚎叫著。
小小的他又怎麽能夠承受如此沉重的打擊。
“無論你肯不肯承認這些全都是事實。”任逍遙的語氣非常的冰冷,冷的讓人不寒而栗。
“求求你不要再說了。 ”劉永也在聲嘶力竭的嚎叫著。
秦慕雪顯然被眼前的這一切給嚇著了,蜷縮在院子的牆角邊兒,一句話也不敢說。
“那你告訴我,你們早在幾年前就應該已經死了,為什麽能夠活到現在是什麽人在幫你們?”任逍遙厲聲喝道。
“是張瘋子,後山老君廟裡的張瘋子。”劉永喊出這句話,似乎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腦袋垂得更低。
任逍遙冷笑一聲,“好一個張瘋子,居然用逆天改命之法,幫助你們苟延殘喘了這麽多年,你以為他是在幫你們嗎,天煞孤星的命格每晚一年發作,它的威力就會成倍的增長,如今整整晚了八年,就算是大羅金仙,只要靠近她,也會被他的煞氣所染,厄運纏身,沒有好下場,你們一家人本來不應該死的這麽淒慘,正是因為你們苟延殘喘的這麽多年才證實你們落得現在這樣一個淒淒慘慘的下場,死後連魂魄都要被惡鬼吞噬,落得一個永不超生萬劫不複的地步。”
在任逍遙冰冷的話語聲中,劉永不甘心的大吼一聲,腦袋一低氣絕身亡了。
劉芒則像一個木偶,一般一屁股坐在地上,兩眼無神,呆滯的望著前面,一動不動,誰也不知道此時此刻他的心裡面究竟在想些什麽。
對於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司機,心中故人本來想確認逍遙喜劇,但是他說到底只不過是一個司機受上級的委派來負責任逍遙所有的行程,在所有的事情之中,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話語權,所以才猶豫了一下,最終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