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怎麽操作?”鼬鼠將腦袋轉向葉塵。

　　“先把右邊長椅旁趴著的那胖子帶過來。”葉塵開口道。

　　鼬鼠立馬給公牛和猴子使了個眼神，盡管後兩者百般不情願，但還是乾苦力把人架著帶了過來。

　　人帶到後松開手，胖子便順勢跪倒在了地上，碩大的汗珠從他的額前泌出，順著鬢角及臉頰，滑落入衣襟。

　　“讓他把頭抬起來。”葉塵繼續下令道。

　　“沒聽見嗎?把頭抬起來！”

　　鼬鼠的怒斥是嚇得那胖子渾身一哆嗦，臉部贅肉顫了顫，其緩緩上仰的面容上寫滿了恐懼。

　　葉塵屈膝蹲下身子，如此一來，他的視線就與地上胖子的視線基本等高了。

　　這種“平等”的對視角度更容易讓人接受敘述者的話語。

　　“你應該清楚，害怕保護不了你想保護的任何東西。”唇齒輕啟，葉塵說話的聲調很低，“如果你沒有舍身反抗的打算，就請不要以這種畏畏縮縮的姿態來拖延時間。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按照流程，警察接下來並不會立即展開破點行動，在此之前，他們肯定會先撥通銀行內部的接線電話，然後說一堆連他們自己都知道沒有什麽作用的屁話來試圖勸服我們投降。”說到這兒葉塵頓了頓，給了胖子幾秒鍾消化他剛才所說的內容，“因此，如果你不打算妥協，我們有充分的時間來折磨你，直到你講出我們想知道的內容。”

　　“你們想要知道什麽……”胖子呼吸愈發急促，“你問！只要我知道，我肯定全說！別殺我！求求你們別殺我！”

　　“針不戳，那就先從你的銀行卡說起吧。”葉塵拍了拍手，“把卡拿出來，有幾張拿幾張。”

　　“給！”胖子手忙腳亂地從衣兜裡掏出了個黑色鱷魚皮錢包，“我所有的卡都在裡面了！我保證，這就是我所有的卡！”

　　“嗯……”接過錢包，葉塵原地坐下打開看了看。

　　裡面的東西真不少，除了三張有著明顯銀行標志的磁卡外，還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卡，金的銀的都有，看著就價值不菲。錢包夾層裡還裝有兩千元現金，這點兒錢對於葉塵自然是沒什麽屁用，所以他很是大方地將之取出交給了旁邊站著的公牛。

　　“去把這銀行的大堂經理叫過來。”待公牛接過錢，葉塵開口吩咐道。

　　公牛拿著錢的手突然僵在了半空。

　　“怎麽，很困難嗎?”

　　“那家夥已經死了。”邊上的鼬鼠邊點煙邊回答道，聲音甕裡甕氣的，但其間的頹喪味兒是一點都沒變，“我動手殺的，抱歉。”

　　“嘁……”葉塵撇了撇嘴，將目光重新投向了胖子，“那好吧，看樣子你得自己動手了。”他說著將錢包丟了回去，“把裡面所有能轉出錢的卡都找出來給我，提醒你一下啊，有些卡的功能我是知道的，如果待會兒你沒把那些卡遞交給我，那就別怪我手黑了。”

　　葉塵此番自然是詐唬，但因為雙方信息不對等的緣故，胖子根本不可能知道他這話的真假，所以出於自己的生命安全考慮，這個老實人是非常乖巧地照辦了，很快，他就把錢包裡的卡做好了分類，十幾張卡被他劃分出來遞交給了葉塵。

　　“黃色帶條那張是借書卡，不過裡面也能轉得出錢……”生怕葉塵動手，胖子還特意補充解釋了一句。

　　“很好。”葉塵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能有這種合作態度我很欣慰。那麽接下來，你應該也不介意告訴我們其中一些卡的密碼吧?”

　　雖然心裡面盡是mmp，

把葉塵的祖宗十八代都用c語言問候了個遍，但胖子表面上還是拘謹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相當樂意。　　“就從這張開始吧。”葉塵最先摸出了張紅色的卡片，他先前有留意過，這卡的徽標和目前這家銀行的徽標一模一樣，不出意外的話，應該能在這銀行裡的ATM機上操作，“想清楚密碼數字，你只有一次機會。”

　　“181818。”胖子毫不猶豫地將數字報了出來，“我其它的卡也全都用的這個密碼，除了會所那張金卡，因為它的密碼需要有8位，所以我就再額外加了一對18。”

　　“去試試。”葉塵抬手將紅卡交給了邊上的公牛，“如果他說錯了，你就回來廢他一條腿。”

　　公牛點了點頭，轉身走到最近的一台ATM機前開始操作。整個過程相當順利，當公牛戴著麻布手套的右手摁下“確認鍵”後， 界面成功跳轉入了帳戶內部。

　　“成功了！”

　　“你查下卡裡的余額。”

　　“有……22萬！具體地說，是223500！”

　　“呵，不錯嘛。”葉塵轉回了腦袋，“看樣子你正確預估了形式，沒有欺騙我們確實是明智的選擇。”

　　“我只希望能夠活下去……”胖子渾身抖個不停。

　　“放心吧，如果接下來的卡都沒有出現問題，我保證，我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公牛，你現在過來把其它卡都拿走挨著查一查，然後把這ATM機沒辦法處理的卡歸下類，我們待會兒嘗試走走‘人工通道’。”

　　“好。”

　　“其他人也都動起來吧，尋找並記住這堂廳裡所有消防氣閘的位置，待會兒咱們要脫身，可少不了這些東西的幫忙。”

　　豬頭和猴子都按照指令散開了，但鼬鼠卻是欺身貼靠到了葉塵面前，雖然倆人之間有面具相隔，但葉塵依然能夠清楚感覺到對方神情的凶惡。

　　那是一種從眼神裡迸發而出的殺意。

　　“我再問你一遍，有把握嗎?”略顯沙啞的嗓音伴著煙味，輕竄入葉塵耳中。

　　“我不想騙你，所以我的回答是……沒有。”葉塵同樣以低聲回應，“你大可不必再次動手揍我，因為你自己也知道，那樣做毫無意義。”

　　“呵。”鼬鼠冷哼一聲，“佛祖，別和我耍小聰明，盡管我不知道你先前為什麽會對我提及E港7區，但我還是要奉勸你一句——少tm自以為是，你不會真以為你了解我的一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