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麽味兒……”阿福下意識地用手擋住了口鼻，“你是在這屋裡藏了屍體嗎……”。

　　“怎麽可能，這很明顯是泡麵的味道啊！”葉塵深吸了一口氣，“嗯……紅燒牛肉的料包，擱置了一晚上，現在聞著還是這麽香……”

　　“你確定這些玩意兒隻放了一晚上?！”

　　走到最大的那張桌子前，其上擺放零亂的面桶少說也有十幾二十個，阿福探頭朝裡面看了看，發現部分殘余料汁的表面甚至都已經長毛了。

　　“天呐，太惡心了……”

　　“這就惡心了?”葉塵走上前若無其事地用手清理開了一片空當，“我懂了，我待會兒就用屎沾拖把作武器來與你大戰三百回合。”

　　“如果你真敢那麽做，我保證會讓你嘗嘗拖把的味道，字面意義上的味道。”

　　“我這不開個玩笑嘛，咱們其實不用把氣氛搞得這麽僵吧……”葉塵咧了咧嘴，拉開就近的靠椅坐了下來，“我看你們也不想殺我，既然如此，我也沒有必要抗拒，咱們之間是不存在利益衝突的，心平氣和交談，不行嗎?”

　　“那就請你之後不要再在這種惡心的事情上面找優越感。”阿福和老頭拉開與葉塵正對的兩張椅子坐下，“實際上，我們來只是希望告訴你一件事情，呐，先看看這張照片，上面的人你肯定很熟悉吧?”

　　葉塵虛著眼睛打量了番阿福手裡的照片。

　　“李久?！”微微有些吃驚，葉塵的眉毛挑了挑，“你們找我是想了解他的情況?”

　　“你想多了。”接過話茬的是老頭，“他的情況我們恐怕比你還要清楚，讓你看這照片只是想提醒下你，還記得他之前有找你簽過一份協議嗎?”

　　“協議……貸款那個?！”

　　“看來你也知道和我們玩失憶沒用，不錯，我說的就是那份協議。”

　　“怎了啊，他攜款逃跑了?”葉塵面色一變，暴躁人格瞬間上線，“艸！我就知道那小子當時賊眉鼠眼的沒安什麽好心思！貸了錢就跑，真有他的！虧我還大發慈悲私人借了他三百，看樣子也是打水漂了！”

　　“安靜點！”阿福猛地拍了下桌子，“叫你說話沒叫你嚷嚷，坐下！”

　　“我現在心裡面是真的堵得慌！”葉塵扯著嗓子吼了回去，“三百啊！整整三百啊！都可以買幾十桶泡麵了！我當時借給他還是看在發小的份上，沒想到這貨居然會水我，靠！”

　　“其實啊，你的這位發小並沒有攜款逃跑。”老頭突然開口打斷道。

　　“沒跑?！”葉塵面色忽滯，而後，雙頰的潮紅慢慢褪去，他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臥槽，沒跑你們來找我幹嘛?！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這個擔保人要幫他承擔債務了……”

　　“從事實角度來說，你這句話倒也沒毛病。”

　　“蛤?你什麽意思?”

　　“你確實需要幫助他承擔債務。”

　　“為什麽啊！他本人不都還在嗎，憑什麽要我這個擔保人來承擔啊！”

　　“條款在這兒，你自己看。”

　　老頭不知從哪兒摸了份文件出來，而後遞給了葉塵。

　　“我勒個去，這玩意兒你從哪裡掏出來的?！”

　　看了看老頭的著裝，葉塵也沒發現他身上有什麽地方能容納如此一份紙質文件。

　　“這你就甭操心了。”老頭擺了擺手，顯然是懶得解釋。

　　“嘁，故弄玄虛……”葉塵撇了撇嘴，翻開文件看了起來。

　　這越看，

他就覺得越不對勁。　　上面的內容，似曾相識，又不曾相識。

　　就像是做夢夢到過，但回到現實後，卻又想不起來的那種感覺。

　　快速翻到最後，葉塵看見了關鍵位置上自己的親筆署名。

　　【此協議擔保人:葉塵】

　　！！！

　　“這怎麽可能！”抬起腦袋，葉塵滿臉都寫著惘然，“我怎麽可能會在這樣一份協議上面簽字！‘當負債者在規定時限內無力償還債務時擔保人需與其一同承擔債務’，如果當時真有這種條例存在，我是絕對不會簽字的！”

　　“可你確實是簽了。”阿福攤了攤手，“當然，你也可以說是我們拓印的筆跡，不過法院會相信哪邊的證詞，我覺得已經很明顯了。”

　　“像你們這種私人放貸是不會受到聯邦例律保護的，就算這真是我本人的字跡，你們告我也沒用。”

　　“很遺憾，我們是上市公司。”老頭打了個哈欠，“這類似的官司我們也已經打過好多次了，值得慶幸的是，居然無一敗訴。 ”

　　“你們是在威脅我?”

　　“就威脅你怎地！”阿福爽快地承認了，“現在就給你小子兩個選擇:一，老老實實遵循協議上的條款跟我們走;二，打完官司然後在法警的監督下跟我們走，簡單的和麻煩的，你自己選吧！”

　　“等等。”葉塵抬手喊停，“先別急著給我施壓，既然你們是來收債的，那總得告訴我一下李久現在欠下的債務到底有多少吧?這協議裡寫的是‘持續貸款’，但你們到底貸了多少給他其中可是隻字未提啊，這應該不符合流程吧……”

　　“這只是協議A，具體貸款的金額在這份協議B裡。”

　　老頭再次莫名其妙地拿出了一份文件，不過此時葉塵也顧不得糾結這問題了，他是趕緊奪過文件，翻開瀏覽起來。

　　這一看，差點兒沒把他嚇死！

　　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千萬！億！！十億！！！

　　好家夥，去掉零頭整整貸了15億的聯邦幣！！！！！

　　“你們這是成心坑人吧！他李久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何德何能讓你們貸給他15個億啊！事先都不做資產評估嗎！你們明知道他很可能還不起還要貸給他，這不就是想把他往死坑裡推嗎！”

　　“你就別這麽義憤填膺了，你那發小自己都已經認了，是他非要借的我們才借給他的，而且還是零利率的無息貸款，算是仁至義盡了。”

　　“無息?！那不就更有問題了！這麽大數額的聯邦幣零利率貸出去，怕是聯邦銀行都沒你們這麽闊綽吧！”